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武略话音一落,朝着张恩宝冲了过去。
几个士兵见状,面露难色的挡在张恩宝身前,“这位是护城将军的儿子,你不要命了吗?”
他们高声的质问,其实是在提醒薛武略不要轻举妄动。
薛武略当然明白,不过,现在他可不把护城将军放在眼里。
便一跺脚,地面跟着颤动起来,沉声道:“你们不要碍事。”
几个人一看这是个练家子,张恩宝还在后边大呼小叫的,互相看了看都抽出腰刀冲了上来。
薛武略一皱眉刚要出手,就看这几个人人还没到他身边,自己先哎呦一声,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
这演技,姜玉宁都觉得尴尬。
“你们干什么呢?”张恩宝看得莫名其妙,“都给我起来。起来!”
他上去踢了他们两脚,这几个士兵都叫苦连天的不起来,薛武略对着这几个人轻笑一声,嗖的一下冲到张恩宝面前,砰的一拳打在腮帮上。
对付一个书生,他可没用内力,用内力那是欺负人,就是实打实的肉搏。
张恩宝别看穿的像个书生,他爹是护城将军,他也跟着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挨了一拳之后马上反击。但是他那点功夫,在薛武略眼里还真不够看。
就见他抓着张恩宝的两个肩膀,抬起膝盖顶了一下,张恩宝哇的吐出一口苦水来,接着又被他砰砰的砸了两拳,薛武略的拳头像铁疙瘩似的,一拳下来只听见张恩宝的骨头咔嚓咔嚓的响。两拳下来,他趴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了。
这可把彭海吓得不轻,站在门外大吵大嚷,“来人呐,杀人啦!”
他刚喊了两声,就觉得后背冰凉,回头一看薛武略正阴恻恻的看着他,“你就是二品监察的儿子?”
“你……你……你,”彭海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半天才说:“知道我爹是二品监察,你最好放聪明……”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薛武略提着领子举了起来,他抓着他的手腕两脚离地一阵乱蹬,嗖的一声被薛武略像扔垃圾似的扔了出去,正好扔在门外的泔水桶里,攒了一天的剩菜剩饭被他砸的满地都是,苍蝇嗡的一声飞起来一大群,他就别提多狼狈了。
“呸,你等着!”
“嗯,”薛武略转向了第三个人,这个人非常有眼力,自己主动撞到柱子上,当时翻了白眼。
这时,这伙巡城的士兵才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什么好主意。
“劳烦你们去通知他们的爹来领人,”薛武略甩甩手腕,其实不用内力打人也挺爽的。
“兄台,我们把他们送回家中,你快走吧!”士兵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薛武略问。
“我叫汪肆。”
“汪肆,你尽管去通知他们三家,我在这边吃边等。”薛武略说完朝着姜玉宁伸出手,姜玉宁挽住他的胳膊笑道:“这会儿更饿了吧!”
她看了季晨一眼说:“季公子,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季晨愣了一下,薛武略说道:“一起吧!”
刚好季晨也有很多话要说,并且他还想能给薛武略做个见证,便留了下来,汪肆一看打人的满不在乎,便几个人分头去通知那三个家长去了。
其实一楼这么大动静,楼上不可能不知道。
在一个包间里,有人说道:“你手里有没有能补上缺的?”
“这个监察倒是能有人补上,护城将军……我这还真没武官。”
“现在没有,连夜去弄一个。”
“你们说,监国大人在下边打仗,咱们装作不知道,好吗?”
“不装作不知道,你还想下去帮着?”
“咱们就躲在这别出去,不然哪有机会安排人上来。”
“说的也是。”
他们去二楼的雅间入座,姜玉宁询问季晨的口味点了菜。
季晨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夫人尊姓大名?”
“我夫家姓薛,”姜玉宁笑盈盈的看着薛武略说:“大家都叫我薛夫人。”
“他娘家姓姜,名叫玉宁,”薛武略很骄傲的说道,他希望世人知道的姜玉宁,就是姜玉宁不是什么薛夫人。尽管她说自己是薛夫人的时候,他的心里乐开了花,但更希望她被世人记住的是她的名字。
季晨在她们脸上看了看,心想琴瑟和鸣,夫唱妇随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让外人心生羡慕。
“薛夫人夫家是大姓,现在的监国大人也姓薛呢!”季晨说道。
“是吗?”姜玉宁看着薛武略笑容更甚,又说:“你知道监国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不好说,”季晨摇摇头,“我还没有亲见过,只是听说监国大人年轻有为,风姿俊朗。”
“道听途说的肯定都是赞美之词,”薛武略说道。
“我倒不觉得道听途说,其实我很敬佩监国大人,”季晨神往的说道:“他很有勇气,有魄力,在落英山以一己之力杀了昏君,现在有突袭皇宫,搬倒了荣国公。
我觉得这个国家需要他这样的人。你们认得董占才,不怕你们笑话,以前他总是说这个国家病了,我觉得是他疯了才对,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这个国家真的病了。监国大人就是能医治这个国家的人。”
得到他的认可,姜玉宁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薛武略,好像在说,看,有人支持你的。
但薛武略的眼里全是她,心里想的也是她才是真正医治这个国家的人,如果把功劳都归给她,他也心甘情愿。
如果让她来处理这些事,他宁愿做她手中的那把刀,哪里生病就切哪里。
“治理一个国家,不能凭借一人之力,需要上下齐心才行,”薛武略淡淡的说,不经意上扬的嘴角,显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薛兄说的对,但是现在朝中分帮结派,人心惶惶,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稳定下来,”季晨忧心的叹口气,“瞧我,说这个干什么?这都是那些大官需要操心的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薛武略说道:“季公子有忧国忧民的心情,只是没有机会施展抱负罢了。”
“哪有机会,”季晨怀才不遇的叹息道:“如果不是我爷爷三朝为官,我现在也不能被安置在凌云阁。如今凌云阁已然回不去了。”
姜玉宁有点愧疚的说:“凌云阁对你很重要?”
“不提也罢,”季晨摇摇头,忽然盯着姜玉宁说道:“不知道薛夫人还收徒弟吗?”
嗯?
姜玉宁一愣,季晨接着诚恳的说:“董占才曾与我师出同门,如今拜在您的门下,在下对薛夫人的西洋文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能继续在薛夫人门下学习,不知道能否有此机会?”
“你要学西洋文?”姜玉宁问。
“是的,我发现近年来西洋人来到宋国的人数越来越多,将来西洋文一定会大有用途,西洋人有先进的武器,先进的制造工艺,如果我们能学过来,也能帮助国家建设。”
姜玉宁点点头笑道:“你不会觉得拜一个女人做师父是很丢面子的事?”
季晨面色一僵,拱手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方才对夫人冒犯,是在下不对。”
“玉宁,他想拜师你便收了他吧!”薛武略劝道。
姜玉宁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说:“那你就是我第四个徒弟。董占才是你的二师兄,前几日的道长是你的三师兄,我家中还有一个徒弟是你的大师兄。”
“多谢薛夫人,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季晨激动的撩起袍子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姜玉宁伸手把他扶起来,便听到楼下有人喊道:“谁把我儿子打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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