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薛娘子,你家相公真体贴。”搬运工人笑着说。
“你们弄错了,定家具的不是我相公,是我小叔子。”姜玉宁淡淡的解释,弄的工人脸色一僵,连忙拱手道歉。
“薛娘子,是我误会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姜玉宁摆摆手,对着大床忍不住叹了口气。
薛武略和林水生赶着马车回军营,正遇上县衙的主薄过来传话。
“薛二爷,林三爷,祁大人请你们选出一支队伍去州府参加围猎的初赛。”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到颍州府即可,修整一天后天是初赛。”
“主簿大人,初赛有什么要求?”薛武略问。
“初赛的项目有弓箭,马术,摔跤,负重四个项目,全州十六县,最后决出一组代表州府参加围猎。围猎的时候就是是十四个州府加上皇城军一共十六支队伍。这是具体事宜,您再仔细看看。”主薄将一个信函交给薛武略。
“主簿慢走!”
送走了主簿,薛武略仔细看看比赛的规则,林水生凑过来问:“二哥,这有什么奖励?”
“初赛没有什么奖励,”薛武略回道,“在围猎中能够获胜的队伍除了能得到丰厚的奖金,还会有个人排名,前三名会获得圣上的封赏。”
“那不是跟武状元似的?”林水生道:“咱们大宋这些年还没出过武状元呢!”
“是因为没有开设武试,如果还像前朝那样重视武举,说不定会有多少个武状元了。”
“二哥,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林水生兴致勃勃的说。
“也得看别人给不给机会,”薛武略将信函揣进怀里,又说:“里边还说刀剑无眼,各支队伍要自带郎中和药品。”
“咱们这哪有随军的医生?”林水生抱怨道:“不知道祁大人会不会给咱们委派一个。”
“不用麻烦他,咱们自己解决。”薛武略心里倒是有了个主意。他忽然眯起眼朝着营地外边看去,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妇人在说话。
“那是不是王大壮?”
“嘿,好像真是那小子。”林水生跟薛武略一同走了过去。
“大壮,娘跟你说的你都记住没有?”王张氏掏出一把碎银塞进王大壮手里,“别不舍得花钱,买个像样的礼物才能看出你的诚意来。”
“娘,这是何必呢!我也不是离了她过不了。”
“说什么傻话。”
“咳咳,”薛武略清了一下嗓子,“王婶娘,你怎么在这?”
“老二,水生,我过来给大壮送双鞋,”王张氏满脸堆笑的说道。
“王婶娘,这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你还是快回去吧!”薛武略说道。
“老二,我不算闲杂人,我是大壮的娘,咱们都是亲戚,”王张氏话还没嘱咐完,当然不想这么快离开。
林水生冷嘲道:“咱们怎么还算亲戚呢?你家休了薛宝莲,我家休了王大月,现在也就算是个同村而已。王婶娘,你还是赶紧离开,免得被人当成奸细探子举报上去,到时候谁也不好做。”
“行行,我走还不行?”王张氏陪着笑脸,冲着王大壮使劲使眼色。
“娘,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王大壮摆摆手。
“王大壮你的鞋呢?”林水生扫了他空空的两手一眼似笑非笑的问。
“什么鞋?不知道。”王大壮大步流星的朝着校场走。
“二哥,她根本没送鞋过来,”林水生嘀咕道。
“八成就是来看看王大壮,”薛武略小声说。
“有什么好看的?王大壮才回来两天就想了?我看肯定是合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王家能合计什么?你别瞎猜,”薛武略忽然问道:“嫂子说你有内力,但是运行不开,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林水生眼底闪过一丝慌张,笑嘻嘻的说:“嫂子说我跟丁山虎一个情况,以后肯定也能修炼,二哥,你有没有好的心法,再教我一个。”
“以前教你的真的没有用?”薛武略有点不解。
“现在看也不能算没用吧!”林水生懊恼的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啊?”
“那我再教你一个别的,”薛武略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背了一段心法口诀,“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林水生重复了一遍道。
“慢慢来,别着急,不是所有人都有嫂子那样的天分、”薛武略叮嘱了两句,便回到自己的营房,写了个纸条让信鸽带走了。
姜玉宁正在家里接待张保长,不只有张保长,还有几个村民。
院子里好几个孩子正在叽叽喳喳的玩闹,时不时有银铃一样的笑声传进客厅。
“薛娘子,十五两银子少了一些,你看我家妞妞,九岁了正是中用的时候。”
“薛娘子,我们这两天也打听了别人家,你看看能不能多出一点儿?”
“我们之所以想把孩子送到你家,就是图个知根知底,以后探望也能方便点儿。”
“你看张晓兰还给五十两呢!跟十五两差的也太多了。”
姜玉宁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像挂了一层霜,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真把孩子当成货物在跟她讨价还价?
“你们少说两句,听听薛娘子怎么说?”张保长打断这几个的话,“薛娘子,你看这四个丫头你还收不收?”
“你们都嫌钱少?”姜玉宁不温不火的问道。
男男女女对视一下,全都点点头。
“在你们心目中是怎么给她们定价的?”
“前个问了个专做童养媳的媒婆,现在把孩子送过去能给二十两。”说这话的是妞妞爹,看样子如果姜玉宁不买,他就把孩子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去。
才九岁的孩子……姜玉宁一想都觉得头疼。
“你们呢?”她又看向其他几个孩子的家长。
“童养媳倒是不要这么小的,但别的大户人家收小丫鬟,也都能多给二三两。”
姜玉宁紧紧的攥着拳,一阵比一阵心寒,她歪头问李娘子,“大嫂,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李娘子附在她耳边说:“只剩下一百两,其他现钱都给白先生拿走进药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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