赵汝芸的病已经痊愈,云孤在赵府居住的这几日里与赵茹芸相处的十分的融洽,两人都是性情至纯之人,相谈甚欢,十分处得来,赵夫人也因此十分喜欢云孤。
这日,钱府当家主母钱夫人上门拜访,因为来的是贵客,赵夫人不敢懈怠,便在正厅接待。
钱府虽然世代经商,但是到了钱老爷这代可是出了位皇妃。
钱老爷的胞妹钱嘉悦原本是太祖轩辕彻的侧室,太祖登基后钱嘉悦母以子贵被封为淑妃,钱氏一门荣辱至极。
钱夫人坐在正厅慢慢的饮茶,左言右语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赵夫人心想:今日也不像是来闲聊天的,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夫人便对钱夫人说:“我家奴婢粗浅愚笨,这茶怕是泡的不合夫人的口,不如我们一起去雅阁,我亲自给夫人泡一杯新到的六安茶。”
钱夫人慢慢放下杯子道:“有劳夫人了。”
“哪里,夫人这边请。”
赵夫人在前带着钱夫人一起往后院花亭方向去了。
到了后花园的汀水阁,赵夫人退去丫鬟婆子,对钱夫人说:“夫人现下四处无人,有话不妨直说。”钱夫人还没开口,眼泪就留了下来,说:“夫人,我也不与你相瞒了,我前些日子听闻令嫒的顽疾被一位女神医治好了,今日特来求请女神医为我儿治病。”
赵夫人连忙扶着钱夫人的胳膊,用怀里的手卷替钱夫人擦眼泪,说:“那位神医因与小女投缘,我便多留了府上几日,夫人莫急,我这就派人去请。”赵夫人唤了身边的贴身丫鬟红玉去请。
红玉到了赵汝云的闺房时,两人正在一块讨论一副字画,红玉对赵汝云说:“小姐,夫人请神医过去。”
赵汝云抬起头说:“有什么事吗?”
“是钱府的夫人来了,想请神医过去给瞧病。”
赵汝云说:“知道了,马上过去。”
她拉着云孤的手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云孤点点头便随赵汝云一起过去了。
一进花亭的汀水阁,钱夫人立马眼泪婆娑的扑过来拉着云孤说:“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云孤和赵汝云忙的扶起钱夫人,云孤对钱夫人说:“夫人快起,我不敢担此大礼。”
赵夫人轻轻的抚着钱夫人的背说:“是呀,你莫急。云孤医术了得,有她在你就放宽了心。”
钱夫人说:“你们不知,小儿病情凶险,宫里派来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我实在是担心。”
云孤说:“我会尽我所能医治好公子。只是不知道公子所患何疾。”
钱夫人一时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赵夫人一看钱夫人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小,说:“还是别在这里耽误了,赶紧先去府上看看公子要紧。”
钱夫人连忙点头说:“对对对,还请神医先同我去府上。”
云孤只好暂时拜别赵夫人和赵汝云,同钱夫人一同去了钱府。
赵汝云问母亲说:“母亲,钱家少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赵夫人拍着赵汝云的手说:“不该问的事别问。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怕是淑妃娘娘也知道了。”
云孤坐在一辆青布马车上,有个叫萍儿的丫鬟陪着她,云孤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的来往的人群,街边的叫卖,热闹的不的了,果真是富庶之地。
钱府人同其名,真是不差钱。一整街从头到尾都是钱府的围墙,绕着围墙走了半阵才看到了大门,大门上金光闪闪的“钱府”真是晃眼的很。
马车将将停稳,朱红色的大门就打开了,跑出来两个小厮牵着马车,萍儿扶着云孤下了马车,便跟着钱夫人一起进了府。
一路上亭台楼阁,流水假山,花香阵阵,真是好风水,看来这钱家的格局有高人指点过。
走到东侧跨院时门匾上苍劲有力的大笔写着“扶云院”,院内门窗紧闭,窗户都被木条钉死,门口守着几个强壮的老妈子,一看就是日常专门干粗活的,被调派过来看门了,几个老妈子一看是主母过来了,忙的跪下去说:“夫人。”
钱夫人说:“神医请随我进来。”
云孤进了门后,身后的门就被迅速关上了,好像是怕云孤跑了一样。
房内布置很是儒雅,一看就是喜好文风的公子房间,只是这时,房内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纸笔...
这时,云孤看见钱夫人满脸眼痕一脸受伤的神情在床脚处坐下了,她抚摸着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痴呆的年轻公子的头说:“她就那么好,好的让你连你的父母也不要了?”
神情痴呆的公子眼睛里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贵妇人如同不认识一般说:“你们到底把无双藏到哪里去了。”
钱夫人突然激动起来急声说道:“她死了!一个卖身进府的奴隶,竟敢勾引少主子,还妄想入府,打死她都便宜她了!”
钱怀瑾听闻默默地低下头颅说:“真的吗...”
钱夫人看着儿子哀嚎道:“瑾儿~为什么呀~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她你真的要放弃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你的前程吗~”
钱怀瑾抬起头,双眼通红,对母亲说:“是的,除了无双我谁也不要了...”
云孤见状不对,发现这位公子的状况特别像发了癫狂症,便大喊:“快按住他!”
奴仆门听见喊声蜂拥而入,只见那位公子已经冲到钱夫人身边,双眼通红,充满愤怒,双手紧紧的掐住钱夫人雪白的脖子,钱夫人一时上不来气,满脸涨的通红,手脚并蹬。丫鬟婆子们死死地拉着钱怀瑾的手,一时僵持。云孤急得到处找银针,突然看到钱夫人头上的一根细银簪,赶紧拨了出来往公子的安眠穴扎去,然后钱怀瑾慢慢松了劲倒了下去...
丫鬟们赶紧给钱夫人顺气,婆子们找来粗绳把钱怀瑾绑了起来放到床榻上,钱夫人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云孤坐到床榻边把着脉,发现这为公子脉搏混乱,时重时轻,甚至有时还掐不到脉象,云孤更加确定钱公子得的是癫狂症,这种病一般是受了刺激,心脉自闭所致,时常胡言乱语,狂躁不安还会陷入短暂地失忆。
云孤对钱夫人说:“钱公子这种状态持续有多久了。”
一旁的丫鬟金玉说:“大约有三个月了。”
云孤略略思索对钱夫人说:“据我推测,钱公子患的是癫狂症。”
钱夫人说:“癫狂症...是失心疯了?!”
云孤说:“不,和失心疯还是有区别的,这个病更准确的说是受了刺激后又中邪了。”
钱夫人拿着帕子掩着嘴大喊:“什么?!中邪?!”
云孤点了点头说:“差不多...”
“那该如何是好,神医可有办法解救。”
“这个病很复杂也很麻烦,我也只是在古书上见过,但是没有遇见,钱公子还是我头一次见到。”
“神医,不管出多少银子,需要多少药材,我们钱家都能出的起,只要能救我儿子。”
“夫人,莫急,这病麻烦就在要等,要等阴日阴时,还要有德才兼备的得道高人下针才行。我先开些安息香,再让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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