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3章身份
京城之外,五六里左右的地方,风景迤逦、繁花盛开,树木郁郁葱葱,百草丰茂。成为许多京城雅士文人时常的汇聚之地。
为此,还有人集资在此修建了一个凉亭,名为涵碧亭。昭示此处风景,虽无绿水承托,却丝毫不下于绿水青山的胜景。
一辆车架晃晃悠悠的走在山路上,半响之后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正是林慕和关毅。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要见你,干嘛非得约在这风尘较大的地方,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关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真以为你家公子弱不经风啊!连一点山风都受不了不成?”
林慕连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风府内见面,或者其它地方岂不是更好吗?干嘛非得跑到这城外山上来吹冷风啊!”
关毅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或许这里更为空旷,更适合遮蔽耳目吧!你们在这里等我。”
“是……”
走进涵碧亭当中,一个身影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关毅,沉默着没有说话。
关毅走过去之后,坐在石凳子之上,抬眼看着涵碧亭外的风景。山峦起伏不大,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微风当中轻轻荡起,如同海中波浪的此起彼伏,再加上清风当中带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脾,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啊!
“啧啧……没想到大阁领也会有心情欣赏一下城外这难得的胜景,实在令风某诧异,我还以你只会对武学感兴趣呢。”
约见关毅的人,正是胡飞云。其实关毅心里清楚得很,胡飞云约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毕竟那件事情自己处置太过着急了,胡飞云心中起疑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胡飞云一直都关注着关毅的动向,有些东西能够瞒得住青萍公主,瞒得过许多人,但是却已经瞒不过胡飞云了。
“风先生说的没错,胡某只会对武学感兴趣。至于这些胜景的欣赏,实在在胡某眼中只是一般而已。胡某虽然看着风景,却是心不在焉,心中有着一个很大的困惑,一直都难以解释。”
胡飞云说着,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关毅轻笑一声:“看来大阁领今日将风某约到此处来,是希望风某能够解决你心中那最大的疑惑,是吧?”
“不错……”
“既然如此,风某猜大阁领应该会有不少的话要对我说,咱们坐下慢慢说吧!”
“不了,我就这样站着说,我希望我回过身来,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披着面具的别人。胡某是个粗人,没有风先生这样的头脑和思虑,更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恩?”关毅闻言,不禁撇了撇嘴,好吧!没想到这个胡飞云脾气倒是挺倔强的。
“既然如此,那么大阁领请问吧!希望风某的答案可以给你最全面的诠释。”
“我也希望如此。”
胡飞云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江湖上人人畏惧和敬佩共存的神秘风晓,还是曾经京城廷尉府都尉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士子。”
关毅耸了耸肩道:“那么大阁领认为,这两者会有关系吗?”
胡飞云长出了口气:“以前我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关系,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子,身份差距、实力地位,都是天差万别的,两者不可能存在任何关系。”
关毅淡淡一笑:“既然大阁领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风某呢?”
胡飞云轻笑一声,像似在自嘲:“胡某这么认为,那是在以前。但是现在,在你无所不能的风先生面前,就算是在不可能的事情,胡某也不能漠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士子,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蜕变到风先生这般的人物,说出去足以堪称神话了。”
“但是以风先生这样的思虑,要做到这一点确实轻而易举。故而胡某不得不问一问,风先生,你到底是身份?”
关毅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大阁领觉得风某应该是什么身份?”
“呵呵……”
胡飞云闻言,不禁苦笑一声:“先生又何必和我这个粗人玩文字游戏呢?说实话,胡某到了这把年纪,早已经看透了许多东西。但是此事关系到了青萍公主,这是胡某佩服和敬重的人,胡某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闪失。而先生,却是和公主殿下联系最紧密的人,先生应该明白胡某的意思。”
说起来,无论风晓做什么,都与自己这个路人毫无关系。而今自己已经抽身而出,对于一切都做壁上观,比之以前身在局中的时候,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更能体会到党争的丑恶。
本来他可以什么都不管,自扫门前雪。但是这个风晓的一次次谋划,似乎都明里暗里的牵涉到了青萍公主,这就不得不让他不能坐视不理了。
且不说自己曾经受过青萍公主母亲幽妃的恩惠,单单是青萍公主,凭借一介女流之辈,便可以雄踞西境,令楚国丝毫不敢侵犯,便足以让人佩服,而且青萍公主生性豪爽疏阔,这样的人,胡飞云不希望她倒在阴谋诡计之下。
“好吧!”关毅站起身来,长叹了口气,走到胡飞云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我早就已经想到,你会来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是我让你传讯幽妃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的吧?”
胡飞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之前你都隐藏的很好,没有人看出来。而那一次,我不知道你是有意为之还是事急从权,但是我知道,你已经不打算瞒着我了,现在风先生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
关毅轻嗯一声:“告诉你实话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能让青萍公主知道?”
“不错?”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青萍公主对你的心吗?为了你,她宁愿被陛下放逐,为了你,她几乎放弃一切,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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