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薛娘子,”陈锋过来送砖瓦正遇上落英医馆挂牌,便过来道喜。
“陈大哥,今天是好日子,不如破土也在今天吧!”姜玉宁提议道,其实倒不是急于这一天,而是不论做什么都要看日子,她嫌弃麻烦。
“当然可以,全听薛娘子安排,”陈锋马上招呼工人们做准备。
过了一会儿,递过来一把绑了红布条的铁锹,“薛兄弟,你来挖这第一锹吧!”
“让嫂子挖吧!买房子,办学堂都是她的主意,”薛武略说道。
“就是一锹土你跟我谦让什么?”姜玉宁笑着催促:“说的好像以后你什么都不管了。快去挖,别错过了好时辰。”
“哎!”薛武略轻快的走到林大娘家的院子,按照陈锋指示的地方挖了一锹。
然后姜玉宁招呼陈锋去书房,询问了盖房子需要的费用,让李娘子预支了足够的银子。
“陈大哥,正常情况下,孩子们都是九月入学,所以咱们工期要抓紧,一定要在入学前彻底完工。”姜玉宁说道。
“薛娘子放心,我知道你这活好,钱也好,又招了些人手,保证不耽误你的正事,今个我们就把旧房子拆了。”陈锋打着包票说。
“还有一件事,陈大哥,最近有没有人朝你打听我家地下室的事?”姜玉宁谨慎的问。
“有啊!”陈锋得意的笑着。
“谁?”
“来找我干活的,听说你家挖了地下室,他们也要一样的。”
“是认识的人吗?”
“看着面生,”陈锋觉察到姜玉宁有点紧张,便仔细想了想说:“他还问过地下室多少个房间?怎么通向地面?不过,您放心,我没什么都说,我们虽然是群泥瓦匠,也知道要嘴严,不能乱说,尤其是给大户人家做活的,更不能什么都说。”
听他这么说,姜玉宁有点放心,虽然接触时间不算长,但陈锋这个人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是薛武略认可的人。
“陈大哥,谢谢你!”
“薛娘子您跟我客气什么?您可是我的大主顾,依我看呐,您现在这三个院子以后肯定还是不够用。”
“陈大哥怎么会这样想?”
“我们回去一说您要办学堂,还不收学费,村里不少孩子想来上学呢!就凭不收钱这一条,您这的学生就不会少。现在十里八乡只要提到薛娘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哇!您这名声在外,投奔您的人多着呢!”陈锋说的半真半假,多少有些奉承的水分。
姜玉宁笑笑说:“以后再说以后吧!走一步看一步。”
等陈锋出去,薛武略进来问:“怎么不问问谁打听地下室的事?”
“陈大哥都说是面生的人,”姜玉宁面色沉静的说道:“就算问出来长什么样子,也不见得是真面孔。换句话说就算陈锋说了地下室的构造,和现在的也不一样,入口的暗门和里边的布置他们走了之后,我和白先生、董占才全都重新弄了。”
“你倒是未雨绸缪,”薛武略赞赏道。
“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姜玉宁撇撇嘴。
薛武略刚要开口,听见大门外有人吵嚷。
两人走出去,林大娘走过来说:“是王张氏和王大月,她们在外边嚷嚷说是要找玉宁说理。”
姜玉宁不用细想便知道是为了王大壮的事,她走到大门口看见王大月扶着王张氏,王张氏捂着胸口,死瞪着姜玉宁,一张嘴嗓子眼冒烟似的沙哑。
“姜玉宁,你好恨的人,我要报官我要告你,你还我家大壮!”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把我弟弟害成什么样了?”王大月两眼肿的通红,大声质问。
“你们说什么呢?王大壮怎么了?”姜玉宁当然不会承认,装着糊涂问。
“还说不知道!我一定要去告你,县太爷不行就告到州府去。”王大月吼道。
“薛武略,王大壮不是在县军吗?”姜玉宁不明所以的问。
“他已经五六天没回去了,之前就说过不想继续干,走了也没打招呼。”薛武略说道:“王张氏,王大壮回家了?”
“回家?哇……我的大壮好惨呐!”王张氏捶胸顿足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齐铜凑到门口打听,姜玉宁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反应过来,心想,卧槽,生物阉割这么多天,他家人才发现?没被喂狼就不错了。
“薛武略,你去我家看看我弟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王大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狠狠的瞪着姜玉宁,“他已经昏迷了五天了,今个才醒过来,如果不是他会说话,我们都不敢想姜玉宁会做出这等事来!”
“王大月你把话说清楚。”薛武略不知道前因后果厉声喝道。
“二哥,我听说五天前村里人在乡道旁边发现王大壮满身是血,就把他抬回来了。”张秀兰凑过来说。
“既然发现他受伤你们一是找郎中二是找官府,到我家闹什么?”薛武略沉着脸说。
“要不是跟你家有关系,你以为我特意来冤枉人?”王大月扯着嗓子说:“大壮说了,是姜玉宁把他害的。”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是我害的呢?”姜玉宁弱弱的说:“虽然我和你家一直不和,但我也没想过要害人呐!”
齐铜在后边嘴角抽了抽,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薛娘子害人,倒是说明白啊!”
“大壮他……”王大月吞吐起来,如果让其他人听到王大壮没了那玩意,以后别说娶媳妇,就是在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
“他到底怎么了?”姜玉宁追问道:“如果伤的严重要不要抬到我家来诊治?我家现在是正经的医馆。”
“你心里清楚,”王大月实在说不出口。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这几天都不在家,我能知道什么呢?”姜玉宁显得很无奈。
王张氏可顾不了那么多,她儿子已经被毁了,一定要讨出个说法才行,她坐在地上两脚蹬地,拍着大腿撒泼道:“姜玉宁,你不得好死,你把我家大壮变成太监啦!”
“啊?”
“变成太监了?”
随着她们的吵闹,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低声议论。
“听说是呢!”
“抬回来的时候裤裆都烂咯,全是血。”
“烂成那样不成太监算怪了。”
“不但是裤裆烂了,还满身都是伤,骨头好像折了好几块呢!”
“什么人能下这么重的手哇!”
“最近咱们村里真是不太平,出事的都是男人呢!”
“得找保长去请人给咱们村里做法,横死了那么多人,冤魂不散呗!”
这帮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姜玉宁摇摇头说:“我好久没见过王大壮,他有什么惨痛的事,怎么能随便往我身上赖呢?讲话是要有证据的,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我也可以告你们诽谤。”
“我弟弟人还活着,他凭什么冤枉你?你要证据,薛宝莲呢?她也知道这件事。”王大月比王张氏头脑清醒,别看一直哭,说话还挺利索。
“你还往宝莲身上赖什么呢?”姜玉宁秀眉一皱,“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姜玉宁,你别在这装糊涂,”王张氏边哭边说:“大壮要跟宝莲重归于好……你从中作梗,想把宝莲嫁给有钱人,就背地里把大壮打坏了……”
“诶,王张氏你要说这件事,我可有话说,你家王大壮那是想要找宝莲和好吗?鬼鬼祟祟的跟着像做贼似的,都跟到我家大门外被我逮住了,你问问我家的人有没有这回事,宝莲当面说了让他别再纠缠,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姜玉宁有条不紊的说:“我没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你们别再我家门前哭闹,直接去报官吧!拿出人证物证来,我愿意跟你们去衙门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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