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轩辕彻就宣召几位皇子来御书房讨论国事。除了尚在襁褓里的五皇子轩辕佩,连一向被漠视的四皇子轩辕延也被招来。
轩辕彻对他们说:“让你们去寻找能破解天机之术的高人,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皇长子轩辕宇说:“父皇,据儿臣的了解,天机之术只是朝摇派修炼内功心法的一门法术。”
轩辕彻手里转着一串佛珠,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轩辕启说:“父皇,儿臣刚开始了解到的也是这样。可是后来,儿臣在俊疾山遇到了两位高人,颇为投缘。其中一位告诉儿臣这是水书,是上古时期失踪的神族水族的文字。”
轩辕彻问:“那位高人可有告诉你这书里面写了什么。”
轩辕启说:“没有。那位高人说完这些后,就突然消失了。”
轩辕彻陷入沉思中时,机辩对轩辕彻:“陛下,臣知道有一人也许能看懂水族文字。”
轩辕彻说:“哦!是谁”
机辩说:“臣府上有位常住的女客叫妙妙,来自大海。只是...她身患顽疾,不能长久外出。”
偌大的国师府里,只有零星几个奴仆各自面无表情地忙碌着。
众人只知国师爱莲,在国师府后院挖了一大片水池,引进了山上的活水,种了一整池子茂密的莲花。
后院一向是不许人进出的,妙妙在这片莲池里欢快地嬉戏着。回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轻缓地脚步声,妙妙紧张地躲在莲池里藏起来,机辩蹲在莲池边,面无表情地说:“是我。”
妙妙听到机辩的声音,高兴地游了出来,她伸出手抚摸机辩的脸,可是她只触摸到了机辩那副冰冷地面具...
妙妙看着一言不发机辩,担忧地问他:“你怎么呢?”
机辩深沉地看着妙妙,对她说:“你知道水族殄文吗。”
妙妙点点头:“嗯。”
机辩松了口气,微微笑了笑,妙妙看到机辩微笑的眼睛,她扬起脸开心的脸,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机辩从怀里拿出一块残卷拓片递给妙妙,说:“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妙妙没有接着,机辩焦虑地问:“又怎么呢?”
妙妙说:“这是水族的殄文,只有鲛人族的巫师才能看懂。”
机辩疑惑地问:“为何?”
妙妙说:“水族与大海里各族统领联络时会用殄文。只是大巫师说水族已经很久不和我们联系了。”
机辩拿着拓片思虑再三,想起那个巫师,说:“妙妙,我需要你回一趟大海。”
妙妙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可我不想离开你。”
长乐殿里,云孤正在给景阳脸上敷新的祛疤药。外头进来了一名宫女给淑妃传话,说:“娘娘,三皇子来了。”淑妃立刻坐起了身,一脸愉悦地说:“快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轩辕启就进来了,他向淑妃请安到:“母妃万安。”淑妃连忙说:“快起来吧。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轩辕启说:“早上被父皇叫去御书房问话,这会子问完了,儿臣想到景阳脸上的伤还未愈,便过来瞧瞧。”
淑妃看着儿子笑着说:“多亏了你舅舅找到位的神医,景阳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接下来就是静养了。”
轩辕启说:“我这次外出,给景阳带回来一瓶药膏,是按照古方研制的养肤膏药,正好让神医看看能不能用。”
香之走进里间,请景阳和云孤一起出来,轩辕启见到云孤大吃一惊,到:“是你!”
淑妃愣住了问轩辕启:“启儿,你们认识?”
轩辕启说:“有过两面之缘,今日是第三次见了。”
云孤不语。
轩辕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云孤说:“你瞧瞧这瓶药。”
云孤看见轩辕启手上的药盒,激动地说:“这个怎么在你手上!”
轩辕启一脸发懵地说:“这是一位云游高人赠与我的。”
云孤看着药盒说:“这是我师傅的东西。”
轩辕启说:“你师傅!”
云孤点点头。
一阵沉默后,轩辕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那你也认识殄文...”
云孤抬起头,一脸戒备的看着轩辕启说:“你怎么知道殄文。”
轩辕启看着云孤的杏眼明仁,一时有些愣了神,淑妃在旁轻轻咳了一声,轩辕启回过神来,一脸认真的说:“是你师傅告诉我的。”
云孤彻底懵了,师傅为什么要给他药膏,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殄文...
轩辕启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话还没说完,云孤就打断了轩辕启说:“我不认识殄文,只是听师傅提过而已。”
轩辕启追问到:“那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你师傅吗”
云孤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低头沉思并不回答。轩辕启有些着急,他着急地看着云孤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云孤说:“我犯过一些过错,被师傅放出师门,你既然是在外偶遇到的师傅,想来他现在居无定所,四方云游着。”
云孤又接着问轩辕启说:“你在哪里遇到我的师傅。”
轩辕启有些失落,他缓缓地说:“在俊疾山。”
淑妃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启和云孤的对话后,她对云孤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云孤满怀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屋里,她坐在桌边想着刚刚听到关于师父的消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自己已经快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师父了,她眼角撇到了不远出挂着的碧落剑,难道碧落剑是师父送来的?那师傅为什么不见她,还在生气吗?想到这里,云孤顿时有些沮丧起来,她想师父了,很想很想...
不周山顶终年飘雪,积雪难融,而且山高陡峭,平常人徒步难行。在堆满积雪的山间小道上,两个白衣身影疾步上行。清书对清尘说:“大师兄,不周山早在上古时期就被水族上神共工摧毁,咱们这次来真的能找到通往天界的通道吗?”
清尘停下来,看着眼前直耸天空的山顶说:“水族共工撞毁不周山后,天柱折断,洪水肆虐,为祸人间,水族控制不住从天而降的大水,民间顿时一片炼狱,天神震怒,将共工变成天柱,代替不周山撑住天地。水族后人看见大势已去,未免被连累,纷纷四处隐匿。我想代替天柱的地方应该不会很远,也许就在不周山。”
清书听的完后,说:“大师兄,天机之术你解开了对不对。”
清尘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清书说:“师父也知道对不对,所以天机之术是师父故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引出水族后人,找到代替天柱的共工。”
两人一时间默默赶路,不再言语。
走了一会后,清书对清尘说:“大师兄,你的小徒弟怎么办,以她的修为,是不够飞升的。”
清尘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朝摇马上要进入末法时代,这是千年一轮回的大劫,如果不能在应劫前修成正果,朝摇的仙障就会逐渐衰退直到完全消失。朝廷一直忌惮朝摇的势力,天机之术只是个引子。”
清书说:“大师兄,这个我听师父说过,我是问云孤...”
清尘没有听完清书的话,就径直往前继续前行,他默默的说了句:“我会在天界通道口一直等她...”
只是后面追上清尘脚步的清书没有听到而已。
深海最阴暗处,有一片颜色妖异的珊瑚群,再往深处走,有把巨大的血红色珊瑚椅,鲛人族巫师懒洋洋地坐在珊瑚椅上,他邪魅一笑,睁开幽灵般的眼睛看着妙妙,说:“你想知道水族的事?”
妙妙说:“是,请您告诉我这个拓片上写的是什么?”
鲛人巫师活动了一下自己巨大的尾鳍,平静的海水一阵翻涌,他懒洋洋地说:“这次需要用你的尾巴来交换。”
妙妙胆战心惊地说:“没有尾巴...我...那我...”
鲛人巫师说:“是的,没有尾巴你就活不下去了。就像海面上死去的鱼一样,最后会被成群的海鸟刨肠破肚,一点一点全部吃点。”
妙妙坐在地上微微的颤抖,鲛人巫师哈哈大笑,说:“为了那个半人半鬼的怪物,真的值得吗,鲛人和人在一起是会受天谴的。”
妙妙倔强地对上巫师的眼睛说:“我愿意为他这样做。”
巫师坐在血红色的珊瑚椅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盯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妙妙,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巫师看着这个拓片上被海水浸泡的有些模糊的字迹,说:“这个拓片上写的是关于水族的一个神话故事,剩下的字迹是写水族上神共工的事迹。”鲛人巫师把拓片扔给妙妙就闭上眼小憩起来。
妙妙拿起地上的拓片,看着大巫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巫师没有睁开眼,轻轻地说了句:“走吧”
妙妙看着大巫师犹豫了一小会,转身就游走了。
巫师睁开眼,看着妙妙越游越远的身影,眼神越发的幽深起来。
这时,珊瑚椅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们鲛人族也有人在打听我们水族后人的下落,你可别了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的大巫师位置还是我们水族推送上去的。”
巫师没有搭理身边的人,继续看着妙妙消失的方向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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