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宁猛的一抬头,额头刚好碰在薛武略的嘴唇上。
两人的姿势怎么看都是暧昧不清。
这是什么鬼?
“我……”
姜玉宁紧张的急忙向后闪,忘了她还半坐在缸沿上,扑通一声掉进了水缸里。
“嫂子!”
薛武略猛的反应过来,弯腰去捞她。
“咳咳,”姜玉宁呛了两口水,两手胡乱的抓,一下抓住了薛武略两只结实的胳膊,顺着他的力气从水缸里站了起来。
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她精神有点恍惚,冷风吹来才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薛武略见状手掐着她的腰,把人从水缸里捞了出来,直接拉进了怀里。
轻声安慰,“没事,没事。”
姜玉宁浑噩的抹了把脸,她真是吓的不轻。
按理说特种兵不该这么胆小,她的水性也相当好。
但在刚才的一瞬间,水灌进口鼻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从万米高空落下来,海水会把她拍成肉糜。
前世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刚才却真切的感到了濒死的恐惧。
没死在太平洋,最后淹死在水缸里?
她可能是死的最憋屈的特种兵了。
这幅目光呆滞的模样,吓坏了薛武略,他紧张的把她扣在胸膛上,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低声的呼唤,“玉宁,姜玉宁,你别吓我。”
姜玉宁!?
是啊!
她现在是落英村的一个小村妇,哪还有什么特种兵。
姜玉宁缓缓的回过神,鼻息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和苦涩味。
她动了动肩膀,薛武略松开手,扳着她的肩头定定的看着她,“你还好吧?”
这一幕偏巧又被出来上茅厕的林王氏看在眼里。
她吃惊的捂住嘴。
啧啧,叔嫂都抱在一起了。
还在那装干净。
这要是传出去,非给他们游街,沉塘不可。
“……”姜玉宁冷冷得甩开他的手,恼火的瞪了他一眼,提着湿漉漉的裙子朝着仓房走。
走了两步顿住脚,心念一动从空间药房里拿出几颗中药丸来。
朝着薛武略丢过去,薛武略抬手接住。
姜玉宁惊讶他反应的灵敏,和黑暗中的视力,语声淡淡的说:
“一次一丸,一天三次。吃没了我再给你弄。”
“谢谢,嫂子,”薛武略刻意的将嫂子说的重一点,提醒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真是吓死了,只怕她被淹死,那一瞬间,是薛武略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恐惧。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攥着手中的药丸一阵苦笑。
姜玉宁在林大娘家住了一晚,睡得不好,都怪睡在西屋的林金生和林王氏。
好不容易林大娘睡沉了,鼾声不那么大,他们两口子居然做起了运动,没想到这年代的人这么奔放,隔着两幅门板都能听见林王氏的动静。
真是烦死了。
好不容易睡着,又下起了大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把她搅和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定决心,一定要盖一间又大又隔音的房子住。
等到早上起来,没睡好加上着了凉,她精神不济打了好几个喷嚏。
“玉宁,你病啦!”林大娘关切的问。
“姨娘,你怎么了?”两个孩子也很紧张,姜玉宁捂住口鼻躲开她们。
“还行,不碍事。”姜玉宁看出林大娘欲言又止,便说:“二弟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
“玉宁……”林大娘很是内疚。
姜玉宁带着两个孩子出了东屋门,迎面看见林王氏站在门口,表情十分不屑。
“娘,早饭好了吗?金生一会儿还得回家干活呢!”
“好了,都在锅里你自己盛。玉宁,你在这吃吧!”
“不用,我回家自己做。”姜玉宁说着往外走。
林王氏阴阳怪气的说:“着急伺候薛武略呢!别忘了自己身份。”
“你一早上吃屎了?一股臭味。”姜玉宁鼻音浓重,眼神可是犀利着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告诉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王氏自以为有把柄在手,不依不饶的呛声。
“你说的还真对,”姜玉宁冷笑着说:“下次麻烦你动静小点,幸亏大黄狗死了,不然得吵得全村不得安宁。”
“你瞎说什么?”林王氏没料到姜玉宁能说出这种乌七八糟的话,弄得她脸上一红。“哼哼,怪不得你昨个还敢说,你这块地,种不种是你说的算。你早就不是个干净的人。”
“我干不干净关你什么事?”姜玉宁撸起袖子朝她走过去,林王氏吓得往后退。
姜玉宁一直逼近到她面前,盯着她狠狠的说:“少在这惹我,想动手就别废话。”
林王氏一家子昨天都吃了姜玉宁的亏,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马上求助的看着林大娘,“娘,你看看她都欺负上门了。”
“还不是你自己惹得,”林大娘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
出了林大娘家院子,姜玉宁看见自家的院子里炊烟袅袅。
小词和小诗欢快的跑回去,围着薛武略打转。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空气里有股清新的草木味。
姜玉宁眯眼看着不远处的群山,心情无比舒畅。
看,在这也蛮好的,现代的5a级景区的空气都不见得有这么好。
她抬脚正要往家那边走不禁皱了皱眉,自家院子又是火烧又是雨淋,院子里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小孩子不在意,她可是犯了难,薛武略见状说:“嫂子,等一等。”
姜玉宁见他从废墟里邻来两条木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把木板放在姜玉宁面前。
“小心,地上滑!”
说完利落的转身回去,看他挺拔的背影,姜玉宁心弦一动,嘴角抿出一个浅笑。
“薛老二真体贴,你大哥不在,可是得好好照顾你嫂子。”林王氏站在后边又怪里怪气的说。
姜玉宁冷飕飕的回头看了一眼,听到薛武略慢悠悠的说:“多谢嫂子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哼,”林王氏也就能逞个口舌,薛武略回嘴,马上就怂了。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姜玉宁直接进了仓房去看林水生,他已经清醒过来,气色还不错,正光着膀子坐在木板床上,见到姜玉宁难为情的抓过衣服披上,“多谢嫂子。”
“不用客气,”姜玉宁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玉宁,在家吗?”
这又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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