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连串的天灾变故,人为疏失,弄的幕府银钱紧张。大夫人竟然将心思算计到了姨娘们的身上。甚至还请动了大老爷帮着说话。
幕晨雪扶着娘亲来上房请安,感觉到了屋里紧张的气氛,怕娘亲受气,压着声提醒娘亲不要多话,一切看她行事。
各人先给大老爷行过礼,这才一一落座。大老爷看了一眼夫人,对于夫人的提议,他本不太赞成,可府里今年日子确实不好过,他又爱面子,今年的年节礼若是不如往年,他面子上又过不去,所以只得点头答应。
看了一眼坐在下手位的姨娘们,这才轻咳了一声开了口,“老爷我这些日子病着,府里内外的事都交由夫人打理,着实辛苦!”先是夸了大夫人一句,这才接着往下说,“府里今年是什么光景儿,你们心中应该已经有数了!”秋收过后,府里就裁剪了各屋的用度,就是这些人想不知道也难。
“既然是一家人,这府里境况不佳,就得一家人一起想办法!”大老爷这句话说完,就看几位姨娘都跟着皱紧了眉头,只有程姨娘,一脸的淡然。她手里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老爷要,她倒也不会吝啬。
几人的表情都看进了大老爷的眼中,这些年他也没少进姨娘们的屋,可府里真有什么难处,这些人竟然连帮衬一下都不愿,倒是程姨娘的态度,甚得大老爷心意。可这些年大夫人处处压着程姨娘,就算程姨娘想帮他,只怕也拿不出什么像样儿的东西。
马氏更是紧张,她手里的东西都是给三姐儿攒的压箱,二姐儿出嫁是个什么光景,.所以为了三姐儿,她才不愿将东西都拿出来。许氏因着当初把手里的银子全给了二姐儿,如今只有几套头面还留着。至于身为通房的丁氏,因着六姐儿身子弱,常年的吃药,她手里的也差不多全给了六姐儿养身。
“老爷的话,你们可都听清了,你们心里想的什么,老爷和我是心知肚明,可若是没有幕府的支撑,你们就算一肚子的算计,也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要只看眼前!”大夫人这话说的好听,也甚得大老爷的心意。
马氏心里那个恨,这东西从手里拿出去容易,要是再想要回来,那可就难了。大夫人绝不会给她机会。而且要说府里谁手里的东西最多,自然是大夫人,可她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然算计她们这些姨娘。许氏和丁氏心里也恨,几位姨娘就只有程姨娘虽也有不满,可心中却没什么恨意。
“自打你们进了幕府,就是老爷身边人,这么些年吃穿不愁,月月还领着月例,如今府里有了困难,为了幕府也不能坐视不理,让老爷难做不是!”大夫人句句将大老爷抬了出来,几位姨娘就算是再不愿,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闷着头不发一言。
大老爷眉头皱的更紧,先是看了一眼许氏和马氏,见她二人只低头不说话,心中有气,这些年他最常去的就是这二人的屋子,到头来老爷有难了,她们却都不说话,“我也知你们都有难处,可二百两银子总是拿的出的。就一人二百两明天一早交给夫人吧!”
“老爷!”许氏先是一惊,她攒了这么些年,才攒了二百两的现银,可女儿出嫁时,全给了女儿添了压箱,现在让她上哪儿筹二百两银子去。
马氏虽然有,可她不愿给,那是给三姐儿留着的,“老爷,妾氏出身寒微,拿不出二百两银钱!”
丁氏也是一脸的焦急,可她位份最低,程姨娘还没开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们好啊!这才让你们拿些银钱,就推三阻四的,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爷!”幕谦是真的气了,一拍桌子竟然站了起来。
几人忙跟着跪了,连程姨娘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幕晨雪见娘亲下跪,心里不忍,这才站了起来,先朝着上位服了一礼,“父亲请息怒,倒不是我们不愿给这银钱,可后院去年才用补足的月例加盖了屋舍扩了院子。就算这一年不吃不喝的,也攒不下二百两银子!”这本来就是事实,她和程姨娘的月例是一个月一两,九哥儿的是二两。就算三个人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下二百两银子。
“程姨娘久居后院不出,手里不宽欲这个我知道,你们只要拿出五十两,也就是了!”原本幕谦不打算让后院出银子的,可眼见着马氏和许氏都不肯拿,而程姨娘身为贵妾,是众妾侍之首,自然不能偏颇。
幕晨雪心里嗤笑一声,后院三人一年的月例也才只有四十八两,父亲的意思是让她们将一年的月例全都吐出来。那这一年她们难道是喝西北风过活的,不然怎么可能还剩得下五十两银子。
程姨娘这下是一脸的为难,她手里有多少银子,她最清楚。甚至五姐儿和九哥儿的月例也都在她这里,这一年为了给儿女添置东西,已经花去了一半,如今剩下不到二十两,让她拿什么去补足剩下的三十两。可老爷发了话,她又不能不给,心里急差一点儿就要开口。
五姐儿不愿父亲将矛头指向娘亲,所以先一步上前阻了娘亲的话,“父亲,虽然府里每日都送来例菜,可这些日子不只裁剪了例菜,甚至连餐数都减了,姨娘担心女儿和九哥儿的身子,又不愿劳烦父亲和母亲,所以每日派人出府去采买,倒也花了不少。现下实在是凑不足五十两,不如父亲容姨娘几日,等我们拿了月例,将剩下的银子补足,就给父亲和母亲送过来!”她可没说不给,而是给不了。
府中裁剪例菜,大老爷是知道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从未听说,连餐数也减了,看了一眼大夫人,明显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大夫人也没想到五姐儿会在此时翻出这些事,当初裁剪后院的例菜,以为五姐儿会闹,哪怕是抱怨个两句,这样她也好抓住五姐儿的错处,坏了她的名声,再禁了她的足。可后院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原来是拿自己的银子出来贴补了。
到是这会儿将事情翻了出来,就算她想给五姐儿扣帽子也来不及了。毕竟是她先苛待了庶子、庶女。而且五姐儿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不是不给,是拿不出来。而且以后还要照常领取月例,不然以后也拿不出来。
这月例也是府里的银子,拿府里的银子给府里用,五姐儿这算盘打的比大夫人还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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