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江姐的声音不大,可整个房间,却瞬间寂静了下来……
江母几乎是用那种怪异的、惊诧的,甚至带有些许恨意地眼神,猛地看向了我。
是啊,作为一个母亲,她能不对我有成见吗?我都跟人家结婚了,还厚着脸皮跑到这里,跟她的女儿睡觉,昨晚的动静还那么大。
但江父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很清楚,他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可即便再理智的男人,又能怎样呢?在这个时刻,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他入狱,自己的女婿,又跟他大女儿搞在了一起;这种关系很复杂,他坐在那里,不停地用指甲掐着眉心。
江姐坐在我对面,我去看她,她就那样傻傻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就如定住了一般;可那眼里的泪,却不自觉地滴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炎,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啊?”她哭了,轻轻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咬着嘴唇,我紧紧捏着拳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我只能靠别人,来保护你们啊!好多个夜晚,我都想啊,但凡我王炎,能靠着自己,能有那么一点能耐,我都不会被这个社会、现实去左右;可是我做不到,绞尽脑汁都做不到。”
别过头,我望着窗外说:“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觉得都是应该的!当然,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须要说,我和李欣之间,是没有什么的!我们结婚,只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保全江家,保全我自己。”
听我这样说,一旁的江父,猛地搂住我肩膀说:“傻孩子,你不要内疚,这又不是你的错;爸爸相信你,你这么好的孩子,那么重情义,要说你在感情上去背叛谁,打死我都不信!从江城到广州,你为小韵做了那么多,你又怎会背叛呢?”说完,他看向江姐说,“是吧,小韵!”
江父为我这么开脱,替我说情;讲真的,我感动死了!可江姐却颤着嘴唇说:“可是她…她是我姐姐啊!而且她为我咱们,付出了那么多,我又怎能……”
讲到这里,她看向我说:“小炎,姐不怪你什么,只是…你和她结婚了,咱们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你要我怎么办?”
“姐!没什么的,我和李欣之间没有那种感情,而且我住在她那里,一直都是分开睡的;我从没跟她怎样过,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说到这里,我微微低下头,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太混蛋了!
李欣还在监狱里,她为了保我和江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此刻,我却要急于跟她撇清关系,我还是人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老婆啊!
“你给我住口!”听到我的解释,江姐猛地站起来说,“没有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跟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结婚!我是女人,我比你要懂李欣,曾经她从不跟男人接触,却和你同居了那么长时间;姐姐不是傻子,她心里有你的!”
“可是姐,我心里也有你啊!你不能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她是你姐姐,她为了救你,自己甘愿坐牢;你心里过意不去,我理解!”看着她,我特别委屈地说,“可是我呢?你要我怎么办啊?”
我有些害怕地看着她,生怕因为这件事,她不要我了;真的,要不是李明利那个混蛋,他几句话就捅穿了一切,江姐不会这么纠结,我也不会如此难堪!
听我这样说,江姐猛地扑过来,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说:“小傻瓜,姐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爸爸说的对,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总不能,看着她在监狱里,我却要抢她的老公吧?你让姐姐怎么做人?我良心上过不去的,真的过不去……”
是啊,换做是我,我想我会和她一样纠结吧?!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想拉着江姐,去找李欣说清楚,把所有事情都摊开了。
可那样做,是一种多么无耻的行为啊?!李欣本来就受委屈,我这个老公,再带着别的女人,她的妹妹,让她解释清楚,她的老公和她自己没有关系!这不仅无耻,而且极度荒谬!
后来还是江父一拍大腿说:“好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怎么把李欣那丫头,给救出来!如果她出来了,自由了,一切就全都好说了!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知道吗?”
我赶紧就说:“爸,李欣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搞垮李明利!那个老混蛋,他气死了徐老爷子,李欣现在,都恨死他了!所以我想让您,跟我一起去大通集团;这样您成了我这边的人,李明利不仅不敢轻易动您,咱们利用现在的资源,还可以对他反击!”
听我提这个,江父顿时沉默了;其实我明白,他骨子里是个很傲气的人;能凭自己的真本事,打拼出现在成就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傲气呢?
我接着又说:“爸您放心,咱们只是名义上的上下级关系,在公司里,您要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说完,我想了一下又说,“还有徐丽,她跟我说了,等安排好我以后,她会退出公司。”
江父却一笑说:“孩子,我倒不是担心这些,只是我若去了你那里,你姐怎么办?因为股东集体入狱,现在公司百废待兴;你姐她一个丫头……”
“爸!您跟小炎去吧!我能行的,公司里有那么多叔叔帮我,请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干好的!”看到江父的顾虑,江姐猛地抹了把眼泪说,“爸、小炎,我不想再让你们保护了,尤其小炎,他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再也不要他那样了!我会努力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帮上你们!”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江姐随口说说而已;却没想到最后打败李明利,竟然是江姐,帮了我们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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