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客气了,我叫”
我礼貌的回答,还抱拳微微躬身,想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
岂料,还没等我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呢,胡老头却抢先一步道:“他是我的徒弟,一个无名小卒,你无须知道他的姓名!”
竟敢说我是无名小卒,这胡老头也太他妈的操蛋!
我心中一阵气恼,但想想胡老头平时也没有这样落过我面子,他这样说估计另有原因,我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
“呵呵,看来你这个作师父的还挺护犊子。”
“了音主持,闲话少扯,话说我要超渡这些亡魂,你不该阻止。”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当然明白。只是这些仆役生前都在乐生娘娘像前发下毒誓,要生生世世追随乐生娘娘,要生生世世守护娘娘庙。而我,身为娘娘庙主持,是娘娘庙的守护人,没有得到乐生娘娘的首肯,我又怎能让你将他们超渡走?”
“乐生娘娘?她在哪里?”
“很久以前,她离开后便一直没有返回来了。”
“你说的很久以前,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是的。”
“一去几百年,你认为这个所谓的乐生娘娘还会返回来吗?再说了,这娘娘庙被烧也有过百年时间了!这些仆役为了守护娘娘庙已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难道还不够吗?”
“话虽如此,但”
“但什么但,我看你剃了大光头,也算是半个佛门弟子吧!怎么能够忍心看着这些冤魂长年遭受大火炙烧之苦而不让他们往生!”
胡老头以责备的语气说道。
“唉!我佛慈悲,我确实愧为佛门弟子!”
“既知惭愧,你还要拦我超渡他们吗?”
“贫僧若任你超渡了他们,那便是没有进到主持的责任,是对乐生娘娘的不忠!”
“看来你还是要拦我,是吗?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了,来吧!战胜我,我就此掉头离去,再不管这档事了。”
胡老头吹胡子瞪眼珠的说道。还捋起袖子,一副要开打的样子。
敢情,到底还是得用拳头来说话。
“打架?呵!与我打架,在这里?这个时候?”大和尚笑道,“天时、地利、人和,你没一样能占便宜,你认为你能打得赢吗?”
“我占天理,不怕你。”
“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来下一盘棋吧,你输了,掉头走人!我输了,任你将他们超渡。”
“好!下棋就下棋,谁怕谁。”
胡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副斗鸡模样。
“棋来!”
大和尚伸手往后一召,刹时呼的一下,从黑暗中飞出一张棋盘两罐棋子来。
胡老头将桃木剑收起,随口交代让我替他掠阵后,便走到法坛前,与大和尚相对席地而坐,开始下棋。
火光绿幽幽、阴森森的,他们两大高手在那里下棋,片板山河、争夺江山,斗得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举棋不定,时而纳气吐声、时而势如破竹诚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得不可开交。
我在学校里打过跳棋、五子棋、军棋,出来后闷得无聊时也打点象棋,唯独对这围棋没什么兴趣,也看不懂。所以他们在前边下棋,我在后边却百无聊赖起来。
看那些鬼魂都跪伏在大和尚身后,一动不动的,也不会暴起发难。
闷得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解解闷吧!我掏出手机,看看没有信号,开不了网络,只能玩最老土的游戏——俄罗斯方块了。
投神在游戏上,虽然是老土的俄罗撕方块,跟搭砖似的,不过我倒也玩得不亦乐呼。
这一玩游戏,时间便过得飞快了。
很快,一个多钟过去!我大概玩了三十多铺左右,胡老头他们那边的一局棋分出胜负来了。
“道家的棋术当真厉害,如水处卑,随机变化,阻之不断,绵绵不绝,最终百汇流,至柔变为至刚,以决堤之威势冲垮所有阻碍,真乃神乎其技,贫僧输得心服口服。”
大和尚大为感慨的说道。
“佛家的棋术也够厉害的,跳脱套路,着眼大局,不争一城一堡,且能弃舍,又能勇猛精进,常伏奇兵,降龙伏虎运化微妙,说实话了,到了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竟赢了!莫非大和尚你让我?”
“没有没有,老胡你全凭本事赢了此局。贫僧技不如人,只能任你将他们超渡。”
“好,那我要继续我的超渡法事了。”
胡老头起身回到法坛内,让我再次点亮灯笼,继续超渡法事。而大和尚则退到了众鬼身后,静坐观看。
很快,灯笼被点燃,在胡老头的念诵声中,阴间门户再次出现在地面上。
“上路——”
胡老头再次喊道。
众鬼向大和尚磕头拜别后,纷纷向阴间门户爬去。
一鬼爬进去,两鬼爬进去,三鬼爬进去约十分钟过后,所有的鬼都已爬进了那个门户中,只有大和尚还留在外面。
“了音主持,你不进去吗?”
“贫僧自有解脱法,这一点胡施主不必担心。”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封闭阴间入口了。”
胡老头说着,指诀一变,口中又是另一番诵咒,并示意我将灯笼慢慢提高、移开。
我将灯笼慢慢提起、移开,地上那道阴间门户也慢慢关闭、变小,很快便变到鸡蛋大小的程度。
马上就可以完事了!
我心中奋跃,看来有惊无险,一切都还算顺利!这等好事,又为我自己积了一件功德,想来自己下辈子应能大富大贵才是。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突然爆炸开来,之前已爬进阴间门户里的众鬼全部被炸了出来,有的断脚、有的断腿,有的头骨裂成了两半,有的从腰间断开等等,全都伤残严重,只因他们都死过一次了,所以没能再死,不过显然蒙受了巨大的痛苦,都纷纷惨嚎痛叫起来,声彻夜空,让人不忍耳闻。
“怎么会这样?”
法坛被这股爆炸力炸塌了,胡老头被震得翻了两个跟斗才再次站稳了。
我手上的灯笼已被炸飞,我自己也被那股炸力炸得倒飞出去,撞在后方的树干上,再次感到身子疼痛不已。
是呀,诚如胡老头刚才自问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呢?我也痛并困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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