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天他这酒里可是下毒了,哪怕他义父平日里对他再好,现在他都要杀他亲身儿子了,恐怕也会忍不住动手吧,尽管他平日里做的事情面面俱到,可他终究也不是亲生的啊。
想到刚刚九皇子离开时那种淡然的眼神,杨道顺只感觉自己身上浑身发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改怎么办了。
“九皇子身后的那个人应该有些本事,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东西可能就要暴露了!”
走出恒天书院,石恒明看着和姚官生并肩走着,谈起了刚刚的事情,姚官生倒感觉没什么,只是一旁的石恒明显得有些担忧。
他修炼玄武镇海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法术学的还能怎么样,但身上却已经有了玄武之势,沉稳、大气,所以在刚刚遇到老者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显然没有那么的简单。
“确实,但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这两天修炼上出了一些岔子,对方怎么可能看的出来,而且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敢公之于众,现在朝廷内部一团乱,这些皇子的班底都开始闹腾了起来,这位九皇子可不会把这个消息这么便宜的告诉别人!”
听到石恒明这么说,姚官生心里也是有些担忧,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九皇子不傻的话,就不会在事情不明不白之前就将它公之于众。
“这倒也是!”石恒明也明白其中的关键,整个丰天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平静,如果这个时候九皇子乱来的话,吃亏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今天的时候你打算和伯父说吗?”回头看了一眼恒天书院,石恒明压着自己的声音说道。
“说,为什么不说!”姚官生冷笑一声,似乎这次准备好好整治一番杨道顺。
“你是打算看伯父的态度?”见姚官生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石恒明的心里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姚官生可不是这种会告状的人,就算吃了亏自己找回场子就行了。
“没错,这杨道顺的身份来路不明,但偏偏我爹平常又偏袒他,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说吃出来自己信吗?”
关于杨道顺的身份,姚官生一早就派人去查了,但是查的过程中却受到了阻拦,到时候姚官生查到背后的势力时发现居然是自己父亲弄出来的,打哪之后,虽然自己的父亲没有说什么,但姚官生也停了查找杨道顺身份的道路。
而这次他刚借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来试探一下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倘若那杨道顺的身份真的不一般,那就只能另做打算了。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府邸,由于姚官生父亲身份的原因,住的地方也是圣上亲自赐下的,他们两个住也是占了便宜。
不过让两个人意外的是,等进了院后,平时忙碌无比的姚相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和以往很不一样。
“回来了?”听到动静的姚秀雄听着门外的动静,抬起头看了两个人一眼,随后就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呦,我们的姚大人今天怎么这么闲啊!?”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姚官生心中的意外很快褪去,直接和石恒明一起坐了下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不能一天也不歇啊!”姚秀雄头也不抬的说道,语气中有些疲惫,双鬓已经花白,和姚官生这个年轻模样相比较,两个人之间更像是爷孙。
“杨道顺已经归顺于九皇子了。”房间里略微安静片刻后,姚官生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姚秀雄手中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手。
“我知道他的事情!”姚秀雄似乎知道姚官生会这么问,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是杨道顺这个人你现在还不能动!”
房间内又是沉默片刻,姚秀雄缓缓的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和自己的儿子四目相对。
“他是何身份?”姚官生面对自己父亲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语气也很是坚决。
“一个家里有点钱的穷小子罢了!”把手中的书放到桌面上,姚秀雄似乎打算和姚官生好好的说说这件事。
“家?他不是你收养的孤儿吗?”听到这番话,姚官生差点没忍住直接站起来,要知道姚秀雄收义子这件事情可谓是在丰天城都传遍了,就是因为姚秀雄的地位崇高,所以别人对他的一举一动也格外的关注。
不只是姚官生震惊,旁边坐着的石恒明同样不敢相信,但随即就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耐心的听着姚秀雄说下去。
“不是,他有自己的爹娘,只不过他不打算要了而已。”
“既然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别身份的人,你又为何非要这样呢?”回想着姚秀雄对杨道顺的态度,姚官生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的简单。
“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他不一直留在丰天城,他父亲又怎么会来呢!?”
“他父亲?你认识他父亲?”姚官生有些好奇的问。
“不认识!”
“那你这……”看着自己的父亲,姚官生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天聊的还不如不聊。
“你别管了,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毕竟,我可是你爹!”看着自己儿子一副气急的模样,姚秀雄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书房。
“走吧,别瞎想,他可是你爹!”石恒明也学着姚秀雄的模样,拍了拍姚官生的肩膀后就离开了书房。
“你们两个……”姚官生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说了几句话,但姚秀雄说的那些,他根本就理不出来头绪。
夜晚,杨道顺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回了府邸,打算偷偷回来一趟,拿着点东西,再偷偷的去九皇子那边呆上一段时间。
就在杨道顺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偷偷打开自己房门,点上蜡烛,一转身就看到了姚秀雄正坐在哪里等着他。
“义父!!”
杨道顺被这一幕给吓一跳,忍不住的就惊呼一声,语气都有些破音。
“这么晚才回来啊!”
和杨道顺想的不一样的是,他原以为姚秀雄会狠狠的怪罪他一番,没想到现在居然反而一脸温和的看着他、关心着他。
“难道姚官生没有说!?”看着此时的姚秀雄,杨道顺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这个想法。
“和一些朋友出去玩了一会,有些忘了时间,让义父担心了!”见此,杨道顺也是顺杆子就往上爬,一脸恭敬的说道。
“无妨,就是过来看看,听说丰天城这些天不太平,晚上还是尽量早些回来,像你大哥、二哥那样,回来早的话,还能陪我吃个饭!”
“是!!”
看着姚秀雄的目光,杨道顺也是连忙低下了头,不断的应道。
“快大考了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些把握,但终究还是不如大哥、二哥他们!”杨道顺低着头,显得很是卑谦。
“还不够,我希望今年的大考,你能拿第一!”姚秀雄目光炯炯的看着杨道顺,语气中满是坚决。
杨道顺听到这番话不仅为之一振,猛然抬起头,和姚秀雄四目相对,杨道顺恍惚间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期待和信任。
“是!”
杨道顺顿时燃起了斗志,一脸郑重的看着姚秀雄。
“那就好!”姚秀雄微笑着拍了拍杨道顺的肩膀,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义父……”看着姚秀雄离开的背影,杨道顺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来。
临安郡,位于周国的南方,这边的雨水充沛,这里的人也都是靠山吃山,大部分的人家都是以捕鱼为生。
白清君一路上走走停停,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什么不多,就是水多,不少人住的地方都是直接架在水面上。
有陆地的地方则是成了人群聚集的地方,人口密集,热闹非凡。
站在江边,看着宽阔的江面,白清君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的船只,显得十分的感兴趣。
江面上的船只都不大,一般都是三四个人一艘,有人掌舵,有人撒网,相互合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公子,乘船吗?”就在白清君享受着江风的时候,一个老汉撑着船,就晃悠悠的来到了白清君的身边。
老汉脚下的船比较简陋,说是船其实就是一个竹筏而已,几根麻绳绑的结结实实,有半丈宽左右,竹子已经枯黄无比,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撑船啊!”看着年纪已经步入花甲的老汉,白清君站在江边,就和他聊了起来。
老汉一听,手中的长竹竿就插进了水面,准备和眼前这个少年郎好好聊聊。
“我啊,我从小就在这长大,一辈子和水为生,虽然年纪大了,但就是手痒忍不住,今天天好,我就一个人出来了!”老汉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乐呵呵的和白清君交谈着。
“那倒也是!”看着老汉脚下的竹筏,白清君的心里突然来了兴致。
“你这竹筏卖不卖?”
“竹筏!?”听到白清君这么说,老汉一愣没有料到白清君会想买这个。
“是啊,今天天好,想一个人去转转!”
“行,别说什么卖不卖的了,你想去玩,这筏子就送你了。”老汉拨弄着手中的长竹竿,把竹筏靠在岸边,纵身一跃就来到了岸上,用竹竿勾着竹筏,递给了白清君。
“哈哈,那就多谢了!”白清君接过竹筏,直接跳到了竹筏上。
竹筏一阵抖动,下面的水花从缝隙里面溅了出来,打湿了白清君的衣服。
“公子可要小心了!”看着白清君有些笨拙的动作,老汉的眼神中一阵追忆之色,似乎想到了他第一次撑船的时候。
晃了几下后,竹筏就恢复了平稳,手里紧握竹竿,尝试着划了几下。
“好了,你玩吧,我就回家哄孙子去了!”看着白清君没啥大意外,老汉也就放心了,摆了摆手,就准备转身离开。
“接着!”
见此,白清君突然大喊一声,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银子就抛了过去。
天上的太阳正毒,老汉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
感觉手中一沉,老汉定睛一看,一块银子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不行不行,公子这太多了……”
看着手中的银子,老汉一下子就急了,这么多的银子,他可消受不起。
“公子,就几根破竹子而已,值不了多少钱,这银子你还是赶紧收回去吧!”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准备把银子还给白清君。
见此,白清君手中的长竹竿一撑,顿时就和老汉拉开了距离,朝着江面划去。
“这银子我可就给你了,你要是敢抛过来的话,掉进水里可就不管我的事了!”白清君轻笑几声,也不再管老汉,直接撑着船就往江里划了进去。
“公子你这……”看着越来越远的白清君,老汉喊了几声也不见他回应,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在江面上漂了一会后,白清君已经看不到了老汉的身影,见此,白清君手中的长竹竿直接就消失在了手中。
随后手中就出现了一坛敖庭当时送的春寒酒,打开上面的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味顿时就传开了。
随后白清君身子一趟,就倒在了竹筏上,一只胳膊撑着脸,手一挥,一股清风顿时袭来,送着竹筏就在江面上随风而逝。
白清君一只手提着酒坛就往嘴里灌,身下的竹筏随波逐流,好不惬意。
竹筏游着游着就遇到一群渔船,白清君也没打招呼,再加上身下的竹筏速度快,不少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远远的身影,和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这是春寒酒!?”
白清君离开的身后,一条火红色的大鲤鱼拖着两条长长的触须,看着竹筏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结果没游多远,就一头扎在了渔网上,这下可把那条大鲤鱼给吓坏了,才想起来这里经常有人捕鱼,网子也多。
一想到那些同类被捕捉走后的下场,火红鲤鱼的心里就顿时慌了起来,不断的挣扎着缠在身上的渔网。
结果这边越挣扎,渔网就缠的越紧,让火红色的大鲤鱼越发的难受,挣扎的也就越厉害
闹出来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引得旁边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里。
“看来是条大鱼啊,今天这网可算是没下错!”
看着翻腾的浪花,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不仅得意的说道。
心里也有些期待,大鱼他也没少见,但像今天这种浪花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大家伙帮个忙,咱们把这鱼给他捞起来!”看着越来越激烈的浪花,壮士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准备把网给拉上来。
“行!!”
一听男人这么说,旁边的人也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沧源江里面的大鱼不少,每家每户出来捕鱼的人又都不多,所以遇到大鱼的时候,大家也都是一起帮个忙,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来!!”
男人找到下网的固定点,几个人站在一块就开始往上拉。
“不要不要……”江水中,火红色的大鲤鱼感受着渔网的动静,心里顿时就慌了,他知道上面的那些人已经开始拉网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就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那条鲤鱼挣扎的就愈发强烈,强大的力量引的上面的人不仅脸上一变,打渔这么多年,像这种力量的鱼他们可是没见过。
虽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光感觉着这个股力量,显然是个单独的东西,而不是一群。
“强子,要不我看就算了,这鱼什么时候打都行,但今天这鱼显然有些不对劲,折腾了这么久,不仅没有累,反而越来越精神了,这么可别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旁边有人看到这种情况,不仅脸色担忧的看着男人,嘴里不断的劝说着。
“放屁,这沧源江老子打渔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什么怪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是扯淡!”男人听到这话后自然一百个不乐意。
他们这些人靠水吃水,一辈子见过最多的就是鱼,鱼常见吗?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自然是长见,可大鱼少啊。
这沧源江里面的鱼,凡是长的大的,就没有卖的便宜的,哪怕是鱼不好吃,但偏偏就是有人买。
为什么买?因为大啊,这些大鱼一个月也不见出一条,卖个富家公子、卖给酒楼做一顿全鱼宴,可是不少人都等着呢。
这刚开春没多久,各家各户捕的鱼都不多,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一条出来没有过的大鱼,他这么可能放弃。
“你这……”
旁边的人见男人态度这么强硬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心里想说的那些话也就只能给咽了下去。
江面上,浪花越打越高,这边已经持续了这么久了,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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