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一听到呼唤他的声音,胤禄感觉颇奇异,好像有人从另一个世界呼唤他似的,然而紧跟著,却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迅速淹没了他,使他几乎又失去了知觉。他急促喘息苦,咬牙硬撑过这阵痉挛似的剠痛,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稍後,他始吃力地撑起眼皮子,第一个感觉是虚弱,虚弱到他不想再继续撑开眼了;但他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他强行睁开了眼,头一眼人目的便是塔布忧虑的脸,然而,他最想问的是……
「福……福晋呢?」
愣了一愣,担忧的眼神立刻心虚地挪开了,「福晋?呃……她……她……」塔布呐呐道。「福晋她……她……」
胤禄立刻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说!」
塔布震了震,头儿低低垂下。「皇上派大内侍卫把福晋抓到天牢里去了。」
无神的两眼怱地射出两道犀利的威棱,「你、说、什、么?」胤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下巴几乎贴在胸前,「福晋……福晋被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抓到天牢里去了。」塔布的声音更低。「可这也不能怪塔布啊!是……是皇上的旨意嘛!」
胸口沉重地喘了好几喘,「你……你滚开!」胤禄低弱地怒暍。
猛然抬头,塔布惊惶地望住胤禄。「爷?」
「滚、开!」
眼见胤禄狂怒的神情,塔布不禁骇得慌慌张张跳开。
「爷……爷……」
不再多看他一眼,胤禄迳自转注守候在床尾的人。「乌……乌尔泰!」
身躯高大魁梧得像座小山,个性却笃实稳重又异常沉默寡言的乌尔泰急忙趋步上前。「爷?」
「扶……扶我起来!」
明知胤禄不宜妄动,但只知服从上命的乌尔泰仍小心翼翼地扶著胤禄坐起来。可仅仅是如此而已,胤禄便已全身瘫在乌尔泰怀里拚命吸气,险些又晕厥了过去。好半天後,他才又下达另一个指令。
「扶我……下床!」
「可是爷,」眼看乌尔泰真的要扶胤禄下床,塔布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您不能下床呀!」
但没人理会他。
「乌尔泰,去……去叫人准备……轿子……我要到……天牢!」
两天了。
她真恨这种等待,为什么不乾脆将她就地正法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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