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怎么了？”林大娘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凑到近前问。
“没怎么？”姜玉宁冷笑一声，“我来看看我小姑子在哪？”
王大壮很无奈的看向王张氏，王张氏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说：“就在下屋里边，你去看吧！”
在下屋？还上了锁？
林大娘都对这件事很吃惊。
姜玉宁沉住气，盯着王张氏过来开门。
“我们要办喜事，房子总要收拾收拾，她在堂屋里边不方便。”王张氏自以为是的解释。
“那就锁起来？”姜玉宁反问。
“这门不好使，不锁上漏风怎么办？”王张氏说着打开了门，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扑面而来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姜玉宁的腿僵了一下，缓了两秒才走进去。
仓房里又阴又冷，杂物堆得乱七八糟，里边摆着一张不大的板床，床上平躺着个人。
姜玉宁现在也住在仓房里，可这个仓房比她家的更简陋，甚至床上只是铺了几个麻袋，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给。
这是在坐月子？坐牢还差不多。
尤其躺着的人，就好像死了一样没有声息，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她连看都没看过来一眼。
“……宝莲？”姜玉宁是个心软的人。
薛宝莲听到了她的声音，缓慢的转过头，昏暗的光线衬得她的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嫂……嫂子……”
嘶哑的声音一出口，紧接着是薛宝莲的哭泣声。
“这是怎么回事？”姜玉宁回过头盯着王张氏问。
“我们也没办法，”王张氏有些心虚的说：“三丫头夭折了，她受了刺激。”
夭折了？
姜玉宁又往床上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婴儿。
还没满月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夭折了？
“什么时候的事？”姜玉宁追问。
“头四五天了吧！”王张氏含糊其辞的说完，装出难过的样子低下头，“一早起来她就没气了。”
“尸体呢？”
“捆上草扔了。”
姜玉宁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那么疼，她亲手接生的孩子，明明那么健康的，怎么就死了？
“嫂子……我的孩子……”薛宝莲虚弱的呼唤着。
姜玉宁暂时放弃了盘问，走到她床边，走到近前更能看出薛宝莲行销骨瘦，好像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散了。
“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嫂子……我是不是要去见娘了？”薛宝莲苦笑着，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落了下来。
姜玉宁搭上她的手腕，打开空间里的仪器，静静的为她做起检查。
就算她们曾经不和气，这也是薛家的人。她现在是薛家的长嫂，是不会让她受到这种待遇的。
王张氏那一群人都紧张的看着仓房里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姜玉宁松了一口气，检查结果薛宝莲营养不良，乳腺发炎。倒没有别的大病，月子里的乳母一边要承受丧子之痛，一边还要看着丈夫另寻新欢，双重的精神压力，精神状态不好也算正常。
“宝莲，孩子的事……你节哀！”姜玉宁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嫂子……我的孩子……我……我想回家……”薛宝莲话都说不完整，又哭了起来。
回家两个字，听得姜玉宁分外心酸。
姜玉宁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啪的一巴掌扇在王大壮的脸上，这么突然的一巴掌把院子里的人打的一愣。
“你干什么？”王张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叉着腰挡在王大壮身前。
“干什么？你瞎么？”姜玉宁指着王张氏的鼻子说：“我妹妹现在还没出月子，你就让她呆在这么阴冷的仓房里边，还给你儿子找新媳妇，你长没长心？我告诉你王张氏，不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这一巴掌就赏给你。”
“你凭什么打大壮哥？薛宝莲自己没本事，怪不得别人？”那姑娘理直气壮的嚷嚷。
姜玉宁最听不得这种话，伸手就来抓她的脸，王张氏张开手挡在前边，林大娘在后边扯住她一直手。
“玉宁，玉宁，别动气，别动气！”
“好哇，姜玉宁你存心来我家找别扭是不是？你当我家好欺负的，大壮，你别怕她，就她一个人能折腾起什么来？”王张氏觉得怎么都撕破了脸，虽然心里边怕着薛武略，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折腾？”姜玉宁冷森森的一笑，“我今天就给你们王家折腾起来看看！”
她说着抄起立在仓房边上的铁锹，众人一看她拿家伙，吓得连忙后退。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吼道：“怎么回事？你还想在这闹事不成？”
“大勇，你来评评理，咱们家今天办喜事，她在这搅合什么？”王张氏立马给这个叫大勇的男人推到了前边。
姜玉宁打量一下，这个人穿着黑色的圆领短袍，腰上挎着一把配刀，看起来在这群人当中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大哥，她刚才还把我推了一跤，现在又要打我，你得把她抓起来。”站在王大壮身边的姑娘趁机告状。
“二梅，不用怕有哥哥在这，我看谁敢闹事？”
“呵呵，”姜玉宁拄着铁锹冷笑道：“我跟王家这母子的矛盾，你算哪根葱？”
“我？”刘大勇拍着胸脯说：“王大壮是我妹夫，我是刘二梅的大哥。”
“你又是什么人？”刘大勇沉着脸露出目中无人的架势。
“我？我巴不得跟这家人没关系，可惜了，王大壮的老婆薛宝莲是我小姑子。”姜玉宁脸一沉喝道：“看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让你妹妹来当个小老婆还挺骄傲是不是？”
“什么小老婆？”刘大勇自以为是的说道：“那个不是已经休了？我妹子过门才不是小？”
“休了？”姜玉宁不敢置信的看了王大壮一眼。
王大壮低下头不敢看她，王张氏像有了靠山似的挺起了腰，“姜玉宁，我们看你家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可怜宝莲没把她送回去，让她在仓房呆着。本想等过了月子再写休书，你既然来了就把她带走吧！”
“好，”姜玉宁一点没犹豫，他们不休了薛宝莲，姜玉宁也想让薛宝莲跟他们合离。“拿笔纸来！我现在就把休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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