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站在坟前,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墓碑连磕了三个响头:
“姑娘啊,我知道你走的冤,你不瞑目,其实我儿子跟你情况也差不多,他在工地给钢筋砸死了!”
话说到这,王大叔哇地一声,跪在坟前哭了起来,抹了把眼泪,他继续道:“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生前的事啊……你也就别挂念了,安心上路吧!”
又哭了几声,王大叔伸手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都说红颜薄命,你这一走啊,黄泉路上,你就是个孤魂野鬼,没人陪,没人疼爱,叔都替你难过啊!该找户人嫁出去,你也有个名分。”
“我那儿子跟你一样,都怪命不好!你俩年纪刚好配的上,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儿子做个伴,黄泉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话说到这,树林子里突然刮来阵刺骨的阴风!吹的王大叔猛打寒颤!
借着酒劲,王大叔抓起铁锨,一铲铲将坟挖开,边挖嘴里还边念叨:“我儿子长的可帅气了,人又老实,又体贴,姑娘啊,你一定能看的上他!”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坟挖到底了,王大叔汗流浃背地将棺材撬开,当看到里面的景象后,顿时傻眼了!
棺材里躺着个雪白的女尸,浑身一丝不挂,双眼圆睁着,两个瞳孔缩到了只有针尖那么小!
这王大叔胆子也真是够大,为了儿子,他心一横,伸手将那女尸的眼皮子抹下来,扛在肩上,说来也就怪了,按照他的力气,想从一米多深的坟坑里弄出那女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那女尸却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王大叔毫不费劲地就爬出了坟坑,一路狂奔着回到了家。
路上他还挺高兴的,这女尸扛起来没重量,就说明人家已经答应了这场婚事,要不然的话,他一个人咋能扛的动呢?
王婶听自己男人这么讲,心也就放了下来,说:“这女娃也不知是村里谁家的,你把她偷出来,给人家知道了,可能会查到咱家来,依我看,今夜就开坟下葬,她跟我儿子躺进一口棺材,咱们就省心了!”
王叔点头答应,在夜色的掩护下,夫妻俩抱着尸体来到村外,将儿子的坟挖开,把女尸丢进了棺材。
一男一女,侧着身,脸对脸躺在里面,王嫂找来个红绳,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这门婚事就算成了。
重新收拾妥当后,王家夫妻俩在坟前烧了不少纸,这才回去。
听王叔讲完自己的遭遇,我目光瞅了眼院子里那两口棺材,心想这里面躺着的,肯定是他儿子跟那具女尸!
可是,王家一共有三口棺材,如果院里是这对鬼夫妻的话,正屋棺材里又是谁呢?
王叔似乎瞧出了我的疑惑,叹了口气道:“当时做完这事,我俩还挺高兴的,既给儿子解决了阴魂,又给那姑娘找到了能依靠的人家,简直是一举两得。”
可过了没几天,有天夜里王大叔的儿子,突然跑来给他托梦了!
梦里,他儿子满脸血,样子别提多惨了,尖着嗓子朝王大叔喊道:“爹啊!快跑!我的鬼媳妇要祸害咱家了!”
梦醒来,王大叔惊出头冷汗,当时他也没把这当回事,毕竟梦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其中的寓意,想不到第二天夜里,还真就出事了!
王婶睡的好好的,突然发起疯来,在床上连蹦带跳,撕枕头,撕床单,嘴里还喊着莫名其妙的胡话。
“这家好,这家掐脖子不掐?嘻嘻……那都来呗!一个都别留了!”
王大叔将她媳妇按在床上,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后半天他又困又累,翻个身就睡熟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发现王婶……把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更恐怖的是,上吊的王婶浑身一丝不挂,尸身上全是黑手印!
她的双脚,给一个红绳紧紧绑在了一起,而那红绳,正是之前配阴婚时,绑在儿子手腕上的!
我吓得全身直冒寒气,盯着正屋那口棺材,颤声道:“那里面躺着的……是王婶?”
“是啊!”王大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往下淌,
王家本来人挺多的,出了这事后,王大叔瞬间反应过来,王婶是给鬼媳妇带走的!人家姑娘瞧不上他儿子,不答应这场婚事!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不答应,为啥当初扛着你的时候,你轻飘飘的不压身呢?
这才刚开始,这事要是不弄明白,他家人一个都逃不了,都要死!意识到这点后,王大叔将家人全部赶到了城里亲戚家,自己留下来善后。
“我老了!活也活够了!这事是我做的,她有怨气,来带走我就成!我别的不怕……就怕她……怕她去找我家人!”
王大叔边哭,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如今阴婚已经结下来了,那姑娘化身厉鬼,就赖在了他家,赶都赶不走,每天夜里都准时出现,在屋子里晃荡,王大叔被逼到了绝路,只得将两人尸体重新挖出来,分成两个棺材装好,然后准备今夜去找出马弟子求助。
我陪着王大叔坐在院里,下巴跟啄木鸟一样直哆嗦,我是真佩服自己,这都能坐的住?要是换其他人,可能都很爷娘少生两条腿,早吓跑了。
我这是真没辙,我要帮胡月儿要解药,就必须要找到那出马弟子,而王大叔说,整个白骨滩子,就他知道那出马弟子住哪。
很多年前他进山砍柴时,曾遇到过对方,那出马弟子对着王叔吹了口仙气,说你我见了面,那就结下了因果,以后你家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如今那女鬼阴魂不散,害死了王婶,却迟迟不对王叔下手,可能就是因为出马弟子的那口仙气。
“小陈你别怕,你不是我家人,她自然也不会动你的!”瞧我坐在那打摆子,王大叔开口安慰我道。
我心里七上八下,等到了夜里九点钟,王大叔从屋里抓了两只活鸡出来,对我招呼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走吧!”
我俩手里,各自提着两只活鸡,看来王大叔很懂规矩,我琢磨着,那弟子既然是替狐大仙出马,喜欢吃鸡再正常不过了。
白骨滩子静的像座坟墓,出了村,我跟着王大叔进山,沿着漆黑的山路左拐右拐,路上他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只顾走,我为了化解尴尬,就问:
“求出马仙看事,除了送鸡以外,还有啥别的讲究没?”
王大叔边走边回道:“等会过去了,你在一旁先看我怎么做,等轮到你时,你跟着学就行!”
我答应了声,紧跟在王大叔身后,这时我手里也不知是哪只鸡,突然抖了下屁股,将鸡粪拉在我鞋子上。
我暗骂了句,正想拿纸擦掉,却不料王大叔来了句:
“别擦!你身上鸡味越重,大仙就越喜欢你!”
我将信将疑地停手,又低头瞧了眼鞋子,干脆就装看不见,大约走了几十分钟的山路,我们终于来到一大片竹林前。
按理来说,东北是不长竹子的,可眼前这片竹林却生长的很茂盛,在竹林正中的一块空地上,耸立着一个带院子的砖头屋子。
这屋子里里外外都刷着白漆,院门则是黑色的,不远处能听到瀑布流淌的水声,要是放在白天,这地方风景应该不错。
但在这种黑夜,竹林里孤零零的房子,怎么看都觉得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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