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猪笼寨。
龙慕容身上披着黑色大氅。
一手提着餐盒,一手撑着雨伞,嘴角含着轻轻的笑。
“……呜!呜呜!”这时,一阵呜咽声传来,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条黑白相间,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狗,颠颠撞撞的来到她脚下。
“阿嚏!”
小狗打了个喷嚏。
脑袋摇摇晃晃,瑟瑟发抖。
“哇哦,哇哦,哇哦…”小家伙对着龙慕容仰首叫唤着。
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被人遗弃了吗?”看着身上泥水满身的小狗,龙慕容看了看四周。
略一沉吟,
把饭盒用拿伞的手勾着,
俯身用另一只手把小家伙拿起,放在臂弯处裹挟着。
“……呜,呜呜,哇哦。”小奶音嘶吼着,似乎是要从‘魔掌’逃脱。
不过它的力量太过弱小。
挣扎了几次后,像是感受到了龙慕容怀里的温暖,便不再继续。
龙慕容则是心情不错的向家走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
…在她臂弯趴着的小狗,眼底却是有蓝色游光浮动。
……
陈小二回到小院。
就见二货龙爪子攥着笔在奋笔疾书,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站着听了听,陈小二无语的摇头。
……得!又送出去二两银。嘶…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钱都是我出的吧?
所以,还是我被骗了?
…啧!看来以后不能给这二货银子了啊。
摇摇头,陈小二回屋换了身衣服后,出了门直奔陈长寿的书房。
……
“……混账!你还敢说不是你!”刚来到书房,就听到陈长寿的咆哮。
陈小二准备敲门的手顿住。
“不是不是,才不是我。”憨憨温如仙的声音中,带着倔强。
“……你!”
“十几天前这书还好好的。不是你是谁!”陈长寿怒声道。
“…说不定是小澄干的,又或者是富贵不小心烧了,小二也不是不可能。”
憨憨依旧嘴硬,不过却有些气势不足。
…啧!这憨憨这是要嫁祸啊。陈小二黑着脸。
“……放肆,颠倒黑白。”陈长寿暴怒吼道:“小澄很少回家。”
“就算回家也不会来我书房。富贵这段时间都在白马书院,准备秋试。”
“……小二才来多久?他能知道我这古籍摆放的位置?”
“你说,不是你又是谁!”听得出来,啧啧!父亲这是动了肝火啊。
陈小二站在门口,听的直摇头。
……不过憨憨可不会就这么承认,依旧倔强道:
“我没有!”
“不是我!我不会承认哒!”
“…你死心吧!”
说完,憨憨又来了句,“说不定是你自己烧的,就拿我撒气。”
“陈长寿,你不当人子!”
“……你还敢骂我?啊!!!气煞老夫也!”陈长寿怒吼。
……听着父亲的无能狂怒,和憨憨母亲滚刀肉式的胡搅蛮缠。
陈小二不禁发出“哼哼哼”的笑。
“…君子慎独,听墙根的行为,有违君子之道,大哥。”淡淡的声音传来。
扭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长廊处,
一袭深绿色长袍的二妹陈澄,缓缓走来。
…啧!这丫头怎么在这?
“大哥。”陈澄来到陈小二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直起身。
“大哥是在偷听吗?”陈澄瞥了眼书房,听着里面的怒吼声,淡淡道。
“咳!”偷听被抓,陈小二也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掩盖尴尬,转移话题道:
“……二妹今日在家?”
见大哥在回避这个问题,陈澄也不给大哥难看,毕竟长幼有序。
……这是礼。
陈澄点点头,道:
“…我几日都会在家,因为快要秋试,所以要提前做好考卷。”
……考卷?陈小二诧异不已。不过很快便注意到了二妹眉宇间的疲惫。
“…那老狗又找你了?”陈小二冷声道。
上次二货龙没有得手,再加上身边跟着夏青儿,自己不好下手。
之后就是入大理寺,又是查案……
一来二去,倒是把柳安那条恶心人的老狗给忘了。
望着二妹眉宇间的疲惫,陈小二心中杀心渐起。
要不就今晚干掉那老狗?
……老狗?陈澄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轻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只是看向远处的雨幕轻叹一声。
决定了,就在今晚!
……陈小二瞥了眼灰蒙蒙的雨天,风雨夜,杀人天,正是时候。
“大哥找父亲有事吗?”陈澄不愿意多说,转移话题道。
陈小二无奈的点头,道:“嗯,有点事要找父亲帮忙,不过……”
陈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母亲跟父亲经常如此,很快就会和好,父亲也不会真的生气。”
“大哥稍等便可。”
啧!这习以为常的语气…陈小二的神色古怪。
“哼!我没有,不是我,不知道!”
一声骄哼,憨憨推门走了出来,提着长裙,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好像焚烧古籍真不是她干的一样。
“…啊!放肆!反了!反了!反了!”书房门口,陈长寿一手捧着罐子,一手攥着一把变成黑灰的古籍,无能狂怒。
一张老脸铁青,额头冒着青筋。
“母亲!”陈小二跟陈澄同时对从身边走过的憨憨躬身行礼。
“……哼!”
憨憨下巴微抬,轻哼一声离去。
……啧啧!娶个这样的夫人,真是娶了个活宝萌物啊。陈小二咂舌。
“大哥,我先告退了。”这时,陈澄开口说道。
看着眼前的二妹,陈小二点点头。陈澄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望着二妹离去的背影,陈小二眼底有冷光闪过,今晚,就在今晚!
柳安老狗,必死!
…
书房。
陈小二嘴角抽搐的看着捧着罐子,心中不禁感到好笑。
…打又舍不得打,骂又不忍说重话。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啊。
“唉!”一声长叹。
陈长寿不舍的放下罐子,抬头看向陈小二,道:“让你看笑话了。”
摇摇头,陈小二正经道:
“父亲严重了。父亲对母亲的容忍,是爱的体现,这种感情让人羡慕。”
听到陈小二的话,陈长寿神色微缓,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轻声一笑。
摆摆手,道:“说吧,找为父何事?”说着倒了一杯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太妃赏了你金令?”
“…是。有权调阅盛阳境内所有卷宗,对我的官职来说很是方便。”
陈长寿低头轻抿了口茶,笑道:
“…这你可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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