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雾,村变成了一堆废墟。黎昕在雨幕穿梭,找到躲在建筑下避雨的托尼一行人。他盯着托尼,勉强从于燥的嘴唇急促三个字:“雅韵呢?”
“伤势很重,现在还昏迷不幸,别担心,她还活着。”托尼推开了寝室的房门,让开路让黎昕先进去。卡莲正在床头边照顾雅韵,看到黎昕回来之后,便让出了位置,站在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浑身湿润的男。
雅韵被带回了家,躺在柔软的床上,腹部的箭矢已经被取出来了,鲜血也止住了,用布条进行简单的包扎。她脸色十分苍白,但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没事了,我回来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黎昕走到床头,伸手抚摸了雅韵的头发,轻声的说。看着床上女孩勉强的笑容,心一阵绞痛,她现在正在遭遇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托尼和艾丽斯悄悄地离开寝室,给两人留下足够的时间。
雅韵睡着了,她会没事地,能力者的生命里比其他的人都要顽强,她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身上的伤势。黎昕离开了寝室,来到大厅,托尼和卡莲正在等待自己,他们看到黎昕出来后便站起来迎上去。
“那支箭射穿了胸部,幸好没有伤到心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卡莲向黎昕报告情况,刚才就是她般雅韵取出箭矢。
黎昕恍惚地说:“雅韵睡着了,他需要休息。”
“黎昕”托尼忽然开口:“村垮了,这里已经不能在住人了,我们准备离开寻找其他村庄。”
“什么时候的事情?”黎昕努力压制心的愤怒问道。
托尼与卡莲都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任何人都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情绪。
“等雨停了之后。”
“我不能走,雅韵现在的伤势无法经历长时间的旅途颠簸,我会等她的身体康复后在离开,”黎昕的语气很平静地令人感到可怕。
托尼偷偷的看着黎昕:“我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很抱歉,我必须尊重其他人的一件。虫还没有被完全的消灭,大家都很害怕,都想尽快离开,出发寻找一个新的避难所。”
“我能够理解,别担心我,房间里还储存着足够供给,足够撑得雅韵康复。她好了之后,我们就会动身追上你们。”黎昕转身走进了寝室,留给他们一个孤单的背影。
“走吧,不要打扰他们,我们该去和艾丽丝汇合,为离开做最后的准备。”托尼意味深长望着黎昕消失在房门内的背影,轻声的对卡莲说:“希望那些虫动作不要太快,能够给我们留下足够的时间撤离。”
这场雨没能够持续太长的时间,饱受饥寒折磨、失去家园的人们开始撤离村,在荧光植被的小道上,组合成一阵漫长而蜿蜒的队伍,消失在村的尽头。
黎昕伸手拨开窗帘,站在窗户旁透过龟裂的玻璃向外瞭望,目视队伍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重新放下窗帘,在床缘边的椅上坐下。
床上的少女已经醒来,睁开眼睛凝视着自己。
他温和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胸部还很痛,我还已经自己要死了。”雅韵的声音很虚弱,凑在耳边勉强才能够听清楚。
“别担心,这样的伤势,很快就能够恢复了。”黎昕拨开雅韵凌乱头发,在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
“大家都离开了吗?”雅韵侧过头望着被帘布遮挡的玻璃窗,轻声的问。
“是的,他们出发重新寻找避难所,等你的伤势康复之后,我们很快就能够追上他们了。”黎昕握住雅韵的手掌,点头安慰到:“别担心,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伴你直到你身上的伤势恢复为止。”
“恩。”雅韵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晕睡的状态。
黎昕轻轻握住雅韵的手臂,望着穿上昏睡的女人,站起来走出了寝室。
屋外,无数的地穴虫正在废墟享受美妙的食物,这就是托尼为何要匆忙离开的村的愿意。在他们的地底下,虫的数量依然连绵不绝。在下雨时,地下虫就会钻出大地,贪婪的享受雨水的滋润。
他必须守住这里,至少在雅韵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前,任何一条虫都别想靠近这间房。
黎昕踏着湿润的泥土房,四周已经无比的空寂,人们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虫趴下摩擦地面的声音,他顺着龟裂的公路,往南边走去,虫正在倒塌的废墟穿梭,寻找被乱石压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是它们最美妙的食物,村里的尸体有限,大部分的虫选择离开村,趁着黑夜的遮掩,前往附近的草原狩猎。
黎昕站在高处,借助荧光细菌的微光,他很清晰的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虫群,雅韵用瓦斯瓶炸死的虫与之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幸好虫没有嗅觉还不算灵敏,没有浓厚的血腥味暂时不用担心会吸引它们们。但他必须做好准备,与虫作为邻居,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黎昕返回居住的房,在检查房间一番,他堵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缝隙,出来寝室之外与大厅之外,所有的房间都被关上锁死,储存的冷肉于倒还有不少,饮用水只剩下半桶,外加卡莲帮他们积存的雨水,供给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目前最需要担心的果然还是那些虫。”黎昕嘀咕着,他回到了寝室,望着昏睡的雅韵,打开衣柜,然后脱下披在身上的披风,寻找一件新的衣服。
披风的背后,黎昕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先前的雅韵引发身被瓦斯的爆炸波及造成的伤势,又经历了一番淋雨,伤口有些发烫,如果不尽快处理,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让伤口出现了感染。黎昕咬牙忍受疼痛,剥掉了身上的衣服,从衣柜里寻找合适的衣服撕成条装,对身后伤口的位置进行包扎。他必须避免伤势恶化,或者更糟糕的血腥味道引来虫,身体越发的沉重,他需要食物,需要休息。黎昕喝了些水,趴在桌上,眼前的视线逐渐昏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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