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们明天还要去不远处办点事,想问一下能否容我们在此多住两日?”文博成商量着那老人家。
“这”
“哦,我们会多付些银两...”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今晚能让你们在这里住一宿,是因为今日管这边的官爷没有过来,如若明日被他们看到,我们恐怕也要受责罚了”
“为何?这不是你们家吗?官爷过来作甚?”
“您有所不知啊,知县老爷下令不让我们接触外县人,更别说是留宿了!我这就算是违反了啊!好在没人看到,如不然我们老俩可没法解释了啊!”
“真是岂有此理!那我们就不叨扰你们了,明日一早启程”
“对不住了!”
“无妨”
第二天一大早,文博成一行四人就悄悄的起来了,把随身带的干粮给这户人家留下了些。
一行人轻轻的出了门,然后急速的去找那被隔离起来的人。
这还真是隐秘,如不单独为此寻找而来,恐怕还真的是找不到此处。
紧挨着山脚搭盖了一个大大的简易棚,说是简易棚,最外面确是高墙,高墙上还都合上了瓦,从村里看去,也许以为只是走到了一处死胡同里,不会去想这墙的那边就是简易棚里的感染了瘟疫的人们,直到转过紧挨着山的那户人家的墙外,才会发现一个很小的简易大门口,大门口两边都有衙役在看守着,看来这固安县知府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为了掩人耳目竟跑来这里搭建,竟还上报都得到了控制!原来是把得了的疑似的都赶这里来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文博成他们在巷子口处往这棚门口看来,想着该怎么进去呢?直接往里走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去,就说来给周新送吃的的,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是”
“大人,听这衙役说,这瘟疫棚南边这部分住着是疑似的。北边那部分住的是真的得瘟疫的”去询问的回来回报着。
“哦,还能想到这,也算不错了!”
“不过,那衙役说,不是家里人,没有知府大人的手谕一概不得探望”
“送饭送药也不可吗?”
“不可”
“这不是疑似的人们吗?家人探望下也不行?”
“说是知府大人为了这些疑似病人的家属着想,任何人不得探望”
“大人,这些衙役也不是那么坚定的!”另一侍卫看起来好似了解。
“你去,务必能进去见到周新”
“是”
这侍卫果真是有经验的,给了这衙役银两还有吃食,又套热乎了好一会。衙役终于答应准许两个人进去探望了。
文博成和那名侍卫戴上布罩,走了进去。这里面虽然是疑似病人,却很是闷热,气味很大,看他们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躺在棚内的土地上,这哪像是疑似啊,比病人看着还难受
那侍卫问:“请问谁是周新?”
“找他什么事?”半坐在墙角的几个人中,一个年岁稍微大点的问。
“我们家老爷专门是来找他的.....”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并无恶意”文博成打断侍卫的话,很是慢和的口气回了句。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文博成。
“我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占了起来。
这青年虽然衣衫不是很整洁,但不难看出这青年自身带着一股子硬气!
“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青年看了文博成两眼,停顿了一小会,便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文博成和这周新来到没几个人的东南角处。
“请问您找我何事?也是来游说我的还是想打压我的?”周新防备心很强!
“这是哪里话?你这怎么会被送这里来呢?外面可都在传说你这次救灾表现的很好啊”
“再好有什么用?我这都成了瘟疫病人了!”
“为何?”
“一言难尽啊!本想着和这受灾的百姓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的,可这却触动了某些官爷的利益,你说,我能有好下场吗?没把我扔进瘟疫里面就算对我开恩了”
“这小子看起来还真是个不那么本的主,都被送这里来了,说话得腔调还是很随意,就是个直性子”文博成想着。
“实话跟你说吧,我是陛下派来查探灾情,并且也是来了解你的”
“了解我?我有什么可了解的!本来是一小吏,现在是一草民,不,是灾民”
“哈哈,不要泄气,如真有才华,定不会让你埋没的”
“这个还真没保证,我也没指望过,只是想能当好自己的差使,有多大能力就用多大能力!可惜都这样了!...请问您是?”
“本人是礼部侍郎文博成”
“见过文侍郎!听说您可是个清廉的大官啊”这青年忽地来了精神,很是恭敬的施礼。
“哪里哪里,此次前来,想多了解一下这里的灾情,以及你的想法”
“我?这个应该去问知县大人啊”
“本官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那好吧,那我就知无不言了?”那周新瞬间有点开心的眨巴了几下眼。
“但说无妨”
“本来呢县府有隔离的地方,但这县知府怕人多容不下,也是担心万一上方下来查看,显得混乱。便在此处搭了新的隔离棚,其实,也是小的当时多嘴,本是想这在山脚下,一来呢空气好些,二来呢,不至于扩散,然后派大夫们好生治疗,定会见好转的,没想到却弄成了现在的样子,看看这可都是些青壮年,一天一顿饭,一天来撒一次消毒水,关键这些根本就不是瘟疫病人!这样下去,连饿带闷热又拥挤休息不好,早晚也得闷病了!”
“是啊!这样下去可不行!本就闹灾荒吃不饱饭,再挤在这里怎么行?你先忍耐两天,我想办法让大家回去”
“多谢大人!”
“那文博成竟然悄无声息的绕过许州去了固安县调查,竟然不住驿站,这是想显他的清廉还是敬业?还是另有目的?”秦(礼部)尚书满是疑惑的问。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故意而为之,依此引起陛下的重视!这不是快科考了吗?显示出他的德行来,才能达到他的目的啊!”许书令眨巴着他那双旋转的眼珠,很是不屑!
“嗯,我同意许书令的看法,这文博成虽然看似老成,不掺事事,但毕竟是陛下当年信得过的人物,这几年虽然也向他明里暗里的说明过用意,可此人却一直置若罔闻,不问不回,不像那李尚书,是明了白的不和我们一心...”曲御史。
“他能和咱们一心吗?那五皇子的生母可是他远房的姨表妹!虽然于焕末年被那太师差点灭了门,如今毫无半点实力,可这李尚书却是这五皇子的得力助手啊!”
“只有个尚书何用?怎能与大皇子势力抗衡!现在看这局势,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是势在必得!既有大将军功勋护卫,又有贵妃管理后宫贵重,这不是稳....”
“说文博成的事怎么都说上太子了?将军可说了,不得擅自行动,只要我们盯紧别再出什么纰漏就行,如今文李两家眼看就要结为亲家,这股势力务必得拆散,必定这文博成手下有不少门生忠于他,如他倒向了李延年那边,对我们实在是不利!这固安县是我们的人在管着,前些日子刚平息了,别再让他去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要尽快通知固安县知府,见机行事才行!”许书令
“嗯,这许州府?...御史斜着眼珠问。
“一样告知,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秦尚书
“嗯,那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通知他们一声”
“不能再等了,一会就派人去,越快越好!毕竟这文博成已经去了三日了”
“嗯”
“噢,还有那个抗灾中献计策的小吏叫什么来?”秦尚书问。
“好像叫周新”曲御史
“查清底细,不行也一并防着,一个小吏还想参加考试升官?笑话!”
“嗯”
“如这文博成实在不识趣,那就不用客气了!还有这无名小吏,到时一并趁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毕竟这瘟疫....”许御史斜着的眼神里略过了一丝邪恶。
“哈哈哈”几个人心领神会的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过,一定要谨慎行事!千万别出什么纰漏”秦尚书。
“那是自然”一位官员应了声问:“那此事需不需要禀告大将军?”
“大将军曾来信:一切见机行事!”许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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