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刘二梅梗着脖子，一张脸像蒙了红布似的。
“我还敢发誓，我不再嫁，绝不会未婚先孕，你敢吗？”姜玉宁的眼睛在刘二梅的肚子上瞄了一眼，更加气愤。
刘二梅已经怀孕快两个月，那就是说，薛宝莲怀孕后期，她就已经跟王大壮混在一起了。
想到薛宝莲在王家仓房里行销骨瘦的可怜相，想到亲手接生到世上却被送走的孩子，姜玉宁的心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疼痛难忍。
“我……我有什么不敢？”刘二梅这会不能认怂，怂了就证明她就是未婚先孕的人，她可不想让姜玉宁看了笑话。
“那好，我现在就发誓，”姜玉宁咬着银牙举起右手，狠狠的道：“我姜玉宁对天发誓，如果我现在不是清白之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讥诮的看着刘二梅，道：“你在王家也呆了几天，也别勉强发誓还是不是清白的人，不如退一步，你发誓，如果你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男世世为奴，女代代为娼。”
没想到姜玉宁会如此恶毒，刘二梅后脊梁冒了一股凉风，这是在诅咒肚子里的孩子，哪个为人父母的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太恶毒了！”
“那就认了你未婚先孕是不是？”
未婚先孕不能认，刘二梅到现在还没拿到王家剩下的聘礼，如果不是上次知道他已经和王大壮睡了，王张氏会在吃饭的时候，就把聘礼补齐。
要是现在知道她已经怀上了王家的骨肉，别说聘礼，以后她在王家肯定要抬不起头来。
“我才没有，”刘二梅矢口否认。
王张氏可不想被姜玉宁抢了威风，鼓动着刘二梅道：“二梅，你怕她做什么？发誓就发誓，咱们行的正做的正，老天爷都看在眼里。”
她越是这么说，刘二梅越觉得王张氏在试探她。
于是心一横举起右手道：“我刘二梅对天发誓，如果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
她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么多人都发誓，也没见谁真的应验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姜玉宁冷冷的说完，拎着她的小包袱便要走。
王张氏伸手拦住她，“你说走就走？要走也等到大月醒了再说。”
“好啊，”姜玉宁把包裹放下，坐回椅子上，她知道王大月很快就会醒了。
等她醒了，也能知道谁给她吃的安胎药。并且医嘱的那些话，还是要亲自对她说才行，看王张氏就不像个靠谱的人。
“大嫂子这回是讨到一个硬气的媳妇，”林大娘酸了一句。
“你们毒誓也发完了，是不是想好怎么伺候大月了？”
“……”王张氏看了看刘二梅，顿时有了主意，“二梅，你不能眼看着咱们家瞎了五千文钱，是不是？”
“对啊，凭什么白给别人五千文。”刘二梅理直气壮的站在王张氏这边。
姜玉宁轻笑一声，刘二梅真没脑子，这都听不出来。
“二梅，有你这话大娘就放心了，你就帮着照看你姐姐几天，等她养好了身子，我就张罗你们的婚事。那五千文都给你做新衣裳。”王张氏大方的许诺。
“大娘，我也不会伺候啊！”刘二梅不情愿的说，“我在这都待了好几天，也该回家了。”
“是啊，二梅，”王张氏黑着一张脸说：“那你就回去吧！不然你在这别人来给大壮说媒也不方便。”
“说媒？”刘二梅不敢置信的问。
王张氏理直气壮的说：“我家大壮年轻力壮的，说两个媳妇也养活的起。你连帮着照看大姑姐都不愿意，总得找个愿意的吧！我跟你说，宝莲在的时候，跟大月那可真是好的像亲姐妹，衣衫鞋袜拿过来就给洗，从来都不用吭声。”
这话都能说出来，真要是像亲姐妹，依照王大月那么强势的性格，会让薛宝莲落得那么惨？
姜玉宁伸手掏了掏耳朵，真怕王张氏的话脏了她的听力。
“大娘，我又没说不照看大姐，”刘二梅反应过来，服软道：“我就是说我从来没照顾过。”
“二梅，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王张氏对着林大娘得意的挑起眉，“亲家母，我们自己家的姑娘还是我们照顾吧。”
“我也知道大嫂子是最心疼大月的，不自己家人照顾也不放心，你这样做我也放心。”林大娘顺势说道。
“水……”躺在炕上的王大月虚弱的发出声音。
王张氏立马趴到她眼前，扳着她的肩膀，“大月啊！你可算醒啦，你说说是不是姜玉宁把你害成这样的？”
嘁！姜玉宁剜了王张氏一眼，起身过去问：“你觉得怎么样？”
“姜……玉宁？”王大月有些懵，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她家出现。
林大娘马上说：“大月，你大出血昏迷不醒，多亏了玉宁把你救过来了。”
“她？”王大月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放在小腹上。
“月啊！孩子没了就没了，你别难受，以后想要还能有。”王张氏安慰道。
“我想喝水，”王大月有气无力的说。
“给她拿温水，接下来这一个月，你们就像月子一样照顾她就行。”姜玉宁讥嘲的看向刘二梅。
刘二梅杵在地上不动，王张氏立马不高兴的呵斥，“让你给大月拿温水过来喝，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
“我……”刘二梅气的一跺脚转身出去，林大娘冲着厨房说：“二梅，锅里有热水，再凉一会儿拿进来就中。”
听着厨房里叮当的动静，就知道刘二梅气的不轻。
林大娘低声道：“二梅跟宝莲的性子可不一样呢！”
听了这话王张氏的老脸不是好颜色，接着追问：“大月，你跟娘说，你咋弄成这样的？是不是姜玉宁？”
“王张氏，你是不是泼脏水上瘾？”姜玉宁斜睨着她说：“她刚醒，需要静养，你就不能安静下来？”
“大月，娘说句公道话，你现在醒了，多亏了玉宁不计前嫌的出手，你以后做事可要有些分寸，别诬赖了好人。”林大娘语重心长的说。
“我……”王大月忍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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