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5章托孤
“但是如今,孤王作为北狄的统治者,风晓和琴魔,如今为了扫荡北狄大地而来,孤王有着几百万大军的时候,尚且在他们手下败得那么凄惨,更何况现在孤王已经没有任何依仗了呢?”
“他们要统治北狄大地,那么孤王是不能离开的,不是死亡,便是被他们掌控起来,所以孤王的命运,是早已经注定了的。对于北狄大地,孤王现在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但是……”
北狄王说到这里,忽然目露狠色:“孤王虽然败了,但是北狄千千万万的人,不可能都是亡国奴。风晓、琴魔虽然厉害,但是孤王可以忍,北狄百姓也可以忍,承认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以避其锋芒,谋而后动。”
“我们争不过他们现在,但是我们可以争以后。风晓体弱多病,寿元有限,他活不了多久,而琴魔此人,虽然智谋不俗,但是与风晓差之甚远。只要风晓一死,我们北狄并不是没有机会。”
北狄王说到这里,凝重的看着阿古尔道:“国师,孤王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而即使到达北狄王庭,也没有多少生机可言,我们达到北狄王庭之际,也正是北狄王庭被破掉之时。”
“孤王膝下的王子当中,能够略有见地的,就只有老六查咕尔了。孤王希望你现在快马加鞭,回到北狄王庭去,执孤王手令,将查咕尔秘密带走,远遁而去,再也不要回来了,寻着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查咕尔教育成人,图谋以后从新夺回北狄天下。”
既然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北狄王也认命了,但是北狄大地却不能认命,因为这是北狄,并不是中原。
“大王……”阿古尔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知道,北狄王如果不是到了无计可施、穷途末路之际,是不会做出这般选择的。
而今北狄王却已经安排了以后图谋东山再起,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而今的北狄天下,归属已经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北狄王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必多言了,阿古尔,北狄以后的天下,完全就交托你的手中了,孤王希望你保证,一定要好好的辅助查咕尔,蓄积力量,从新夺回北狄天下。”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千万不能露头。即使在有很强的实力之后,风晓还活着,也绝对不能够露头,此人乃是绝世妖孽,有他的存在,我们是绝对没有机会的,你要深深的记住这一点。”
其实不用北狄王说,阿古尔心里也非常清楚,北狄战事兴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完全看在眼里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在历历在目的,风晓之能,已经堪称绝无仅有了。如何才能算得上真正的高手?或许这就是吧!
虽然同为智者,阿古尔不想承认,风晓比之自己强大,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自己可以带着六王子教育,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教育出来的六王子,即使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是风晓的对手,故而即使北狄王不说,阿古尔也会告诫查咕尔,在风晓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露头,否则北狄的最后一点香火,也必然会彻底熄灭掉。
“微臣明白,微臣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辅助六王子殿下,长大成人,蓄积力量,为从新夺取北狄的天下而做准备。”
北狄王听着阿古尔的保证,像似放下了所以的心事一样,轻松不小。
“去吧!孤王手底下还有一支力量,一直都没有在人前显露过。孤王这次出征之前,便有着不好的预感,所有的力量都已经提前传给了老六了,这是你们最后的资本,阿古尔,一切就全都交托给你。”
北狄王说着,抱拳朝着阿古尔深深一拜。
阿古尔见状,深吸了口气,跪在三跪九叩之后,站起身来,朗声道:“大王放心就是,只要微臣这把老骨头还存在,那么北狄终究还有一日,会从新站在北狄大地上,成为新的北地之王。”
“孤王相信你……去吧!”
“微臣告辞。”
阿古尔转过身,脸上却是苦涩,这就是帝王之心吗?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放不下自己的帝王之心啊!或许吧!
其实北狄王手下到底有多少的力量,阿古尔心里极为清楚,他还有隐藏的力量吗?没有了……
但是他却这样告诉自己,目的是什么,阿古尔非常清楚,毕竟一个未成年的王子,在自己这个草原第一智者的引领之下,会发生什么,想必只要是有点心思的人,都能够猜得出来。
所谓将相宁有种乎?那尊贵的王位之上,谁又能够经得起诱惑呢?北狄王之所以这么说,那是让阿古尔心里有着畏惧,来自那股莫须有的力量的恐惧,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异心,老老实实的辅助查咕尔。
或许这是北狄王的用心,也是一个帝王的本质,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之外。毕竟他们更清楚,那尊贵的皇位,对于人的诱惑力到底有多大。
可是北狄王却忽略了,阿古尔却是号称草原的第一智者,虽然与风晓和琴魔这样的人,难以相提并论,但也有着自己的认识和阅历。
至少在阿古尔心里,对于北狄并没有占据之心,那颗忠诚之心是毋庸置疑。
而阿古尔能够保证的也就是自己这颗忠诚之心,却无法保证自己的后人也有着这样的心,这边是不成熟的帝王之心和智者之间的碰撞,他能够算计现在,却只有智者才能够算计以后。
“大王……或许做了那么久的北狄王,已经让你失去了一个智者该有的心思了,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阿古尔心里叹息一声,走出帅帐的背影,很是萧索。其实北狄王并不知道,北狄王的托孤,阿古尔早已经算计到了,他跟在北狄王身边,已经几十年了,北狄王到底是什么样心思,他心里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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