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温送我回到家时两个孩子已经醒了,越椿和谈温派的保姆正陪着他们在客厅里玩乐,我疲倦的脱掉鞋子过去蹲坐在地上将允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她乖巧的喊着妈妈又喊着爸爸,然后一直喊着我要爸爸。
她要她的爸爸……
可她的爸爸被我弄丢了。
我弄丢了席湛。
这是我最为难过的事情。
我眼眶止不住的湿润,又忙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乖,爸爸出差,过段时候回家。”
允儿嘴里仍旧喊着,“爸爸。”
听见她要爸爸我心里难受万分,身体也疲倦到一个顶点,我将孩子给了越椿叮嘱他道:“父亲这段时间不在家,就由你照顾弟弟妹妹,我们会在桐城待一段时间,你梧城那边的学校……我让谈温先替你转学好吗?倘若你不愿意我就让谈温给你找个家庭教师。”
我之前让姜忱在梧城给越椿安排过学校的,距离寒假还有一段时间,我不想耽搁他的学习,可我短时间内还没想过离开桐城。
我想暂时留在这里处理席家的事。
比如那个三少爷以及赵尽。
而且我还要等席湛。
越椿乖巧懂事道:“请个家庭教师吧,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他们,你也会少忧心一些。”
我搂住越椿少年的身体,“谢谢你。”
越椿真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经过这一番的波折身体应该疲惫到极致,可我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团,心里压抑,这样导致头疼欲裂。
头疼的要命,我预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不能这样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我需要疏导自己,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来疏导自己,但这个医生绝不能是墨元涟。
因为就在昨晚我才明白我和墨元涟之间的位置,也明白他为何要与我做个陌生人。
因为我是席湛的妻子。
哪怕我对他再没有爱情可在他人的眼里我是……在他人的眼里我和墨元涟走的太近了,席湛虽没说什么但他心底还是在意的。
他是男人,他没有不在意的道理。
特别是昨晚我说了那样的话……
我又突然想起云晚在n国叮嘱我的话,他说我到底是席湛的女人,不要让席湛以外的人觉得席湛的那个女人并不怎么珍惜他。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墨元涟与我保持距离也有道理。
就我自己……
就我自己是个愚蠢的女人!
从今以后我和墨元涟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个陌生人,我也愿意回到之前的位置上,我也要从中得到一个教训。
今后我不能再让席湛难过了。
我从未想过让他难过。
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
是我没有往深处顾忌他的感受。
这也怪席湛。
既然在意又为何不告诉我?
他说了,我才知道啊!
可是我又如何怪席湛?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宽容隐忍的男人,对于我做的事他从来都是纵容,即便是压抑自己的不快他也从未想过同我闹什么情绪。
想着这些事情想的脑袋疼的快要炸开,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梁又年,他目前是能安危我情绪的心理医生。
待他接通电话后我将我经历的事和情绪都告诉他,他让我有时间就去他那儿一趟面诊,我想着我睡不着人又在桐城就答应了。
我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栋别墅前,梁又年穿着墨色西装问我,“要去我的诊所吗?”
我点点头道:“嗯,行的。”
在路上我想起艾斯曼昨晚提的那个催眠师靳默年,同靳又年仅仅差一个字,而且一个是心理医生一个又是催眠师,职业是大同小异的,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必然的关系?!
(正确的是靳又年,而不是梁又年,抱歉之前记错了,我在这儿纠正一下下!!)
想到这我便询问靳又年。
闻言他皱了皱眉,“你见过他?”
我摇摇脑袋道:“没有见过,但是他催眠过我,而且是用铃铛的声音,你认识他吗?”
“认识,我的哥哥。”
靳默年是靳又年的哥哥……
“他很关键。”
我想知道他是如何催眠我的。
我想知道我为何脱口而出墨元涟。
顿住我问:“他在哪儿?”
靳又年摇摇脑袋道:“抱歉,我们兄弟之间血缘淡薄,我和他已经七八年没见过了。”
我将昨晚他催眠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靳又年,他皱着眉头道:“我是心理医生,对催眠并不太在行,你可以求助墨元涟师兄。”
我绝不能求助墨元涟。
那就只剩下靳默年。
我拿起手机联系了谈温。
我问道:“能找到靳默年吗?”
“是艾斯曼口中的那个靳默年?”
“是,昨天晚上在游轮上出现过,你帮我调查他,今天晚上之前将他带到我的面前。”
“是,家主。”
靳又年带我去了他的诊所。
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医院。
他有独立的办公室。
我进去同他聊天,他替我舒缓着情绪,我笑着问他,“能在你这儿睡一觉等他吗?”
我口中的他指的是靳默年。
靳又年温和的语气向我说道:“自然是可以的,里间有床,我为你换一床新的被套。”
“谢谢你靳医生。”
或许是同心理医生聊过之后的原因,我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的缓解,我躺在床上很快疲倦的睡去,不过在睡着之前我将我这儿的地址发给了谈温,等他到了一切会明朗的。
……
靳又年关上了房间的门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师兄,时小姐现在在我这里呢。”
对方问她,“她情况如何?”
“精神不太稳定,想要找到默年重新催眠自己回忆当时的情景,她想知道当时自己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她说绝不是想要你……”
听见靳又年说的话墨元涟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因为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真相。
“靳默年在桐城。”
“师兄的意思是让他们见面。”
靳又年的语气里透着惊讶。
“她心底有疑惑想解开便让她解开,但人不能就这样送给她,不然她会怀疑有人在帮她,找个其他方法让谈温查到你哥的位置。”
“师兄待她好都要隐藏吗?”
靳又年为墨元涟感到委屈。
墨元涟并不在意,他薄凉的语气告诉靳又年道:“以我们的专业很容易清楚一个人是否有病,现在的小姐……心里格外压抑,因为我而压抑,我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身边,今后的很多年里我希望我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可师兄还是会待她好。”
“又年,她幸福便是。”
墨元涟挂断了靳又年的电话,他坐在阳台上静默的望着窗外的川流不息,他的心里从未像此刻一样平静,因为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定的想要守着她,此生不见都无所谓。
“小姐,我不会再是你的压力。”
他会寻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待着。
“时儿,墨元涟不会再是你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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