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咄咄逼人?”姜玉宁盯着丫鬟冷笑道:“难道我应该顺了你们的心思,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把她娶进门?你算什么人?也敢在这指摘我。”
“我……我是薛将军请来照顾小姐的。”丫鬟被她看得心虚支吾道。
“你巴不得张秀兰能留下,你也沾个光吧?还说什么他们天造地设真般配,你长得一双眼睛大概只是个装饰,没什么正用。”姜玉宁真动了肝火,连昏倒的张秀兰都没看一眼。
闻听她这样说丫鬟,一号上前一步阴鸷的说道:“既然眼睛没用就挖掉算了。”
“我看行,这张嘴也没说过什么正经话,也是个多余的。”姜玉宁似笑非笑的说。
“那就把舌头割掉,”一号附和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丫鬟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打哆嗦,也顾不得张秀兰了,跪在地上给姜玉宁磕头求饶,“夫人,我错了,我说的不对,夫人……”
“哼,”姜玉宁不再理会她。
“诶,弟妹,瞧你把这丫头吓得,”陆百川想过来打个圆场,姜玉宁微笑道:“陆大哥,我可没有吓她,只是下不为例。”
“是,下不为例,张姑娘都昏过去了,你是不是帮她看看?”陆百川命人过来搀扶着张秀兰。
姜玉宁瞥了一眼道:“就请薛将军请颍州最好的郎中来给她看吧!我看不好她的病。”
“玉宁,来,咱们进去。”薛武略对张秀兰无动于衷,仍是满眼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朝着屋里走,知道她这么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他心里都乐开花了。
“这俩人怎么办?”一号冷冷的问。
他一开口,丫鬟吓得眼泪哗哗流,连连求饶,姜玉宁看了薛武略一眼,他现在眼里只有她,根本不管张秀兰,这是爱一个人的样子吧!
以前听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的眼睛里能看见自己,那这个男人肯定是爱你的,如果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你,那他心里便没有别的人了。
这时候,姜玉宁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薛武略的眼里只有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无端的信任,也是无端的宠爱。
众人重新回了房间,佣人布上碗筷,汝鄢和玉郎重新弹唱了新的曲子。
薛武略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酒桌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握着姜玉宁的手,陆百川打趣道:“你们这是小别胜新婚,我若是在留你们吃酒,倒是当哥哥的不解风情,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多谢陆大哥,”薛武略冲着秦老三点点头,“秦三哥,你们慢用。”
两人起身告辞,一号马上也站起来,秦老三冲他压压手道:“在这颍州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跟我好好喝上一顿,别管其他了。”
一号摇摇头,执意要跟着姜玉宁一起走,在他心中姜玉宁的安危是第一重要。
谁也劝不动他,于是薛武略和姜玉宁手拉着手走在前边,一号双臂环胸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
“都谁跟你一起来的?”薛武略问道。
“还有白鹰和白鹤,他们两个去逛街了。”姜玉宁回头看了看一号,把头靠在薛武略的肩膀上,小鸟依人似的说:“他一直跟着,还真有点别扭呢!”
“别扭什么?咱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薛武略轻笑道:“你喜欢花灯吗?”
“喜欢,本来我想买一盏龙凤灯,结果说是你预定的呢!”姜玉宁埋怨的抬眼看着他说:“你还真是招桃花,张秀兰都跑到颍州来找你了。”
“她来找我,是她的事,”薛武略捏了捏她的脸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但是不管她做什么,以前我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
“你太无情了,”姜玉宁嘴上抱怨,心里边却高兴着。
“我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做能讨你欢心,”薛武略淡淡的说。
姜玉宁心想,不会说话,说起撩人的情话一套一套的,不会讨人欢心,还知道给她采花呢!他呀,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但我知道做什么事会让你不开心,我想让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那些不好的事,肯定不会去做。”薛武略自顾自的说:“就算不在你身边,我也不会让你担心。”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姜玉宁美滋滋的说。
“我也不希望你对我身边的其他女人大气,”薛武略搂住她的肩膀说:“可能别人觉得有妻有妾才正常,但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还说自己不会说话,”姜玉宁靠在他怀里脸颊微红嘀嘀咕咕的说,“你要是不会说,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
“不一样的,这些话我只对你说。”薛武略垂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但想着后边跟着的一号,还是忍住了。
“咱们去做花灯吧!”他提议道。
“做花灯?”姜玉宁好奇的问:“你会自己做?”
“当然了,”薛武略说:“我会做,所以才不屑定做别人的花灯,但是我的花灯只给最心爱的人做。”
这话说的姜玉宁脸颊发烫,他这张嘴真是抹了蜜一样,甜死人不偿命呢!
他们重新回到街上,夜色更深,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提着一盏花灯,薛武略带着她去一间杂货铺买了些需要的东西。
“老板,能借你的地方用用吗?”薛武略客气的问。
“用吧!我还等一会儿关门哩!”老板当然不会嫌客人多,更别说薛武略和姜玉宁这么养眼的客人。
一号看她们在里边,他便像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口。看他的气势不像个好惹的人,老板也不敢多问。
姜玉宁知道薛武略是个手巧的人,不但写了一手好字,还做过木工,以前帮着小孩做过平衡车,还给小狼做过名牌。
但那些都不算是精细,做花灯可是个精细活。
姜玉宁一点都不会,看他把竹条破成薄薄的竹篾,竹篾用火烤软有弹性容易定型,然后把竹篾捏成各种形状,用细线扎起来,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挑着细线,怎么看怎么好看。
姜玉宁索性坐在对面,用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薛武略做花灯的样子也吸引了老板的注意。便站在柜台里边攀谈起来。
“客官要做花灯啊?”
“嗯。”
“客官要什么样的?看起来挺复杂的哩!”
“做个龙凤呈祥。”薛武略淡淡的说。
“哎呦,那可是很麻烦的,不是老工匠都做不好哩!”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
“我今天看街上有卖龙凤灯的,客官怎么不买一盏呢?”
“别人做的没有我做的好。”
“还是心意不一样吧!”老板冲着姜玉宁竖起大拇指,“娘子好福气啊!现在哪有男人愿意亲手扎花灯送人了?都买现成的。”
“是吗?”姜玉宁笑盈盈的望着薛武略。
还以为这么复杂的花灯要做好久,但是大概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就做出来了,把小蜡烛放进去,然后点燃。
一盏明亮的龙凤灯便做好了,说实话,比摊子上买的还要好看,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客官手艺真好,客官是哪个灯笼铺子的师傅?”老板还以为他就是吃这碗饭的。
“我相公不是卖灯笼的,”姜玉宁接过花灯,一手挽着薛武略,得意洋洋的说:“我相公只给我扎花灯。”
看她得意的劲,薛武略的心里也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束花,一盏灯,都能让她高兴起来。
“咱们回家吧!”薛武略说道。
“回家?那岂不是要住在张秀兰隔壁?”姜玉宁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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