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稍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呵呵笑道:“嗯,我倒是忘记了你非华山派弟子,难怪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了。也罢,我就说的简单点,这样吧,我说一句,你做一句,边教边学岂不最好。”
纵身跃上甲板,在船的边缘处坐下,不紧不慢说道:“收腹挺胸,全身放松,集中精神,排除杂念。提剑横摆,脚踏前方,动静无常,方能随心所欲。再以空虚之明,疑神注目,以达忘我境界,方可无欲无求。。。。。。”
他所念的都是一些教人放松筋骨的法子,再配以一般常见的剑法招式,配合互用。其用意清楚,含义浅薄,每一招无不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乔征宇初学时,尚不能明白这其中之意,只是按部就班,言听计从。将那寻常剑法逐一施展,撩剑提腿,与那人拼斗一处。
虽是尽力而为,却始终不得要领,往往数招下来,手脚乱成一团,甚是憋手憋脚,显得极为别扭。以至于打斗中有好几次因为自己的失误险些被对手刺中,铁剑也几乎差点脱手。
待打到三十回合时,才逐渐领悟出一些心得,整理思绪重新开始方才有所改观。做到出剑动作自然,勉强运用自如,比先前不知流畅了不少。
不仅如此,并在领悟之中,逐渐发挥威力,经常刺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剑法,既是隐蔽而又快速,令人防不胜防。
那人剑法虽高,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剑法,不禁心虚,再不敢贸然进攻。仗着一套熟悉的剑法,只是将局面稳稳控制,与乔征宇一招一式对拼,引入自己所熟悉的领域。
殊不知,这对乔征宇来说倒是一次绝佳的练剑机会,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实践和领悟,并在打斗中不断地提高自己对剑法的认识。
再斗了几个回合下来,乔征宇已然掌握了诀窍,挥剑自如,再无任何障碍,不禁恍然大悟:“天下武功虽多,但能做到料敌制胜的除了独孤九剑外别无其他,正所谓‘无招无式,只求进攻’,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任你武功再高,却也难抵挡这无休止的进攻。”
想到这里,不禁心下大开,豁然开阔。那手中铁剑便如一条灵蛇,挥手舞剑,疾飞如电,甚是随心所欲。
如此一来,乔征宇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柄铁剑在手,挥洒自如,来去无影。说来也怪,其所使用的剑法本是江湖上最常见的剑式,毫无神秘可言,但通过灵活运用,却是变成了异常厉害的剑招。
此时,那铁剑在乔征宇的挥舞下,或上或下,或快或慢,神出鬼没,随心所欲。时而刺向对方双肩,时而又刺向双眼,招招出人意料,毫无征兆,叫人难以摸清出剑规律,根本无法抵挡。
那人但见对方剑法如神,犹如神助,顿时慌了手脚,早已没了斗志。便在惊悚之际,手中长剑被铁剑打飞,随即,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那铁剑已是抵在了自己的喉部。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乔征宇手持铁剑,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望着其笑道。
那人倒也有些骨气,哼道:“阁下剑法卓越,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但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还请报上名字,也好让我周三通心中明白,也不至于不知道输在什么人的手中。”
“嗯,倒是条硬汉。”乔征宇笑道,稍有沉思,望着他道:“你叫周三通?这个名字却也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不知道你与老顽童周伯通有什么关系?”
周三通摇头道:“阁下想多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与周伯通并无任何的关系。那周伯通乃全真教中人,且远在中原,我岂能与他有所关联。虽然名字相近,却并不相识。
“实不相瞒,在下乃沙河帮帮主,常年在这一带闯荡,因此混了个名号,人称‘混江龙’,在这一带也是颇有些名气。想不到今日栽在你的手中,算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乔征宇听了,收了铁剑,抱拳道:“哦,原来是沙河帮帮主,失敬。在下乔征宇,乃江南人士,今日只是路过这里,刚才贸然出手实非得已,并非有意与阁下过不去,还请见谅。”
周三通听了,却是一阵大笑,抱拳还礼道:“好,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才知道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乔少侠武功卓越,我等自是佩服。”
周三通引用古文,本是有夸奖乔征宇之意,只是他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句改了数字,虽是闹了一些笑话,意义却是相差不大。
乔征宇不便指出,只是微微点头,在那默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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