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子,吃了你的药她是不是能好了?”林金生问。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不能保证她药到病除,但肯定能好一些。到底能恢复什么样,我也不能保证。”姜玉宁淡淡的说。
“哼,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刘二梅很不服气,“这回你们谁能拿方子去抓药就去,也别指望我大哥找便宜,好像谁在这中间挪用了药钱。”
“我就是顺口一说,你心虚什么?”姜玉宁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我才没有心虚,你少在这含血喷人。”
“姥姥,刚才进门,我看门前有一堆药渣子,还冒着热气,是不是我娘吃的药?”林小武忽然提醒道。
“对,那是今晚上才倒出去的,”王张氏忙说:“等我会儿,我去把药渣子收回来。”
“大娘,你收药渣子干嘛?你也是怀疑我?”刘二梅扯住王张氏问道。
“二梅,大娘怎么能怀疑你?这不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吗!”王张氏使劲甩开她的手,迈开小碎步朝着门口走去。
姜玉宁看了刘二梅一眼,见她一脸的慌张。莫不是还真的歪打正着,她真的挪用了药钱?
不一会儿王张氏端了个小簸箕回来,特意点上了油灯,还把灯芯拨亮。
“姜玉宁,你好好帮我们看看,真要是药铺少给拿了药,我非去讨个说法不可。”
“我知道了,”姜玉宁坐在桌边,两眼盯着桌上的药渣,看了一会儿,得到空间的提示,仔细把药材一样一样的挑出来,她挑的越仔细,刘二梅越觉得心慌。
“王大壮呢?抓药这种事他怎么不去?”林大娘问道。
“这不是县里招兵,大壮也去试试么!”提到这件事王张氏又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说:“现在你家老三跟薛老二都是县衙的红人,别说咱们以前还是亲戚,就算不是亲戚那也是屯邻,还以为大壮过去能捞个一官半职,哪知道就是个大眼兵。训练辛苦着呢!刘大勇想帮着说话都不成。这做人呐还是要留一线。”
“嫂子,我家水生和薛老二当初去参军的时候才十四五岁,也是从兵营里边吃苦吃过来的,要是吃不了那份苦,在家种田不是挺好的。”
“那可不一样,有算卦的说大壮有官运,我寻思吃苦就吃苦吧!只要能立一次功,将来都是好日子。”
“算卦的你也信,”林大娘不屑的笑了笑。
“当然信,神算子算的,你没听过神算子?”王张氏又说:“金生啊,我看过了这么多天,你也该消消气了,你一个男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不如把大月接回去,你们好歹是从小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神算子都说了,我家大月就是吃一口井水的命,以后是不可能改嫁的。”
林金生听了这话,闷坐在一边不支声。林大娘瞅了他一眼,替他说道:“都不过了,就别再往一起团,最近还有媒婆来给金生提媒,我寻思把房子翻盖了,给他再好好找个媳妇。”
“林大嫂,这是你的注意,还是金生的?”王张氏追问。
“我和金生都一样。”林大娘白了她一眼。
“哎哟,我的外孙呦!”王张氏抱着林小武干嚎,“这可怜的孩子,你娘都这样了……”
“王嫂子,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林大娘很不高兴的把小武扯回怀里说:“小武,你长大的尽管孝敬你娘,但是你爹跟你娘分开就是分开了,记住没有?”
“林大嫂,你这是教孩子什么话呢?”
“我教什么话啦?这是我们林家的种,我让他过来看看大月,是我们念旧情,就算不让他来看,又能怎么样?”
一句话噎的王张氏直磨牙。
姜玉宁对她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她把药渣子都挑完了。
还拿了一张纸把药名都写了下来,嘀咕道:“这个药方有问题。”
“啥问题?”王张氏立马凑过来。
“这些药都有补气血的功效,但功效甚微,是要和人参,鹿茸,当归搭配才能起效。可是这里边并没有这些大补之物。”
“没有!?”王张氏激动的都变成了公鸭嗓,转头冲着刘二梅质问:“这里边的人参和鹿茸呢?把药拿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人参,怎么煮完就没了?”
“我哪知道,不是您让多熬几遍,别浪费,八成是煮化了。”刘二梅辩解道。
“不可能煮化,”姜玉宁拿起一根草药说:“人参比这些药草更加坚硬,除非没放进来,不然就是须子也能找到。”
“大娘,姜玉宁就是故意挑事,你不能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啊!要不是她大月姐能躺在炕上起不来?”刘二梅脸色一白道。
“薛娘子是有医德的人,肯定不会睁眼说瞎话,”一直闷头坐着不说话的林金生忽然开口,“她说没有就是没有。”
“林大哥你们当然听信她的。”
“都别说了,”王张氏吼了一声,“刘二梅,你说你熬药的时候人参还在,现在药渣里边没有。这怎么解释?”
“我还解释什么,大娘你爱信就信,不信我也没办法,正好大壮也不在家,那我就回娘家,等他回来再说吧!”刘二梅气呼呼的出了门。
“你回什么娘家啊?”王张氏追了上去。
林大娘无奈的摇摇头,道:“金生,咱们回去吧!在这呆的时间长了,只能让人误会。”
她的意思林金生明白。
“小武,咱们都回去!”林金生去领小武。
小武趴在炕沿边上,摸着王大月的脸,很小声的说:“娘,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像从林金生休了王大月之后,林小武一夜之间长大,不再是那个没礼貌娇纵的孩子。
这就跟现代父母离异一样,最后受到影响最大的是孩子。
姜玉宁很庆幸,她不需要面对那样的问题,一儿一女都是现成的。她只要负责的把两个孩子养育成人就够了。
他们刚走出堂屋,看见刘二梅抱着包袱从仓房里走出来,王张氏当然不能让这个白白的劳力回家,于是抓着包袱和她撕扯起来。
撕拉一声,包袱皮扯了个口子,从里边掉出来一个白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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