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林王氏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丢人都丢到家了。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村民们打着火把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薛家的院子。
眼看着一片火光变成一簇簇的火把消失在村子里,薛家院子又陷入了黑暗。
这时月牙挂在半空,在地上落下不算亮的光华,模糊的也能看清人的轮廓。
薛武略拍拍林水生的肩膀,钻进仓房里点了一盏油灯,翻出工具来修理被拽掉的木门。
林金生过来搀扶林王氏,林水生实在看不下去,招呼刘氏兄弟继续喝酒。
林王氏一把甩开林金生的手,骂道:“都是你个没用的东西,让老娘被人欺负。”
听了这话林水生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林金生再次对林王氏伸出手,弱弱的说道:“还不是怪你贪小便宜。”
“哈?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林王氏站起来尖锐的骂道:“还不是你没能耐,你倒是让老娘穿上绫罗绸缎,吃香喝辣的啊!你看你上山打猎不行,在家耕地出不上力,干活都不如个好女人,你还怪我?”
“是,是我无能。”林金生点头哈腰的,林王氏骂了几句还不解气,又对他捶打起来。
林金生也不躲,任由着他撒气。林水生实在看不下去,吼道:“滚出去!滚!”
“哼,林老三,咱们走着瞧!”林王氏气冲冲的往外走,没注意脚底下,一脚踩进泥坑里摔了个狗抢屎。
林金生又急忙去扶起她,两个人骂骂滋滋的走了。
姜玉宁看着暗笑,真是人贱自有天收。
薛武略很快安好了门,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嫂子早些休息!”
“是啊,累了一天。”姜玉宁没有形象的抻了个懒腰,对他竖起大拇指,“醉拳打的不错。”
“多谢……”
姜玉宁飞快的截断他的话,“替我出气就算了,那种货色我能应付的了。再说,马后炮也没必要。”
她看出他在替她出气,但却认为这是马后炮。
薛武略心里发发堵,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在她遇到赖皮张的时候,他便出手,那才会落人口舌。
昨天晚上的无心之举,都被林王氏大做文章,更何况被赖皮张遇见。
她理解也好,埋怨也罢。
这种理由,他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对姜玉宁解释的打算和必要。
“我知道了,”他闷闷的说了句。
姜玉宁又说:“现在孩童入学还需要保正担保,我不会趋炎附势,早晚都要得罪人,只怕会因为我耽误了两个孩子。”
“嫂子不用担心,即便不去学堂,咱们也一样能教会他们知识,人生在世有没有学问不重要,能不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重要,我相信嫂子也这么想。”
这几句话说到姜玉宁的心坎里了,他想法不错啊!挺开明的,还以为会让她多担待一些,孩子的前程更重要呢!
姜玉宁笑了笑说:“你说的也对,不过能上学堂还是上,咱们俩不一定是个好先生。”
“嫂子不用在意,大不了多赚钱把先生请到家里来。”
“也对!”
两人很默契的对视一眼,好像两人的隔阂少了一些,薛武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倒是很想多喝几杯。
他回到林家,林大娘领着林小武睡下了,林水生心情郁闷的拉着刘氏兄弟接着喝酒。
但刘氏兄弟惦记家中,执意要走。
薛武略看见灶台上包好的猪肉,便明白了林大娘的意思,将猪肉给他们带上,相约以后再聚。
刘氏兄弟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和林水生勾着肩互相叹气。
“二哥,我就不明白我大哥将就那个破烂干什么?”
“水生,夫妻感情是外人理解不了的。”
“屁!”林水生郁闷的喝了一口酒说:“还不是穷,要是有钱,我大哥找个三妻四妾,她王大月还不消停的待着。”
“说这个作甚,不如一纸休书休了她。省的以后麻烦。”薛武略说着声音低沉下去,忽然想到了他写下的休书,姜玉宁果断的将它撕碎。
这世上还有休书休不掉的女人呢!
可惜,这个女人不属于他。
想到这,薛武略喝了一口闷酒。
“二哥,我想给我大哥二哥点儿钱。”林水生低声说道,“他们两家过得都挺紧吧的。”
“水生,不是我信不过两位哥哥,而是那两个嫂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过几天房子盖得差不多,咱们出去一趟,钱的事回来再说!”
姜玉宁带着薛承词和薛承诗睡了一个安稳觉。
但是习惯让她清晨起床,听着山村的鸡鸣狗叫,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她拢了拢头发,先去灶台生火。
听见房子废墟的后边有动静,谁这么早?
姜玉宁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见薛武略健硕的背影,他赤裸着上身正在打拳。
不知道练了多久,汗水顺着脊梁骨流了下来。
还别说,这家伙的身材叫什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肩宽臂长,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跟健身房里练得腱子肉不一样,他的肌肉非常匀称,但一举一动都好像具有强大的爆发力似的。
可惜姜玉宁对他的身材不感兴趣,更感兴趣他练得这套拳法。
这倒是前世没有见过的,这也没办法,很多武术在历史的洪流里失传了。
不过姜玉宁看得出来,他这套拳法可不是单纯为了强身健体,拳法刁钻,攻击力十足,完全是为了战斗而生。
不过,太注重战斗,相对的防御招式少了点儿。能善用这种拳法的人,对自身的功夫定然相当自信。
看了一会儿,薛武略做了个收拳的动作,吐出一口浊气,姜玉宁马上转身要走,便听见他问:“这套拳法和醉拳相比如何?”
唉,还是被他发现了。
姜玉宁回身淡笑着说:“我不懂拳法。”
“可我觉得你功底不错,”薛武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转过身露出了胸前的一道伤口。
姜玉宁见过林水生的伤,和这个伤相差不多。
她有些奇怪,他们俩被什么人打伤的。看得出来他们两个都有功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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