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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吸怪圣武士(1 / 1)

我用脚尖小心地碰了碰半白龙的身体,他愤怒地抬起头,从喉咙深处对我发出嘶嘶的声音。

艾克林恩对他吹了一声口哨,丢给他一块干粮,于是他欢天喜地手足并用地爬过去探头去吃,吃完之后屁颠屁颠地猛舔艾克林恩长着毛的脚趾头。

“打个滚儿,作个揖,”艾克林恩说。

半白龙人认真地看着他,却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虽然我曾对艾克林恩称呼这个半龙是“蜥蜴”,可这个家伙的智商现在当真比蜥蜴还低。就在刚才,被打断活塞运动满肚子欲火无处发泄的艾克林恩二话不说,抬手就给这家伙丢了个弱智术。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无聊的巫师,居然浪费一个七环还是八环奥术的高级法术位来瞬发弱智术。

“心灵力量很强大,”艾克林恩说,“没有法术位限制,只要有足够精神力就能随意展现;也用不着原料、咒语和手势,令敌人防不胜防;燃烧精神力对其增幅,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只需要活动思维,行动也比奥术要快得多;至于对时空的控制,更令奥术望尘莫及……”

对此佳评,我自然全盘接受。

“但我仍觉得奥术却更胜一筹,”他笑嘻嘻说,“心灵力量的爆发力可以轻而易举把敌人‘玩死’,但奥术却能创造出变化多端的效果,把敌人‘玩弄到死’,这是心灵异能永远也比不上奥术的地方。”

我看着仍抱着艾克林恩大腿不停舔着他脚丫子的半白龙人,再次确认了一个结论:旁门左道就是旁门左道,使用者的心理阴暗程度的确远非心灵力量掌握者可比。

艾克林恩一脚踹开半白龙人,半白龙人呜咽着不敢靠近,哀怨地趴在不远处看着他。

“倒是你,我的朋友,你如此推崇和喜爱心灵异能,为什么又热衷于学习奥术呢?这岂不是很矛盾?”

我的眼神黯淡了。

离开了艾克林恩和他的新宠物,我走出小隔间,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来者,晶石大师卡赛迪恩。

我接到了主脑的警讯。卡赛迪恩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猜他看到我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尊敬的沉默之石,”我向他恭敬行礼,“冒昧地问一句,在我离开之后,这儿发生了什么?”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奥术能量,赞格罗仰面朝天倒在卡赛迪恩的脚边,变成了一尊石像,那个半蓝龙精灵也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你的战俘被那个半龙巫师用虹光喷射击倒了。他没好气地回答。这儿还有另一个半龙,打倒你的战俘后他们就向那边逃走了。

他抬起一条触须指向花房秘银门的大洞。

我注意到提起半龙的时候,卡赛迪恩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于是我知道了,他还在回忆那次不愉快的交易。

“我们捉住了一个俘虏,他认识这个半红龙兽人。”

卡赛迪恩不是没听到,他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上面。

这是厄德隆的失策,极大的失策。他的每条触须都在抖动,似乎感到了极大的震惊。我们必须行动起来,检查出灰矮人中所有性错乱者予以灭绝,杜绝新的捕念者出现。

过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他阅读了我的思维,从而得知了灰矮人捕念者的事。这让我颇为惶急却又无可奈何,精神力耗尽的我对此毫无防范之力。

“杀死基佬,”我表示赞同。

阅读心灵只能读取表面意识,我把思维集中到那场战斗。一想到释放的心灵震爆被反弹自身的可怕经历,我就不寒而栗。捕念者不愧是我族的天敌克星,要不是事先从卡赛迪恩手里榨取了这块有灵容功能的灵晶仆,此刻的我一定跟伯根杜尔一起躺在水里了。

晶石大师转变了话题,似乎放弃了对我思想的

你刚才说过,捉住了一个外来者,把他交给我,我将把他交给苏拉克。

卡赛迪恩是苏拉克的副手。苏拉克精通预言系异能,俘虏交到他手里,仅凭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掌握事态发展变化的全貌。

“遵命,尊敬的沉默之石,”我说,“可是您不打算搜索花房吗?”

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一点,天命者。卡赛迪恩触须抖动,仿佛在冷笑。他们是转位者,躲进去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被我们察觉之后,他们的首要选择,不是藏匿,而是传送逃走。

我不再争辩,向他深施一礼,承认他说得有理。尽管他语带讥讽,我仍然尊重他。卡赛迪恩是唯一没有用“法曲畸形儿”称呼过我的灵吸怪,一次也没有过。

卡赛迪恩心事重重地向外走,随即又停下了脚步。

忘记恭喜你了。他说。六级心灵异能,非常好。

“感谢您的夸奖。”

他转头看着我,目光里有种我看不懂的眼神。

我自认很少有什么事会令我吃惊,但卡赛迪恩接下来在我心中的低语,却令我如中雷殛。

你很勇敢,非常勇敢,比我勇敢。他说。

不容我揣测他这句话的涵义,卡赛迪恩已经掉头走开了。

我们走在回聚居地的路上。赞格罗的精神差了点儿,无论是被石化还是被解除石化,滋味都不太好受。

一个惨白色皮肤的灵吸怪沿着甬道迎面而来,他六英尺高,身披秘银和精金制造的全身重甲,肩甲雕刻着培罗的神徽,胸前也挂着太阳徽章,甲胄上还涂抹了圣油,使整个人,不,整个灵吸怪都闪耀着如朝阳一般柔和明亮的光芒。

他外罩金黄面朱红里的大氅,器宇轩昂地骑在一头土黄色的穿石兽背上,镶嵌着宝石的鞍具旁悬挂一支雕刻培罗徽章的精金硬头锤。在他的身后是七八个同样手持太阳徽章的黄袍信徒,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些家伙都是些食人魔、兽人还有地精。

当艾克林恩看到这队人马的时候,他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下。

“是我失去理智了,”他问我,“还是你给我用了幻术?”

“都不是,”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假如我告诉你,在地狱火之城有一座太阳神培罗的神庙,你会相信吗?”

“……你在耍我吧?”

“事实上,这里非但有神庙,而且信徒还颇为不少。这位就是神庙的主持,灵吸怪的培罗圣武士,赛恩,‘白闪光’。”

巫师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亵渎神明的话:“培罗瞎了眼吗?!”

“神明无所不能,”神庙主持来到我们的面前,巫师的话显然没有逃过灵吸怪敏锐的听觉器官,“不要质疑,不要妄断,神的意图汝无从猜测。”

他声如洪钟,令我们无法不肃然起敬。讲话的时候,甲胄、鞍具和硬头锤相互碰撞,发出细小金属的脆响。

“培罗至高!”身后的信徒们肃然地齐声颂唱。

“你好,虔诚的白闪光,”我对赛恩行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打算去向本能释放室的奴隶宣道?”

“请务必称呼我‘幽暗地域的明灯’,”赛恩郑重其事地说,“就像我必须称呼你法曲畸形儿那样。”

“幽暗地域的明灯!法曲畸形儿!”身后的信徒们肃然地齐声颂唱。

我恨这家伙。

“那么,明灯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纯洁的圣武士用他裹着钢铁的大手抚摸口器周围的四条触须,严肃地说:“那是个黑暗、邪恶而肮脏的地方,需要光辉的滋养和惠顾。”

“什么意思?”艾克林恩凑过来悄声问我。

我用心灵感应私密地告诉他:为了安抚他的信徒,他率领他们去本能释放室干跟你一样的事。

“我恐怕你们去不成了,”我对信徒和他们的首领说,内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那里发生了一点情况,根据卡赛迪恩的命令,整个奴隶聚集区都被封锁,本能释放室也关闭了。”

“幽暗地域,”赛恩悲痛地说,“给了我们黑暗的视觉,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寻找光明!”身后的信徒们悲痛地齐声颂唱。

“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艾克林恩喃喃地说。

我用心灵感应向艾克林恩私密讲述了赛恩的经历。

说来很简单,一个一心向往地表世界的灵吸怪。在阅读了一本明显是地表人类胡编乱造出来的卓尔精灵传记小说后,发自内心地仰慕那个名为崔斯特的像圣徒一样的主角,于是也跑去地表,并宣誓信奉太阳神培罗要做圣武士。显然他没有那个崔斯特的好运气,地表生物没一个愿意接纳他。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艾克林恩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一个以吸人大脑维生的章鱼头跑去深水城或者精灵首都的大街上闲逛?我看他的运气好得出奇,没被干掉就是最大的好运气)

最终,经历了重重误会和追杀,赛恩只能带着累累的伤痕,身心俱疲回到了地狱火之城。因为不被善良生物理解,他一度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但是后来又重新振作,于是自己建立了培罗的神庙,自任神庙主持。

“那么,那些奇怪的信徒又是怎么回事?”艾克林恩悄悄问我,“他们不会真的也跟这位,这位圣武士一样渴望光明吧?”

原先自然不是,但跟随赛恩之后自然就是了。我说。真奇怪,你是一位大巫师,怎么连如此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

“他们是他控制的奴隶?他用支配和暗示控制他们的思维以迫使他们信仰培罗?!”艾克林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靠,这也行?”

当然行,我说。这儿是幽暗地域。

我们越过了因无处发泄欲望而吵吵嚷嚷的太阳信徒们。刚走了几步,我突然站住,一个电光火石的想法划过了大脑。

支配、暗示、本能释放,捕念者还有白闪光的传教,瞬间串联到了一起。

“请等一下,幽暗地域的明灯,”我同时用心灵感应告诉艾克林恩,现在暂且听我的,“我们三个,希望能在您的神殿祈祷一个晚上,您没意见吧?”

赛恩的太阳神庙坐落在地狱火之城的最高处,是地狱火之城最寒冷的地方。

地下激流几乎是在我们的头顶突破岩层,巨大的瀑布在我们面前奔腾咆哮,到处弥漫着冰冷的水雾,不用任何驱寒方法的话,只要在外头站上几分钟,就会变成一根冰棍。

“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艾克林恩咬牙切齿,从外头闯进来的他冻得嘴唇发青,“为什么我得听从你的到这儿来受罪?我在前厅受冻,而你在这里泡温泉!”

我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和外头冰冷的水雾不同,太阳神殿后大厅里有抽上来的地热温泉,巨大的浴池足有一百英尺见方,水温刚刚好,两个卓尔雌性奴隶一左一右夹着我瘦骨嶙峋的身体,分别为我按摩四肢和头部。最让我身心愉快的是,我的嫩黄色充气小鸭子玩具,正漂浮在我面前,随着水面的晃动一浮一沉。

“关上大门,你把冷风放进来了,”温泉池水和卓尔灵巧的手指令我有点儿懒洋洋地,“没有谁要你受冻,是你自己拒绝了赛恩的沐浴邀请。”

“和他们一块儿吗?”艾克林恩看着水蒸汽中一干食人魔、地精和兽人赤身裸体的绰约身影,“我没这嗜好,别改变话题。”

我用触须卷起充气小鸭子轻轻地捏,空气穿过鸭肚皮上的哨子,发出叽叽的响动。“明确地讲,我在自救,顺便救你的小命。”

“救命?”巫师嗤之以鼻,“通过太阳神庙spa来救命?”

“spa有什么不好,”我说,“它能让我们的心灵远离城市的喧嚣,还有肮脏的勾心斗角。”

艾克林恩陷入沉思,有点儿听懂了。

“你认为,城市里今晚会出事?”

“如果我推测无误,是的。”

“我记得你讨厌推测,”艾克林恩嘟囔,“你说那是‘毫无实证的不科学的瞎猫碰死耗子的逻辑游戏’,‘一个事物的产生可能有数千乃至上万种可能性,从来就不存在答案只有一个这种意淫小说似的结局’。每当你在对我夸耀心灵异能的阅读思维和意识探针时都会大讲此类屁话。”

“此一时,彼一时,”我回答,“没有了精神力,我只能依靠逻辑了。”

热气冒出艾克林恩的嘴就变成了寒冷的白烟:“哈,我可看不出你这推测有什么逻辑依据。”

“这个,我们称之为种族智力差异,”在巫师恼羞成怒前,我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自称热衷探索知识,那么请告诉我,灰矮人从天赋觉醒到成为合格的捕念者,得需要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在黑图书馆看过这个天赋职业的传说,天赋觉醒之后少于六人合作的情况下杀死一个灵吸怪,就能踏上捕念者之路。”

“我的精神力直到现在仍没有恢复的迹象。”

我先前试图集中意念在浴池旁一块兽人搓澡用的火山浮石,想把这臭烘烘的东西丢得远些。石头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但最终除了令我的脑袋里隐隐作痛外毫无结果。精神力被消耗干净的同时,意识深处的疼痛居然也消失了,这算不算“硬币的两面”?

“一个刚踏上捕念者之路的灰矮人能具备这么大威力?我不相信。”

“所以……你认为他其实早就觉醒了?”巫师说,“他一直潜伏在奴隶当中,所以不排除会潜伏着更多的捕念者?”

“有一就有二,”我点了点头,“本能释放计划执行了将近三十年,就算那个基佬每年只发展一个同志,那也有将近三十个天赋觉醒的……你在干什么?”

“我在吐……”艾克林恩辛苦地抬起头呻吟,“身为正常性取向的男人,有这反应不奇怪吧。别详细描述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是的,这些捕念者默默潜伏着发展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向灵吸怪发起报复行动,自然是因为实力不足,没有取胜的把握。现在卡赛迪恩这样声势浩大地搞排查,其结果只能是逼这些潜伏者马上动手。地狱火之城很快就会变成硝烟四起的战场。

艾克林恩不以为然:“那有怎么样呢,就算那基佬有几十个搅屎棍同好,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如果我没搞错,地狱火之城有至少七百个灵吸怪和上万名奴隶。”

我斜着眼睛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直到看得他脸色大变,察觉到了那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你是说,”巫师目瞪口呆,面如土色,语不成句,“有什么人在暗地里用支配和暗示强迫,强迫大批灰矮人奴工去……去搅基?”最后一个词完全是哑着嗓子吐出来的。

我耸肩。

“如果这是真的,”艾克林恩叫起来,“这计划简直变态,这也太疯狂了!”

“对你们两性生物而言,或许如此。”

疯狂,变态?也许,但无疑有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使大批量奴工从“本能释放计划”的诱骗支配中解脱出来,天赋觉醒,从而创造出成千上万的捕念者?

艾克林恩提出了质疑:“既然情况这么严重,你为什么还在这儿悠哉悠哉地泡澡?”

“两个原因。”我抬起两条触须,每说完一个原因就卷垂下一条,“第一,大乱和屠杀尽管不可避免,但最后肯定会有‘英雄’出面收拾局面,使地狱火之城转危为安;第二,我可没兴趣开罪这个‘英雄’,他可能就是未来的城市执政官或者某位高级长老。”

是的,在两性生物眼里这个计划变态而且疯狂,他们不会用此类思维方式拟定行动,可如果策划者是某个无性别生物呢,譬如说,某个高层的灵吸怪……

又是英雄,又是执政官和高级长老,艾克林恩先是听得发怔,终于恍然大悟。

“你是说,厄德隆策划了这一切?”艾克林恩吸了一口气,“对呀,捕念者通过回馈心灵震爆来耗尽灵吸怪的精神力,但这一手对奥术施法者没用,能收拾残局扮英雄的只能是他。况且就是他提出的‘本能释放’,某种意义上讲,这个诡异的规则漏洞压根儿就是他一手泡制的……”

他幸灾乐祸地笑:“你们倒大霉了,我的朋友。你们崇尚心灵异能歧视奥术,可厄德隆只造出一群搅屎棍,就能让心灵学派威风扫地,把对头们一扫而空。他可真行,不是吗?”

我抑制住因为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而不住颤抖的触须,平静地回答:“他当然很行,他可是超级灵吸怪。”拥有六条触须的超级灵吸怪,对我们这些普通灵吸怪来说,是半神一样的伟大存在。除了首席长老苏拉克,没有其他灵吸怪能与厄德隆相提并论,即便是卡赛迪恩也不行。

干掉苏拉克,厄德隆就是当之无愧的地狱火之城的主宰。

艾克林恩问:“那半龙们在这个游戏里又是什么角色?”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女术士和半白龙人那细长的爬虫眼睛,渐渐换成了厄德隆六条触须的章鱼脸。那个著名的传闻,苏拉克曾经俘获了一条变形成精灵的龙,以它为宿主诞生的灵吸怪具有无以伦比的奥术天赋,就像龙一样……

“合作者,或许可以事后牺牲的替罪羊?”我喃喃地说,“外来者做替罪羊再合适不过。”

艾克林恩的目光闪烁不定,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你真的打算坐视那些基佬屠杀你的同类——”

我透过蒸汽,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他看懂了我眼神中的涵义,聪明地缄口不语。

“请你,”我用触须卷起充气小黄鸭子,对他晃了晃,“永远不要在‘法曲畸形儿’面前提‘同类’这个词儿,他没有那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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