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搬家(1 / 1)

叶誉希就这么重新住进了陈铭远的公寓,并且联系安琳,说在现有剧本里挑一个靠谱的,立刻进组吧。

自从叶誉希出事之后,陈铭远就立刻封锁消息,并且将叶誉希送到了封闭医院。因此,本该对叶誉希的行踪了如指掌的经纪人安琳,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路糊弄着媒体、记者和公司同僚。

叶誉希突然联系她,她欣喜若狂,却没有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得到通知,叶誉希又要搬回去跟陈铭远同住了。

安琳说:“叶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陈铭远这棵树上?我听说你在山上出意外,全是陈铭远害的。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你还想回到以前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泥潭吗?他都对你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死心塌地?”

叶誉希慢慢地说:“不是我自己要吊死,是有人非要我吊死。”

叶誉希瞥了陈铭远一眼,陈铭远站在原地,沉默地含着一根烟。医生说叶誉希要静养,吸不得二手烟。但陈铭远最近烦心事太多,瘾上来了忍不住,只好叼根烟意思意思。

陈铭远低着头一言不发,奔波一天之后,发蜡也失去了效果,几缕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出来,显得格外颓废。听到安琳提到山上的意外,他抖了一下。

叶誉希说:“陈铭远现在就站在旁边,如果我不答应搬回去,恐怕我只能横着出院了。。”

听到陈铭远在旁边,又听到叶誉希说这样的话,安琳尴尬得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不需要静养吗?”

叶誉希说:“不用,最好每天住在封闭剧组里,只要看不见陈铭远就好。”

陈铭远在一旁小声地说:“叶子……”

声音和语气都绵软无力,像是受伤的野兽。

叶誉希心里感受到一股报复的快意。

叶誉希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能重生一次,恐怕都是托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福。但他还是失去了它。

因为受伤和流产而昏迷的时候,叶誉希并不是对外面毫无反应。他能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和吴想过来了,虽然听不见他们说话,但房间里那股憎恨和扭曲的情绪,他可以感受到。

从上辈子起他就知道亲生父亲对自己没有感情,嫌弃他的双性人身份。但他始终怀着一种卑微的祈愿,只要自己一直热情孝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能被融化吧。

生死存亡关头他终于认清楚了,这是不可能的。

陈铭远想的没错,促使他醒过来的,正是对陈铭远的恨。他恨不能让陈铭远千刀万剐,一无所有,痛失所爱。

所以叶誉希要拍戏,他要把陈铭远踩在脚底下。

何况除了拍戏之外,叶誉希竟然发现他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人生如此空虚,他竟忍不住为自己叹息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陈大少爷原来骨头那么贱。

自己喜欢陈铭远的时候,他看也不看一眼。自己要离开了,陈铭远反而受虐似的贴上来了。

叶誉希每一次提到泥石流或者孩子,陈铭远都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叶誉希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语言是刀,能将人凌迟处死。

他就是要让陈铭远痛。

陈铭远对安琳说:“你找个搬家公司,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叶子办完出院手续,我会直接带他回家。”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铭远对叶誉希说:“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不用那么说话的。”

叶誉希冷冷地说:“我不想看到你,这个要求,陈大少爷能允许吗?”

陈铭远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他几乎站不住,于是蹲下/身子,将脸埋在手掌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誉希就坐在病床上,见到陈铭远的手背碰到了床单,便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着,静静地看着窗外夜景。

窗外一片深沉的黑,仿佛黎明永远不会来临一样。

陈铭远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竟然就这么累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陈铭远抹了一把脸,整理好情绪之后,对叶誉希的方向笑了一下。而叶誉希甩给他一个孤寂单薄的背影,瘦弱得很。

陈铭远站起来,脚麻得不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脚板心。陈铭远忍着痛苦站起来,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他捡了一件叶誉希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叶誉希的肩头。

陈铭远说:“要感冒了。”

叶誉希没让他碰,一个侧身避开了那件衣服。

“感冒岂不是更好,继续住在医院,您就能继续囚禁,哦不,保护我了。”叶誉希这么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是没有回头看陈铭远一眼。

陈铭远心里发苦,却也知道争辩无用。他将外套放在叶誉希旁边,说:“冷了记得穿,要恨我有很多方法,用不着拿自己的身体撒气。你现在身体不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对护士提。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陈铭远走一步回一次头,每一次都只能看见叶誉希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真的离开了。公司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他得赶回去加班。

等他走了一会儿,叶誉希按了响铃,叫来了护士。护士微笑着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叶誉希指着床说:“床单被罩脏了,换了吧。”

“好的,请稍等。”护士连忙走到床前,看着整洁干净的床单,格外疑惑。

脏在哪里了?

陈铭远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果不其然,第二天叶誉希就可以出院了。过来办手续的却不是陈铭远本人,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年轻人笑着介绍道:“叶先生您好,我是陈先生的助理,叫我小付就好。陈先生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暂时走不开,所以我来负责您的出院及搬家事宜。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

叶誉希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付跑了几趟之后,住院手续就已经办妥了。

处理完手续上的事情之后,小付对叶誉希说:“叶先生您好,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您换下病号服吗?您的私服我已经带来了。”

叶誉希说:“不用,他喜欢我这样。”

折磨我,伤害我,□□我,困住我。

他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奄奄一息、不知反抗的叶誉希么。如此看来,病号服倒是正正好符合陈铭远的癖好呢。

小付心下疑惑,但老板的事情不方便多说,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请示陈先生一下?”

叶誉希冷冷地看着他,态度很明显:随便你,你打电话啊。

在如同冰锥一样的视线注视下,小付不由得背过身,拨通了陈铭远的电话。陈铭远秒接,声音很疲惫:“怎么了?”

小付将事情说了一遍,陈铭远沉默片刻,无奈地说:“都随他,这种小情,都随他。”

小付得到应允,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又听见陈铭远问:“他状态如何?心情怎么样?”

小付小心翼翼地看了叶誉希一眼,顶着压力汇报道:“医生说一切良好,也吃过早饭了。”

叶誉希似笑非笑。

小付心有余悸地挂断电话,心想:陈先生对叶先生这么好,为什么叶先生却是这种态度?

叶誉希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家具陈设还跟以前一样,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叶誉希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眉头越皱越深。小付问:“叶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叶誉希说:“柜子换过了?太新了,看着不习惯。浴室里竟然有两套洗漱用品,这太不对劲了。玄关有两双拖鞋、床上有两个枕头、书房里电脑太新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置办的?”

小付说:“是……抱歉,我工作做得不……”

下一秒钟,叶誉希却打断了他,说:“跟你无关,你做得很好。只是有些人怎么到了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呢。”

叶誉希看着屋内陈设,只觉得讽刺。当年自己多么渴望这样一种同居的温馨氛围?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看到这一幕,恐怕能感动得哭出来吧。

还记得当年自己买了一蓝一红两双拖鞋,就放在玄关的柜子里。陈铭远嫌弃太丑,不仅不愿意穿,还直接扔了。那时候陈铭远说的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如果客人来访,看见这么丑的两双拖鞋,会怎么想?”

那个时候,叶誉希有点失落,因为他觉得陈铭远否定了他的审美,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堵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墙。

但现在的叶誉希只想冷笑。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卑微?陈铭远能看上吴想,足以见得审美不如何。有什么配不上的呢?陈铭远跟吴想倒是配得很。

可自己竟然能看上陈铭远……看来自己才是最眼瞎的那一个。

叶誉希叹了一口气,小付跟在身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觉得这个叶先生真是太难搞了。

正在这时,叶誉希注意到茶几上一个熟悉的相框。

那个相框里以前装着他们俩唯一的合照,现在合照被撕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他们班的毕业照。

叶誉希冷笑:陈大少爷还蛮别出心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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