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有四个。
简如约和简念恩有玉坠,所以可能是受害者。
而段郁承是真玉坠的拥有者,那么自然郁封河就是假玉坠的拥有者。
假如现在的可能都是事实,那么问题来了,郁封河哪里来的玉佩。
他明知道这枚玉佩的拥有者,怎么还拿着假的招摇撞骗,而且,郁封河从来都没有跟简如约提及过那晚的事情。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如果郁封河不承认他找人造假玉坠的事情,那么就是他在撒谎,那晚和简如约在一起的人便不是他。
但另外一种可能性,简如约不敢深想,也不愿意去面对。
简如约从郁封河的办公桌上跳了下来,目光一瞬一瞬的盯着郁封河,“郁总,现在就算你再怎么辩驳华严的今天和你没关系,我都不会相信!”
“郁总真是了不起!”这句话,简如约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闻言,郁封河嘴角的笑意突然放大,“简简,你编故事的能力可比娱乐圈那些编剧强多了,我要是有那个能力,至于现在还在北南不尴不尬的待着吗?”
简如约冷冷的嗤笑,“说好听点卧薪尝胆,说难听点狼子野心!”
她慢慢的掀起了眼皮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吞进去的,我要你如数吐出来!”
啪啪啪……
郁封河归伸手鼓掌,他慢慢逼近简如约,盯着她那双黑漆漆的凤眸,故作暧昧的开口,“简简要叫我怎么吐啊?”
这一次,简如约没有躲开,她双眸微挑,肆无忌惮的任由郁封河盯着,“过瘾吗?”
“口头上占便宜过瘾吗?”
郁封河脸上的轻佻微僵,“当然!”
顿了顿,郁封河说,“只不过,简简今天到叫我刮目相看,人人都说你得了精神病,现在看来,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郁总难道不觉得我现在就是个精神病吗?”
郁封河生性多疑,简如约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相信。
“当然不是,你现在越发的可爱了,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和老七离婚,然后和我结婚?”
简如约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只是眼里的讽刺越深,“只怕我到时候离婚了,郁总就不敢这么说了!”
语毕,简如约转身要走。
动作干净,利落。
郁封河转身,盯着她的背影,突的开口,“简简,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再耍小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谢忠告,这句话我同样送给郁总!”
简如约一走出郁封河办公的大门,小艾和席初原就紧张万分的凑了上来,“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别忘了,这里是北南,而且我还是她出逃的小未婚妻呢!”
她说的轻巧,可刚才在里面,简如约也并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她只是想要刺激一下郁封河,让他露出一些破绽。
至于以后会不会如她的期望,还不一定。
“狗屁未婚妻!”小艾嗤之以鼻,“你要有那样的未婚夫还不如自杀算了!”
“对,死都不嫁!”简如约笑着附和道,但心里并不轻松,刚才和郁封河的周旋,她更加的确定华严的破产和郁封河脱不了干系。
先是睿达,然后甬发,睿达……这么强硬而干脆的手段,真的只是郁封河凭借一己之力做到的吗?
简如约深表怀疑。
可怀疑越大,心里的就越发的忐忑和恐慌。
她害怕那些未知的真相会和段郁承有关!
他们离开的时候,小艾一直送到了门口。
在席初原上车后,小艾突然拉住了简如约的手,“翠花,你实话告诉我,你上午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简如约没想到小艾突然会问这个,迟疑了两秒,笑着说,“一点糟心事,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
她如此的云淡风轻,可看在小艾眼里,却无比的心疼,“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到时候一定将那个王八蛋送进大牢!”
简如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沉,低声道,“嗯。”
只是怕到时候,她不甘心。
和小艾在北南分手后,简如约和席初原回了老宅。
刚到门口,吴婶就小声的说,“吴淑娴母子又来了!”
简如约的脚步一下停住了,她眉心微微一蹙,随后瞳孔猛的一沉,“来多久了?”
“将近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挺有耐心的哈,简如约嘴角噙了一丝嘲弄的笑,大步迈开,往客厅走去。
她一出现,简念恩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眼眸露出几分欣喜,起身迎了上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这个“终于”,简如约心里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但面上却未露分毫,“有事?”
见简如约没有不喜,简念恩吸了吸鼻子,准备哭诉。
只是她还未开口,就被简如约猛的打断了。
“老金!”简如约喊了一声。
“小姐,什么事?”管家听到简如约突然拔高的声线,还以为是怎么了。
可简如约却淡淡的开口,“去给我拿个口罩过来!”
“哦,拿一对!”
管家不明所以,但还是去拿了两个口罩,一个给简如约,一个给席初原。
简如约一边戴口罩,一边对简念恩说,“要是有鼻炎啊赶紧就去治,别老吸吸吸,又不是三岁的鼻涕虫!”
“……哎,你这搞不好是肺炎,肺炎万一严重成了肺癌就不好了!”
她煞有介事的胡说八道。
简念恩脸色一黑,脸上的委屈和可怜都快装不下去了,心里却恨不得死死的封住简如约的嘴巴。
简如约却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刚才准备说什么来着?嗯?”
简念恩十指的指甲快要嵌进了肉里,但面上依旧可怜兮兮,“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小宝被郁家抱走了,他们说这个孩子是帮你抚养的,他们不管我怎么求,都不把小宝还给我!我求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说着,简念恩就在简如约的面前跪下了。
而吴淑娴从头到尾,坐在沙发上,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很明显,这件事情可能就是她授意的。
毕竟他们没有他们母女干不出来的龌龊事。
别的事情第二人格的简如约可能不清楚,但简念恩肚子里那孩子是怎么出生的,简如约可记得清楚。
但不管是哪个人格,她可没有孩子给她抚养的记忆。
况且,这孩子是她自己送给郁家的,现在向自己要孩子,不是碰瓷是什么?
简如约简直神烦。
“你亲眼看到我抱走你的孩子了?”简如约居高临下的开口,眼神里并没有简念恩下跪而同情或者怜悯。
简念恩嘴巴一扁,说,“没有!”
“那你是有我签署过这方面的文件吗?”
简念恩继续回,“没有!”
“既然你都没有,那你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别人说给我养的你就相信?”简如约嘲讽了一声,“简念恩,要是人贩子把你的孩子抱走了,说是我指使的,你他妈是不是还要把我抓起来!”
“姐姐,我没有!”简念恩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孩子……孩子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我……我不能把他给别人!”
说到生孩子,简如约自然就想起了当初他们母女俩是如何嚣张的上门来讨遗产,事后,两人不满足,还到葬礼上来闹。
如果不是他们,爷爷也不会气的昏倒。
现在装什么好人!
恬不知耻的是,现在居然还要来闹!
她简如约是在街边施粥善名远播了,还是他们觉得她简如约就该心软当个圣母?
“不好意思,简念恩小姐,我没有帮助你的义务,而我和你之间貌似也没有这样的情分!”
语落,简如约对管家说,“老金,送客!”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淑娴突然开口,“简如约,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念念的孩子为什么会送新生儿科,你心里没数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听到吴淑娴说话,简如约就觉得眼前像是有苍蝇在飞。
“老金,今天家里打扫过了吗?怎么这么多的苍蝇?”
“小姐,对不起……我这就再打扫一遍!”老金在简家这么多年,向来不怀疑主人说的话。
简如约看管家那圆滚滚的身体,和蔼中透着一点可爱,不忍再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她在老金不解的眼神中慢慢的走到了吴淑娴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你说到这个孩子,那吴女士,我请问你,是谁不请自来的?是谁逼着爷爷讨要遗产的?”
一想起当天的事情,简如约就气的胸口疼,“吴女士,所以孩子的事情,你们能送出去,就凭自己的本事抱回来!”
末了,简如约冷哼了一声,“不过有件事,我也想讨教一下吴女士!”
吴淑娴干瞪着眼睛问,“什么?”
“你知道有人在偷偷的转移华严的资产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知道华严偷税漏税吗?”
吴淑娴神色一僵,“这你得问你爸爸!”
闻言,简如约嘴角掠过一丝冷讽,“可你是华严的财务总监啊!”
“我是财务总监又如何,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财务,况且华严所有的账务都是简思学在弄!”
她说的振振有词,可眼底的那一抹心虚却逃不过简如约的眼睛。
简如约吃惊的“呀”了一声,随后满脸歉意的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因为华严的财务问题,我已经把你给举报了!”
即使挽救不了华严,但这些害了华严的人,她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吴淑娴眼神一沉,刻薄的尖叫道,“简如约,你敢!”
“所以说,不好意思啊……”
现在吴淑娴越是发狂,她心里越是好受,简如约施然一笑,“但吴女士,你放心,如果你什么违法的事情没有做,法律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清白的!”
不给吴淑娴骂人的机会,简如约问席初原,“初原啊,人已经到了吗?”
席初原点了点头,“已经在门口了!”
简如约扭过头继续盯着吴淑娴说,“吴女士,为了你的清白,待会可能要麻烦你跟检察官们走一趟呢!”
“简如约,你算计我!”吴淑娴一副恨不得将简如约活剥了的眼神。
“不敢不敢,就是一点点的小伎俩,献丑了!”
此时,两位检察官已经到了,其中一位是还是简如约的大学校友,郑寒清。
只不过,现在的简如约不大记得。
郑寒清冲简如约微微点了点头,对吴淑娴说,“吴女士,有人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贪污数千万,现在请你跟我们走!”
“这个是你的逮捕令!”
吴淑娴看着白纸黑字和红章,脸色刷白,“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跟你们走!”
“你们这逮捕令是假的!”
简念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财务工作人员,你们不能这么做!”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妨碍公务,至于吴女士有没有触犯法律,我们都会彻查清楚!”郑寒清冷着脸说。
简念恩向简如约发出求救的眼神。
简如约沉着脸,并没有回应她。
不管吴淑娴和简念恩多么的不情愿,最后吴淑娴还是被郑寒清带走了。
很快,剑拔弩张的客厅只剩下了沉默。
简如约看了一眼简念恩,慢悠悠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个孩子,我会和郁家沟通的!”
“不用你假惺惺!”简念恩的眼神不复刚才的委屈,突然阴沉了起来,“如果我妈有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简念恩,你今年二十四了,按理说脑子发育健全了,别总跟吃奶的孩子一样,没了妈就活不了!”
“你闭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害的,当年……当年,你就应该被人给弄死!”简念恩丝毫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自顾自说,“凭什么你在简家就是大小姐,而我从小要和一群野孩子抢东西吃,凭什么我进了简家后,要被你们踩到脚底下!”
“简如约,你该死……八年前的时候你就该死!”
此时的简念恩像是疯了一样,“你还不知道当年的人是谁吧?”
“我告诉你是段郁承!”
简念恩目光阴翳,“就是那个你爱的死心塌地的段郁承,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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