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那就是没有,”张刘氏战战兢兢的说。
因此张大牛松了一口气,说道:“薛娘子,你不能那么算银子。”
姜玉宁不解的看过去,张大牛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又黑又胖,有些人胖但是看着灵巧,比如高满堂高老爷;也有人胖的蠢笨,就好比张大牛,看他站在那的大块头,就像一块发霉的面包。
“你买这个贱人是五十两就得给我们五十两。”张大牛胆怯的说。
“那怎么行?你娘要把声音买回去。”姜玉宁冷冰冰的说道,看起来这出戏还没唱完。
“她的声音就不用买回来了,”张大牛做主道。
“啥?大牛,不买回来怎么行?她要是把我的魂带过去呢?”张刘氏失魂落魄的说。
“娘,你都这把年纪就算把魂带过去又能怎么样?”张大牛冷淡的说:“你有那个声音也挣不来三十两银子,还不如留下这三十两给我用。”
“大牛你怎么能说这话?”张刘氏难掩震惊和悲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大牛。
“我说的怎么不对?多了三十两我还能再多娶一个媳妇,到时候两个儿媳妇孝敬你,你还不知足?”张大牛理直气壮的说。
姜玉宁冷眼看着他们这一场闹剧,张刘氏为了张大牛的婚事不惜卖掉女儿,而在张大牛的心里张刘氏抵不上三十两银子。
“你们在这吵嚷什么?”张晓兰的爹张牤子从后边走过来,姜玉宁的听力超群,早就知道他一直跟在后面,就是没有做声。
“孩他爹,薛娘子手里有个东西收了我的声……”张刘氏刚想为自己解释,哪知张牤子臭骂道:“我都听得明明白白,你个贱人不知道好歹,还想用三十两买你的声?你也不为这个家想想,你就算没有声能耽误啥事?再说你现在不是还能说话呢?瞅你吓得那样,薛娘子,我做主了,把张晓兰五十两卖给你,别听这贱人在这瞎矫情。”
张刘氏听完这番话面如死灰,你说张牤子和张大牛不迷信?
怎么可能?而是在迷信的面前,他们更喜欢真金白银。
什么亲情都抵不过银子来的实在。
“薛娘子,我的声怎么办?”张刘氏转向姜玉宁求助。
“看你们的决定,”姜玉宁虽然心软,那也是分对象的,她大可以撒个谎说把声音还给她。但这种人活该!她这般对待亲生女儿,活该受到担惊受怕的惩罚。
“牤子,大牛,你们……”
“娘,你就听我的吧!”
“我跟你说,薛娘子又不是巫师,怎么可能把你的声音收了?她就是吓唬你。”张牤子话音刚落。
姜玉宁再次摁下了录音笔的回放。
“牤子,大牛,你们……”
“娘,你就听我的吧!”
“我跟你说,薛娘子又不是巫师,怎么可能把你的声音收了?她就是吓唬你。”
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张大牛惊恐的看着张牤子,张牤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姜玉宁。
“牤子,就是那个棍子,牤子,这下怎么办啊?”张刘氏更加没了主意。
“爹,她把咱们的声都收进去了。”张大牛抓着张牤子,脸白的像纸一样。
“薛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张牤子比他们稍微镇定一点儿。
“你们别在这浪费时间,就二十两把晓兰卖给我,现在你们不亏,三个人的声音三十两买回去。”
“那就是十两一个人是不是?”张大牛这会儿脑筋转的快。
“可以这么说。”姜玉宁发觉这支录音笔成了他们家的试金石。
“那就给我四十两,我爹娘的声都不要了。”张大牛忙说。
“你说啥?”张牤子顿时火了,“老子种地养活你们,这时候你跟老子分这么明白?薛娘子,给我四十两,她们娘俩的不要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怎么办呐?”张刘氏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他们这么闹,其他村民当然是听得见的,但都在自己家院子里竖起耳朵听,知道姜玉宁还有收人声的法术,谁也没敢凑过来,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爹,你跟娘都这么大岁数,要回来自己的声有啥用?你不是说,薛娘子就是吓唬人的,你现在不是也能说话呢?”张大牛不满的说道。
“我擦你个瘪犊子,”张牤子一脚踹过去,骂道:“你他吗还跟老子争,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呜呜,那你也不能光顾你自己,你还打我,以后谁给你养老?”张大牛哭号起来。
“牤子,要不咱们就要二十两,把三个人的声都要回来吧!”张刘氏劝道。
“要也不要你的,”张牤子回身又给了张刘氏一脚。
这一家三口真是把自私自利表演的淋漓尽致。
“咳咳,你们决定了吗?”姜玉宁没有多少耐心,张晓兰就披着她的外衣呆呆的站在她边上,虽然是夏天不冷,晚上能见度也不高,但毕竟是个女孩家,也不能就这么在这亮着。
三人立马沉默下来,张大牛气鼓鼓的坐在地上,道:“要不就谁也别要,谁的声也不值十两银子。”
“中,那就谁的也别要。”张牤子点头答应下来,“天塌大家死。”
“牤子,大牛,以后真要是……”张刘氏惊恐至极,根本不敢往下说。
“以后再说以后的,钱到手是真的。”张牤子决定下来,“薛娘子,咱现在就写文书去。”
“你们先去张保长等我,我回家取银子过来,”姜玉宁说完拉着张晓兰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薛娘子,谢谢你!谢谢。”张晓兰哭了这一路也没有别的话说。
姜玉宁到家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将张晓兰交给薛宝莲,便带着银子去找张保长。
“我跟你一起去。”听闻这件事,还在酒桌上的薛武略走了过来。
“不用,就是写个文书。”姜玉宁一脸疲态的说。
“毕竟我现在有个县衙的差事,对他们有个震慑。”薛武略说完先她一步走出了门外。
夜风轻轻的吹,姜玉宁跟在薛武略身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百花酿的味道经过空气的稀释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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