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传令兵大声喊道:“颍州府兵已经下山,全员无一伤亡。”
“报……”
“亲卫军已经下山,归来十人。”
“报……”
“新安府兵已经下山,归来……一人!”
“报……”
听到一声声汇报,有人欢喜有人愁。校场中间的歌舞表演顿时不好看了。
新安州府大人默默垂泪,颍州府张大人如坐针毡。
宋元明看了庆王一眼,“亲卫军输了?”
“回皇兄,现在还没看到猎杀结果不能断定输赢。”庆王心存侥幸的想,毕竟他暗中允许亲卫军抢夺其他州府的猎物,哪怕杀人也可以,并且还有千指大人暗中相助,就算没把颍州府的人杀了,猎物总该抢到手。
荣国公也回到了座位上,笑着说:“从人数上颍州府肯定是第一名。”
“这是围猎,国公大人,不是光看人数判定获胜与否。”庆王说道。
下山的队伍重新回到校场上的方队中,等着训话。
上山的时候意气风发的队伍,现在都剩下一些残兵,各个狼狈不堪,包括颍州府薛武略他们,几次交手虽然都保住了性命,却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请参赛队伍把你们的猎物展示出来。”庆王扫了一眼狼狈的亲卫军,高声说道。
在各个方队的前边分别画着很大的圆圈,是展示猎物的地方。
士兵都拿出携带的令牌,把里边储存的猎物放进圈中等着清点。
虽然人都很狼狈,但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收获。
暂时看来收获最大的是亲卫军,他们的猎物堆成了一大堆,里边有野狼和野猪这些大型野兽,自然能加分不少。
庆王满意的点点头,再看向颍州府这边,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他们的猎物堆满了圆圈不说,还摞的像个小山一样,眼看着追上了亲卫军的数量,但他们的令牌里似乎还没倒空。
“哇!颍州府打了这么多!”
“我就说颍州府占了天时地利,在人家的后花园里边打猎,他们不打谁打?”
“这回亲卫军可是颜面扫地了。”
几位大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庆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走到那些猎物的边上看了看,对亲卫军训斥道:“你们怎么搞得?”
“王爷,我们也没办法,只要是颍州府先走的地方,猎物就被他们抓光了。”
“我不是说可以……嗯?”
“王爷,在山间木屋那咱们死了十多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千指呢?”
“千指大人中毒了,我们下山的时候,他还在疗伤呢!”
听完这些话庆王的脸都绿了,他走到薛武略身边低声说道:“一直以为你是个重承诺守信用的人,你难道忘了我和你的约定?”“王爷,您也知道我大哥在此处,您觉得我就算信守承诺,您又能得到什么呢?”薛武略压低了声音回道。
“呵,薛武略你以为赢了围猎就能平步青云,给你们什么样的奖赏不还是我说的算。”
“王爷,只要我们赢了,便已经名利双收。”
薛武略几句话气的庆王拂袖而去,薛武略抬眸看向高高的看台上的宋元明,他距离他更近了一步。
围猎的结果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就算不情愿,庆王还是当中宣布颍州府获胜。
校场上一下起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真好像他们得了武状元似的。
接下来,便到了最重要的时刻,宋元明要亲自嘉奖获胜队伍。
“一会儿场面会非常混乱,我恐怕照顾不暇,你要保护自己。”薛武略轻声叮嘱道。
姜玉宁低着头,手指轻轻的勾住他的袖子,说:“我可不想在以后的历史上记载今日有人舍生取义,你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不能表现的太亲密,薛武略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深深的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在汇聚在此时的目光当中。
终于到了这一刻,陆百川紧张的手心冒汗,秦老三也忍不住搓手,林水生在人群中看向荣国公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宋元明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负手站在颁奖台上,身边的大太监宣布颍州府上前领奖。
他们卸下武器,整理衣冠,排成整齐的队伍走到颁奖台前,双膝跪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武略,三年没见了,你又给我一个惊喜。”宋元明垂眸看着薛武略似笑非笑的说:“这次我要怎么奖赏你?”
“陛下能记得草民,草民受宠若惊,这次能够获胜,是我们整个队伍的功劳,草民不敢居功。”薛武略回道。
“你是个人才,”宋元明轻笑一下,“接旨吧!”
“多谢陛下!”薛武略低头听着大太监宣读圣旨,跪谢皇恩,之后一众人全都站起身,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薛武略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跳上九层台阶刺入了宋元明的心窝,这还不算,他马上拔出匕首又割断了他的喉咙。
“啊!保护皇上!”大太监尖声尖气的叫嚷起来,噗的一声,大太监被陆百川一剑穿心。
“有刺客!”
“造反了!”
整个校场上顿时乱成一团,官员们作鸟兽散。
陆百川振臂一呼,“昏君无道,残害忠良,今杀狗贼,替天行道!”
校场上马上有人附和“昏君无道!”
“残害忠良!”
“今杀狗贼,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斩草除根,宋氏皇族一个不留!”
“对,斩草除根!”
“来人,来人,保护我!保护我!”庆王大惊失色,躲在亲卫军的身后。
薛武略寻到庆王的身影,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杀了宋元明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朝中重臣仍旧以庆王马首是瞻,要做就得斩草除根,把宋氏皇族一网打尽。
庆王在慌乱的人群中看见宜阳公主和薛文韬,跑过去说道:“薛文韬,你现在就去把那个逆贼薛武略抓住,不然我诛你九族。”
“王爷,文韬乃一介书生,哪是他们的对手,”薛文韬慢条斯理的说,一点都看不出紧张。
“文韬,咱们快点离开这。”眼看着他们的护卫不是叛军的对手,宜阳公主失魂落魄的说道。
薛武略冲到了他们三人面前,庆王阴狠的笑起来,“哼,薛武略看看这就是你的大哥薛文韬,他现在可是国婿,你要诛杀宋氏皇族,我倒要看看你们兄弟如何反目。”
薛武略和薛文韬对视一眼,薛文韬面色清冷从容不迫的说道:“我们兄弟怎么会反目呢?”
“对,你们兄弟不会反目,也会放过咱们是不是?”宜阳公主抓住薛文韬的袖子祈求的看着薛武略。
薛文韬勾起一抹冷笑,忽然从护卫手上抢过一把刀刺穿了宜阳公主的腹部,宜阳公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他,“文韬……你……”
“宜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杀我妻儿老小?”薛文韬又把刀深入一些说道:“我妻子还在等我!”
“你……”宜阳公主抓着薛文韬的手慢慢的松开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薛文韬,宜阳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庆王难以置信的吼道。
“庆王殿下,我的妻子只有一人,她叫姜玉宁!”薛文韬冷冷的说完,冲着薛武略说道:“二弟,这几年你受累了。”
薛武略从震惊中回过神,眼前的薛文韬如此的陌生,他刚才说了什么?姜玉宁是他唯一的妻子?
“二弟,想什么呢?”薛文韬拍了他一巴掌,蹙着眉问:“是活捉宋元庆还是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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