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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衍说当朋友,席迟愣了好一会儿,应下。
但自从说完后,席迟就陷入了忙碌,杂志拍摄完后,品牌广告平面拍摄时间提前,结束杂志的拍摄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s市进行拍摄。
和陆骁衍之间的联系,也淡了下来。
之前的联系,都停留在那晚的微信上。
【陆骁衍:我到家了,早点休息。】
【席迟:嗯,晚安。】
而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胳膊肘支撑着大腿,席迟捂着脸,很是沮丧。
以前为了杜绝想念,所以强压着不去想他,不去联系他。
可如今乍一可以联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想得出神之极,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未知来电。
席迟皱皱眉,挂了电话。
她虽是演员,但也是现如今热度处在第一梯队的明星。
被贩卖出去的信息不少,其中就有手机号码。
最初的时候,她接过很多未知来电,有些人认认真真地和她谈着对电影的喜欢,对她的喜欢,但也不乏一些猥琐男的来电,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接未知来电。
但此时打来电话的人很执着,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联系上她。
铃声再次响起,席迟喊来助理小遥,“你帮我接一下这个电话,问问是谁。”
小遥接通来电,“你好,哪位?”
那边似乎顿了一会儿,在想有没有打错电话。
过了半响,小遥捂着手机收音的位置,“他说他叫傅彦。”
傅彦,那个医生?
陆骁衍的合租室友?
席迟疑惑地接过手机,“你好,我是席迟。”
“还以为我打错了。”傅彦说。
“是我不方便接电话。”席迟迟疑片刻,觉得傅彦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打电话,心下一紧,“是陆骁衍怎么了吗?”
傅彦沉吟,“你方便来一趟医院吗?”
医院?
无缘无故,傅彦为什么叫她去医院?
难道是陆骁衍怎么了吗?
席迟的眸光滞住,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问:“飞往b市最近的航班是几点?”
小遥确认席迟是在和自己说话,当即拿出手机查询。
突如其来的话狠狠地拨动席迟的心情,霎时间变得焦虑不安,“他没事吧?”
傅彦:“算不上没事。”
语闭,有护士找傅彦,他挂了电话。
小遥已经查好航班,“最近的航班是三个小时后。”
“就这班。”说着席迟踩上高跟鞋,朝品牌方负责人走去。
广告拍摄结束后,品牌方打算宴请众人吃饭。
席迟过去说明要离开后,负责人饶是不大开心,但碍于总部的叮嘱,还是忍下了。
回程的路上,席迟根本睡不着。
小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能够明显感受到她传递出来的低气压。
跟在席迟身边当助理也近两年有余,第一次见她这样。
下了飞机后,席迟直奔医院去。
小遥惊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席迟摇头,捏着眉心不语。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小遥噤声,给杨晨发了消息,收起手机抬眸的瞬间,好似瞧见一滴泪珠从席迟的脸颊滑落下来,但仅仅一滴。
小遥还以为看错了,但细看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一道泪渍。
到了医院,席迟从傅彦给她指明的方向上去。
站在病房门口,席迟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推开门。
微微颤抖的手透露着她内心的心绪,不安,焦急,更不知如何面对。
深吸口气,席迟推门走进去。
病房内回响着键盘声,听到推门的声响,停下,键盘声消失。
半躺在病床上的陆骁衍侧眸,见来人是席迟眉梢微挑,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知道他入院的也就只有傅彦了,“傅彦告诉你的?”
席迟颔首,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盯着正在输液的左手,“你怎么了?”
低落的情绪弥漫在她的周围,摸着病床的手微颤,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见状,陆骁衍眉骨一皱,心里暗骂傅彦,“没什么,事务所的事情有点多,胃病复发而已。”
简而言之,没有好好吃饭。
席迟不信,好半天才勉强道:“现在好点了吗?”
右手撑着床边,陆骁衍坐直了身,“好多了,真的。”
盯着他的双眸看了半响,确定他没有骗自己后,席迟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快傍晚六点,“你吃饭了吗?”
席迟话音落,门被轻轻地敲了敲,传来道女声:“陆总,是我。”
傍晚时分,谁还会来探病?
难不成,是女朋友?
可谁家女朋友喊男朋友职称。
席迟愣愣地想着。
她想的出神,陆骁衍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不正经的事情。
在她眼前敲了个响指,陆骁衍道:“我助理来给我送饭,一起?”
原来是助理。
想歪的席迟轻咳了声,掩盖自己的思绪,“我……去个洗手间。”
说着席迟起身,往外走。
陆骁衍要叫住她,说病房内有洗手间。
但想了想他们如今的关系,还是算了。
席迟拉开门,恰好来人也从外边推门进来。
来人身着得体的职业装,干练得体。
乍一见到席迟,助理眼眸亮了几分,但仅仅只是一瞬而已,她朝席迟点头示意,解释道:“我来给陆总送晚餐。”
助理解释的很及时,好像是怕席迟误会。
不容席迟多想,她又问:“我有买多余的,你需要吗?”
面对着助理释放的善意,席迟笑着摇头,“谢谢,我不用了。”
说着席迟走出去,并合上了门。
实际上她并不是想去洗手间,不过是想去找傅彦了解情况。
能够让仅见过一面的傅彦打电话找她,不可能是小小的胃病问题。
恰好,席迟到办公室时,傅彦正好结束晚间查房。
傅彦查阅病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随便找个地方坐。”
席迟坐下,伪装出来的从容褪去,染上无措的眸光。
傅彦整理好文件,侧身见她这样,顿了下,“阿衍怎么和你说的?”
席迟苦笑,“说是小小胃病。”
在傅彦意料之内,所以也不惊讶。
沉吟片刻,他说:“胃病是真的,但重点不在于胃病。”
席迟手一紧,桌边的笔尖滑过她的指腹,微微刺痛。
这抹痛唤醒她,嗓音紧绷嘶哑,“重点是什么?”
傅彦揉着眉心,眸光复杂地望着席迟。
良久后,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
席迟一怔,不理解他的意思。
“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傅彦微微一笑,“应该说是,为朋友感到不值,所以不喜欢你?”
“嗯。”席迟淡淡应下。
很正常,不怪傅彦不喜欢,某方面来说,她也不喜欢。
傅彦微微弯身,给席迟递了瓶矿泉水。
继续道:“他重度失眠……”
话音未落,偌大的办公室内响起沉闷的杂音,是席迟的手机滑落到地板。
席迟神色不变,低头拾起手机,“你继续。”
指腹压在在破碎的屏幕上,用了点力道,白皙透明的指腹渐渐红润。
傅彦见状,长长叹了一口气,“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睁着眼睛望天花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五年,这五年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依靠药物入睡,并且剂量越来越大。”
“他没有跟我说过为什么失眠,但我猜应该就是因为你。”傅彦补充道,“有时候我们几个华人一同出门游玩,他走着走着,忽然就会停下,问他在干什么他也不说。”
“后来他继续深造攻读博士,那晚我们出去庆祝,他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念念有词,喊的都是你的名字,说新天鹅堡很美,下次带你去看……”傅彦顿下,眼前的人泪流满面,他也不忍再说下去。
傅彦抽了几张纸给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过来吗?”
席迟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那样,怔怔地望着傅彦。
傅彦:“他这次入院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实际上就是事务所分部成立,他作为合伙人之一,又是在国内唯一的合伙人,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忙碌。”
几乎是将大量的休息时间都给了工作,睡眠时间、饮食时间,都贡献给工作。
昨天下午,陆骁衍被助理送来医院,傅彦直接就找了好友,安排他住院。
但早上查房时,又看他不停地处理工作,思考许久后才找到席迟。
原因无他,“你说的,他也许还会听听。”
愣了许久席迟都没有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重度失眠’。
她自以为的选择对他好的决定,可却在另一个层面给予了他更大的伤害。
一时间,席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再开口时,她嗓音哑了很多,“我不确定……”
“嗯?”傅彦不解。
席迟清清嗓子,“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听我的。”
闻言,傅彦和她对视了两秒,“他会听的,你说,他就会听。”他起身,随手将白大褂挂在架子上,“我也下班了,走之前去看看他。”
席迟耷拉着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办公室。
她现在心不静,甚至是已经乱了。
很大程度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骁衍了。
第一次,席迟后悔做出当时的决定。
病房内只有陆骁衍一人,助理早已经离开。
见席迟和傅彦两人一同回来的,陆骁衍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傅彦,略微有些不喜。
傅彦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道:“你再不好好养病,哪天就太平……”
“别这么说。”席迟打断傅彦的话,她听不得这些。
傅彦默然,倒还是挺关心的。
这样子的话他也不需要担心席迟不管了。
只是这样看起来,席迟倒也不是什么无情冷血之人。
陆骁衍扬眉,示意傅彦可以走了。
傅彦:“……”
不识好人心。
待傅彦离开后,席迟依旧站在门口,出神地盯着陆骁衍看。
视线交织在一起,陆骁衍从她的双眸中,瞧见了深深地懊恼,似乎是在后悔什么。
良久,席迟一动不动。
见她依旧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无奈下,陆骁衍招招手,“站着不累吗?”
席迟沉默地走过去坐下,眼眶红通通的。
陆骁衍拧眉,“傅彦跟你说什么了?”
嘴角微张,席迟欲言又止。
事情已然发生,此时此刻,她说再多仿佛都是多余的。
席迟紧张的时候,十指会不自觉的搅在一起。
比如现在,她十指扣死了,力道重到白皙的手背留下道道红印。
陆骁衍望着那双他牵过无数次的手,忍住不去拉开她的手,只是说:“别信傅彦的话,他当医生的,小题大做了。”
他的嗓音过分的温柔,是再次重逢这段时间来,最温柔的语调,恰似以前。
席迟听罢,眼里猛地蓄起泪,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不让它们落下来,“你……睡眠不好,对吗?”
陆骁衍怔住,没想到傅彦跟她说的会是这件事。
他失眠的事情,知情人除了他在德国的主治医师外,也就只有傅彦。
第一次发现睡不着,实际上席迟提出分手的第二周。
那一晚,陆骁衍睁着眼睛到天明,那时候他不以为意,觉得不过是咖啡喝多了。
可后来减少□□的摄入后,失眠的情况更加的严重。
出国后,有段时间更是全天无眠,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了医生,诊断结果出来,失眠。
最初只是轻度的,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沉默良久后,知道骗不过席迟,陆骁衍说:“稍微有一点点。”
哪里是一点点,明明是重度失眠。
席迟张张嘴,整个人更加低落了,“你别骗我。”
闻言,陆骁衍大概能够猜测道,傅彦应该跟席迟说了不少事情。
顿了半响,他说:“是偶尔会需要吃药才能维持睡眠,吃药能解决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的轻轻松松,可每一个字眼就跟千斤重担一样落在席迟的心底。
憋了许久的泪水顺势而下,席迟抹了把眼泪,但泪水如同手链上的珠子,被重重一拨,一粒又一粒的往下砸。
席迟手肘撑着病床捂脸,喃喃道:“哥哥,对不起。”
她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说来说去,都是这五个字。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嗓音过于痛苦,落在陆骁衍的耳边,他心尖颤了几分。
他不出声,席迟就一直重复着。
陆骁衍拿她没辙,无奈叹息,“我没事的。”
他越这么说,席迟越难受了。
她泪眼汪汪地抬眸,“哥哥……”
刚想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一道风刮到席迟身上。
不等她回头,就听到一道女声,活力四射的语调中稍显担忧。
她说:“师兄我来探病了,你怎么又住院了,额……”顿了顿,“你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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