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妈虽然恼火付锦辉态度恶劣,但是他一哭,她又开始心软。
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手宠大的儿子,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忍心,她纠结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付锦怡:“对了,锦怡,我们可以找林景闲帮忙啊。”
付锦怡皱眉:“找他帮忙?”
“对,他工资那么高,肯定有钱,而且你住院那段时间他天天来照顾你,明显是还惦记着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忙……”
“我联系他问问吧。”付锦怡没急着拒绝,她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假装打电话。
不一会儿,她放下手机回来了:“他最近很忙,估计又在开会,一开口要几十万这么重要的事,我亲自去一趟,面对面跟他说吧。”
她肯帮忙,付妈立刻打起精神:“好好好,你快去。”
付锦怡走出警局,没去找林景闲,反而去了一趟鉴定中心,把陈娇女儿的胎毛和之前收集到的付锦辉的头发送到亲子鉴定中心。
四个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了,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付锦怡把鉴定结果收好,悠哉悠哉回了家。
路上,她给林景闲打了个电话,问他搬工作室的事准备得怎么样。
“大型机器都已经托运过去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几天内收拾完就走了。”林景闲问,“你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要。”付锦怡微微一笑,“我现在收拾东西,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现在?”
“对。”付锦怡说,“对了,那边的房子买好了吗?我们娘仨搬过去有没有地方住?”
林景闲顿了顿,说:“房子是租的,买房还得过段时间。”
“缺多少钱?”
林景闲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这个回头再说。”
“没事,你给我透个底,我看看两百七十万够不够。”
林景闲一愣:“什么两百七十万?”
付锦怡看着手上的中介名片,说:“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打算卖了。”
林景闲一肚子的疑惑,但还没开口就被付锦怡打断了,她说:“等搬过去那边再说,你一个小时后开车过来接我们。”
“……好。”
付锦怡回到家时,答应暂时帮忙照看孩子的付爸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这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责任心,他不参与任何家庭争吵,看似老实巴交,其实懦弱无能,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一嗅到危险气息就马上把脑袋缩回龟壳里。
付锦怡没有打扰他,她把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个孩子叫回房间,收拾了重要证件和行李,离开前,她把亲子鉴定结果放在客厅茶几上。
为了防止鉴定结果被风吹走,她拿起纸巾盒压在上面,这个动作惊醒了付爸,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问:“锦怡,回来了。”
“嗯。”付锦怡淡定地应道,“我准备做饭,你再睡会儿吧,等开饭了叫你。”
“好。”付爸打了个哈欠,倒头继续睡。
带着两个孩子,付锦怡拖着行李箱走出付家,在楼下等林景闲过来时,她给当初收走付锦辉那辆车的中介打了个电话,用低于市场三十万的价格把房子转了出去。
前世,付锦怡被医院诊断出乳腺癌中期,医院给出的保守治疗价格是三十万。
付妈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选择放弃。
她用三十万压死了付锦怡。
这一世,黎落用低于市场三十万的价格把房子转售给中介,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三十万究竟能把人逼到什么程度。
林景闲来接了付锦怡和孩子,上了车,林景闲从后视镜看着付锦怡,很多疑问堵在心里,他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付锦怡笑着说:“等到了那边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林景闲问:“我们现在出发?”
“对。”付锦怡抽出手机卡掰成两段,抛出车窗,“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付妈在警局等到天黑,付锦怡都没回来,她期间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付锦怡那边都提示关机,她本来以为付锦怡手机没电关机了,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接到付爸打来的电话时,付妈心头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什么鉴定报告?”
“就放在咱家桌上。”付爸似乎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倦意,他翻了翻鉴定报告,“说什么非亲子关系……这东西哪来的?”
付妈心头猛地一跳,她避开这个问题,转而问:“锦怡在不在家?”
“我看看,刚才还在呢,说是给我做饭去了。”付爸起身去了厨房,但厨房黑灯瞎火的,根本没有做饭的迹象,他又去了付锦怡房间,推开房门一看,他愣住了,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家具,其他的衣服鞋子和小物件,包括床头上的闹钟都被拿走了。
付妈等了半天没得到答复,不耐烦道:“她到底在不在家?”
付爸声音微变:“她、她好像走了。”
“走?走去哪儿?”
“我不知道啊,她东西全都不见了。”
“……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付家人过得相当魔幻。
付锦怡带着孩子凭空消失,说好的找林景闲帮忙也不了了之,付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棺材本赔了付锦辉吞掉的那些钱,最大程度上为他争取减刑。
随后是那份亲子鉴定,付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好歹识字,从那份亲子鉴定上得知陈娇生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付锦辉的,她气急败坏下杀去医院,本想找陈娇算账,却被医院告知陈娇出院了,带着女儿不声不响地走了。
与此同时,莱西那边爆出一系列丑事,陈舟因为贪污受贿被抓,他和陈娇的过往也被扒出来,付妈这才知道儿子戴了绿帽子不说,他吃回扣那些钱大多数通过陈娇的手,填进了陈舟那个无底洞。
付锦辉实实在在为别人做了一回嫁衣。
在看守所的付锦辉得知这件事,先是呆愣了半晌,随后发疯一样边嚎哭边用脑袋撞墙,要不是警察及时阻止并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估计得撞死在看守所。
乌烟瘴气地过了半个月,付妈吃了亏,赔了钱,折腾得心力交瘁,头发白了一大半,本来以为最倒霉也不过如此,直到她再次见到收走付锦辉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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