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分钟后,胡老头将鸡蛋滚到我心口膻中穴位置,念了一声“摄”。
霎时,我只感到心口一痛,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得浑身都打了一个颤,低头看时,更是把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你道是为何?
原来在我心口位置上,正有一根黑黑、卷卷的长毛长出来。
不,不是长出来,而是被鸡蛋吸着扯出来。
那条黑卷的长毛上,还有细微的分叉,带着来自我身体的血丝。
真痛。
“拔出来了。”
胡老头吁了一口气说道。他用一张黄符,将那根黑、卷而硬的长毛夹住,放到我眼皮下,道:“看到了吗?这是你中的邪。”
这是什么东西?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头皮还在发麻,麻一阵又阵的。
“这是尸毛蛊,是用从僵尸身上拨下来的毫毛炼制的,能化进草药里,进入人体后,可以长期蛰伏,不会被发现,一旦炼制尸毛蛊的人用咒语发动它时,你就会受到控制,行止如僵尸一般,任其摆布。”
“什么?这么厉害!等一等,你说这尸毛蛊是化进草药里,然后才进入人体的。难道说,我们这几日吃的草药里有问题?”
“没错,我也是今早起床运行小周天功时才意外发现的,若非我的体质特殊,对毛发一类事物特别敏感。否则绝对难于发现。”
“什么?胡老头你身上也中邪了。”
我愕然问道,胡老头点点头道:“而且,比你的要更严重许多。”
“难道是那个老刘头……”
我心头颤栗的说道。
“草药是老刘头拿来的,是蓝秀秀煎的,他们都有在草药中动手脚的嫌疑。”
胡老头冷静的分析道。
“不,绝对不是蓝秀秀!蓝秀秀这么善良、美好的姑娘,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本能的就为自己心仪的姑娘辩护起来。
“我也希望她不是。”
胡老头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后,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我用理智分析一下,心里其实也明白,煎药人其实也是有嫌疑的,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接受这种判断而已。
“胡老头,你这几日来,喝的草药比我多得多,中邪程度应当比我严重过多,你现在都解决它了吗?”
胡老头摇摇头道:“本来,以我全盛时期的内力是完全可以将这些尸毛蛊逼出体外的,但是这次受伤令我元气大损,以我现在的功力要将它们尽数排除体外,只怕力有未逮,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你说。”
我急忙问道。
胡老头正欲开口,突然耳朵一动,道:“有人过来了,帮我的事过后再谈。此外,我要叮嘱你一点,现在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情况对我们相当不利。我发现咱们身中尸毛蛊这件事,敌人还不知道,所以要做好保密工作,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那别人端药过来给我们,还要看着我们喝下去才走,怎么办?”
我可是记得,前几天这里,我和胡老头每次喝药,蓝秀秀和老刘头都是站在旁边看的,当然李村长也偶尔过来,但那纯属慰问性质的,不像他们两人,每次都要等我们将药喝完才离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照喝。”
“照喝?”
想到喝下去的药水中竟内藏尸毛蛊,我本能的就感到胃部一阵抽搐,肠胃不舒服得紧。
“是的,照喝。既然那个敌人没有趁我们伤重的时候下杀手,那么想必留着我们性命对他还有用处,而且拿过来的药水除了内含尸毛蛊外,确实对治伤有很好的效果,所以我们不妨以静制动,将计就计,先将身上的伤养好再说。当然,我们在每次喝过药之后,趁没有监察的时候,要及时将尸毛蛊排除体外……”
“这样保险吗?胡老头,你确定我们每次都能成功将尸毛蛊排除体外?此外,你能确定敌人除了尸毛蛊外,没有在草药中混进其他对我们有害的东西吗?”
我心惊肉跳的问道。
胡老头静静了看了我几秒,随后语重心长的道:“浩儿,自古以来,要想成功办好一件事,都是要冒一点危险的。你问的问题,我不能保证,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不能保证?”
我几乎要抓狂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到现在,我还在生死边沿徘徊,还没有回到安全的生活正轨上。
“我虽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全力护着你。起码,我能保证,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
胡老头无比郑重的说道。
我听了这话,心头一震,沉静了下来,对胡老头道:“胡老头,我也会尽全力护着你。我不能保证什么,因为我的能力不如你,但是如果有人意图伤害你,我绝不放过他。”
胡老头听完这话,欣慰的点点头。
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穿好衣服去开门吧!别让人家生疑了。”
胡老头说道。
我点点头,迅速穿好衣服,走过去拉开门闩。
胡老头也迅速用黄符将那根尸毛蛊包起,将之前用来吸摄尸毛蛊的那个鸡蛋藏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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