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花?”薛武略问。
“薛爷,这是清晨城里的百姓送到县衙来的,还送来好多别的花,前边实在没地方,就让我们搬到这来了。”狱卒回道。
这些芙蓉花,花朵像碗口那么大,一团团的像绒布扎成的假花,艳丽至极,就是太香了。
在姜玉宁的印象里,牡丹花的味道是淡香的,有点和玫瑰花相近,可这几盆花的味道香的呛鼻子。
杜五从里边走出来,看见姜玉宁顿时眼前一亮,“妹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五哥,我过来办点事,顺便看望一下你,”姜玉宁熟络的打招呼。
“薛二哥,你怎么也到后边来了?林三哥刚带人去街上巡查。”杜五又说。
“我想提审几个犯人,”薛武略说道。
“这边请,”杜五领着他们往里走。姜玉宁从花边上过,听到花盆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她现在耳力特别好,不由的顿住脚仔细听起来。
越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多,好像花盆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嫂子,怎么了?”薛武略看她没跟上,便问。
“你听,花盆里好像有东西。”
“有东西?”薛武略退回来,就见姜玉宁弯下腰仔细的看着花盆里的黑土。
突然,从土里钻出一截蛇尾,姜玉宁被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
薛武略见状一把将她扯到身后。
“怎么了?”杜五不解的走过来。
“蛇!”薛武略沉声说。
“哪来的蛇?”杜五话音刚落,从那些花盆的土里噼里啪啦的掉出一条又一条的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花盆周围密密麻麻爬满,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蛇,看起来比芙蓉花还要鲜艳,很明显都是毒蛇。
这么多蛇同时出现,看得人头皮发麻,闻声而来的狱卒和衙役都站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有毒!”薛武略张开手臂提醒。
但那些蛇好像非常痛苦,都是肚皮朝上的在地上扭动。
“真是怪事,这些蛇中毒了?”杜五奇怪的问。
“去拿一把筷子来,”薛武略说着回头看了姜玉宁一眼,猜想应该是她的缘故,她同时吃了单冠乌蛇和翠虹蛇,这两种蛇的毒素在她身体里,让她百毒不侵的同时,也让其他蛇类感到畏惧。
过了一会儿狱卒马上拿来一把筷子,薛武略捏起一根对着一条蛇的七寸扎下去,蛇扭动了两下死了,很快一把筷子用光,院子里的那些蛇都被钉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你们别碰这些蛇,”姜玉宁稳定下来,说:“万一蛇皮也有毒就不好办了,拿个袋子给我。”
这么多毒蛇,送给白闲庭他一定很高兴。
“还哪里有花盆,”薛武略问。
“前边大堂上有四盆,”杜五想了想说:“还有两盆,刚说送到大人家里去,不知道送没送走。”
“快去看看,”薛武略催促道。
“我去看看其他的花盆,”姜玉宁把袋子交给薛武略,“装完放在一边,我回去的时候用的到。”
薛武略在后院扫了一圈,对着一个衙差说:“兄弟,你把这些死蛇装起来,用筷子,小心别碰到手上。”
“是,薛捕头。”衙差硬着头皮接下这个差事,虽然他们都不怎么怕蛇,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不吓人,它膈应人。
薛武略和姜玉宁随着杜五来到前堂,今天不是升堂的日子,祁清名还没过来上班,有两个衙差正在打扫卫生。
“那两盆花呢?”杜五忙问。
“林捕头走的时候直接带走了,说是送到大人家里去。”
听了这话,杜五急的一拍大腿,“薛二哥,咱们还是先去大人家吧!”
薛武略看向姜玉宁,只见她站在花盆边上仔细的听着,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动静!”
薛武略蹲在花盆边上,两手捧着花盆凝心静气的感受了一会儿,忽然暗暗用力,眼看着花盆上起了一层白霜,姜玉宁心想,这个办法不错,就算土里有东西也冻死了。
正这么想着,花盆里的土开始松动,薛武略放开手,只见很多黑色的蛆虫从花盆里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杜五大惊失色,抬脚便踩。
几个人衙差一顿乱踩,算是把一个花盆里爬出来的虫子解决掉了。
“这不行,万一有漏网的就坏了。”姜玉宁说着从怀里拿出柳岸风送的戒指,“我先把这些花盆都收起来,拿回去给白先生看。他擅长用毒,应该能想到好办法。”
她的提议当然没人反对,这么吓人的东西,巴不得有人收拾掉呢!姜玉宁心念一动,前堂的四盆花原地消失,看得衙差们一愣。
“这是?”薛武略忍不住好奇的问。
“柳岸风给我的戒指,是个储物神器,能装下一马车的东西,我再去后院把那些花收了。”姜玉宁神色自然的回道。
“储物神器!?”杜五惊讶的合不拢嘴,“我还以为那都是故事骗人的呢!”
“以前我也那么想,”姜玉宁笑了一下。
薛武略的心情有点不明亮了,早上柳岸风把自己的坐骑借给了姜玉宁,之前还把自己的佩剑借给她,现在又送了储物戒指,储物戒指世间神物,非常罕见,一枚储物戒指可以说价值连城。
他就这么轻易的送给姜玉宁了,坐骑,佩剑,戒指这都是比较私人的东西,柳岸风到底想什么?
一转身的功夫,姜玉宁从后院回来,薛武略说道:“杜五,你们谁见过送花来的人,马上去追查,我现在就去大人家。”
薛武略和姜玉宁一同出了衙门,薛武略左右看看路上无人,忽然拉住姜玉宁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跳上了屋顶。
紧接着脚底生风,从一个屋顶跑跳到另一个屋顶上。
哇!
好酷,就算是跑酷的大神,姜玉宁现在也能跟他一较高下了。
清远县本就没有多大,两人落地,便来到一扇朱漆大门前。
“这就是祁清名的家。”薛武略说。
“你对清远的地形真熟,以前没少跑吧?”姜玉宁笑嘻嘻的捋了捋头发。
薛武略斜了她一眼,会意的扯了一下嘴角,走上台阶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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