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宁在屋里看着小词和小诗,马队停在门外。
朱元杰翻身下马,抱拳道:“薛兄弟,好久不见!”
薛武略平静的抱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朱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嫂夫人可好?”朱元杰朝着院子里扫了一圈问。
“多谢朱大人挂念。”
“你和我怎么还这般客气?”朱元杰抬脚迈进院子,才走了没几步,一脚踩在泥坑里,他微不可见的皱眉,若无其事的说:“这是在盖房子?看来薛兄弟过得不错。”
“还行,前几日失火将宅子烧光了,不盖没地方住。”
“难得能遇到薛兄弟,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幸得朱大人赏识,但家中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丁,实在脱不开身。”
“诶,男儿志在四方,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多谢朱大人赏识,薛某难担重任。”
他们的对话姜玉宁听得一清二楚,嘱咐小词和小诗互相监督,手拿着一个小包起身走到门外,福礼道:“朱大人来了。”
“嫂夫人,昨晚受惊了,”朱元杰轻叹一声道:“薛兄弟所言极是,昨晚嫂夫人差点遭了毒手。”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放心,”薛武略回道:“大人可曾抓到那个贼人?”
“唉,”朱元杰摆摆手道:“不但没能抓住那个人,连前几日的越狱犯也没有抓住。昨天带着弟兄们在山上白白忙了一夜。”
他看向姜玉宁道:“恐怕真如嫂夫人所言,贼人反其道而行,并没有走落英山。”
朱元杰边说边打量着姜玉宁的神色,昨晚光线不清,看得不真切,现在看来她还是一副恬淡的模样,没有一点紧张和心虚。
他忽然话锋一转,“亦或者有人帮忙,让他们侥幸逃了。”
“朱大人,帮助越狱逃犯视为重罪,我想还没人会那么大胆。”薛武略面不改色的说。
“嫂夫人今日又去探望病人了吗?”朱元杰随口问道。
“正准备去帮她换药,”姜玉宁镇定的说。
“是吗?嫂夫人还会配药?”
“简单的会一些。”
朱元杰的鼻翼动了动,蹙起眉道:“今日的药味倒是没有昨晚浓郁。”
麻蛋,这个朱元杰是属狗的?这都能注意到,姜玉宁暗骂了一句,幸亏她早有准备。
“朱大人的嗅觉真是灵敏,想必因为昨晚山中空气清新,没有别的异味。”她淡淡的解释道:“村子里各种气味混杂,让药味不那么明显。”
说着将手中的小包递到朱元杰面前,让他闻道一股清晰刺鼻的药味。
“有可能,有可能,”朱元杰笑了笑道。
这时候走进院子一个官兵,在朱元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朱元杰的目光在姜玉宁的脸上扫了扫,道:“薛兄弟,我还得回去复命,就不再打扰了,你要是改变主意,一定要来找我。”
“朱大人慢走!”
薛武略和姜玉宁送他出了门,这时候,落英村里又来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一辆车厢雕花的马车,后边跟着二三十个家丁。
村民见到这阵仗,吓得连忙去找张保长报信。
那群人呼呼啦啦的往薛家走,正和朱元杰一行打了个照面。
一个家丁看见他们穿着官服,便狗腿的道:“还不给官爷让路。”
朱元杰理所当然的享受他们的优待,骑着马昂首挺胸正要从人群中走过。
便听到有人气势汹汹的朝着院子里喊道:“姜玉宁,还不快点滚出来!”
他大呼小叫的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观望起来。
薛武略率先出门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
“好小子,原来你也在此!”后边上来另一个家丁指着薛武略说:“就是他把我们都打了。”
听到这番话,朱元杰勒住缰绳折返回来。
本以为送走了朱元杰算是躲过一劫,哪知道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姜玉宁眯眼看着雕花的车厢,想必这里边坐着的就是那个肥婆,高夫人。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弟兄们给我砸!”
一群家丁拿着棍棒正要往里冲,突然听到朱元杰一声冷喝,“你们干什么?”
家丁动作一顿,姜玉宁斜睨着薛武略,薛武略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像似的。
姜玉宁撇撇嘴,这时候朱元杰插手,只怕是要薛武略欠个人情,他这个人迂腐的要命,欠了的就一定会还,朱元杰又是个狡猾的人,说不定会提什么要求了。
家丁狗腿的冲着朱元杰笑着说:“官爷,我们解决点私事。”
“私事?”朱元杰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大马哒哒的走到门口将家丁们挡在门外。
他义正言辞的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能让你们打砸?”
“官爷,这两个人昨天在镇上打了我们高家庄的人。”
“你们这是要聚众寻仇?”朱元杰找这样的机会还找不到,高家庄的人竟然送上门来,他正好趁机让薛武略欠他一个人情。
“呃……”家丁语声一滞。
雕花车厢上的门帘刷的拉开,露出高夫人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她看了朱元杰一眼到:“官爷,我是高家庄的,我相公是高员外。您办案辛苦,请到我们高家庄坐坐。”
“哦,原来是远近闻名的高员外,”朱元杰抱拳道:“久仰久仰,本官公务在身就不去叨扰,改日再登门拜访,不过,薛兄弟是我之交好友,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罪了您呢?”
“区区小事,”高夫人再蛮横也不敢得罪官府的人,便讪讪的笑笑,“既然官爷这么说,我就给您面子,不与他们计较。咱们回去!”
眼瞅着气势汹汹的高家家丁灰溜溜的走了,姜玉宁一点都不觉得解气,竟然有点担心。
薛武略上前道:“多谢朱大人解围。”
“薛兄弟,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今日走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朱元杰担忧的道。
“我既然敢得罪就敢承担,朱大人不必担心。”薛武略说的直白。
差点把朱元杰呛到,他笑笑,“我自然知道薛兄弟武艺高超,是我多虑了。如果薛兄弟改变主意随时找我。”
说罢朱元杰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出了落英村朱元杰沉着脸道:“你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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