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夜贵妃再次亲自来取药。
楚夕现在很是虚弱,因为挨了夜倾舞两鞭子,身上有伤,加上每日取大半碗血,让她因失血更加虚弱。
今日又赶上毒发,弱上加弱,可她还是强撑着来了风思宁的住处,体内的毒一个月就发作一次,错过这一次,便没有机会了。
“夕儿,你怎么来了。”云景澜看到虚弱不堪的楚夕,立刻迎过去扶住她。
楚夕嘴角勾着冷笑道:“既然每日都要取血,我何不识相点?有劳贵妃过去,不如我亲自过来,也想亲眼看看所谓的以血入药是幌子,还是真的。
若是真的,本宫这血也算是流的值了,若是幌子,你们如此伤害我,我定会到你们陛下面前告一状。”
风思宁躺在床上很憔悴,当看到虚弱不堪的楚夕,她内心是得意的,可听了她的话,她有些不淡定了,让她真的喝楚夕的血,她觉得恶心。
云景澜却下令道:“何太医,今日你就在这里熬药。”
风思宁看向夜贵妃:“夜姨。”
夜倾舞也不好说什么,这血是他们硬取的,若是不让人亲眼看到以血入药,只怕别人会在背后议论他们故意欺负楚夕。
她无所谓,总要顾及儿子的名声。
安慰风思宁:“无妨,待会熬药的时候宁儿将床幔放下便可。”
夜倾舞都这样说了,风思宁不敢再说什么,怕被看出端倪。
楚夕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风思宁,你终将会自食恶果。
楚夕亲手取血,却未让太医包扎,而是让千羽包扎的,端王府的人她都不相信。
亲眼看着自己的血入药,看着人端给风思宁。
风思宁想到这碗药里有楚夕的血,便觉得恶心,端着药碗迟迟不喝。
楚夕见状笑问:“郡主这是怎么了?已经不是第一次喝了,还有何可犹豫的?莫不是之前的药里并未用我的血?”
“当然不是,有点热。”风思宁解释,真的不想喝。
“凉了可能会有血腥味。还是趁热喝吧!”楚夕一直忍着体内的绞痛,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为了亲眼看到风思宁喝下,强撑着。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风思宁知道今日躲不掉了,只能一咬牙,昂头喝下。
楚夕看了,嘴角勾起满意的笑:“亲眼看到郡主喝下,本宫便放心了。”起身准备离开,只觉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夕儿,夕儿——”云景澜担心的抱起她便朝外跑去。
回到住处,千羽立刻将已经准备好的解药放在了补药里,给楚夕喂下。
看着楚夕毫无血色的小脸,云景澜心中一阵愧疚和心疼,他后悔了,后悔答应用她的血换母妃接受她。
就算母妃不接受她又如何,只要他爱她,定可护她周全。
楚夕悠悠转醒,看着头顶粉色的纱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夕儿,你醒了。对不起。”云景澜真诚的道歉,在她面前,他再也不想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了。
楚夕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床顶,声音虚弱道:“云景澜,你知道吗?嫁来端王府之前,我虽知做你王妃这条路不易,却也想着只要你是良人,可让我清净度日,我愿与你共白首,可结果是我高估了你,迎亲你未来,拜堂你未出现,别人陷害时你趁机落井下石,你我之间没有一丝信任,因为风思宁,你差点强了我,因为风思宁,你取我的血救她,你现在给我说对不起,不觉得可笑吗?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只为让云景澜更内疚,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前世太累,重生一世,若无仇恨,她想过寻一方安宁之地,简单清净的度日,虽知希望渺茫,还是抱有过一丝希望的。
可当他们今生依旧对她步步紧逼不肯放手,便知今生若不能除掉他们,不可能清净度日,所以她只能步步为营的谋划每一步。
她喜欢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算计每条路,唯有师父,是意外,也是惊喜。
“夕儿,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用一生来弥补你,疼爱你,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云景澜情真意切的承诺。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但她已经不需要了。依附别人生存,从来就不是她楚夕的风格。
“我累了,你出去吧!”楚夕闭上眼睛,不想再搭理他。
“好,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云景澜知道她现在不想看到他,识相的离开了。
很快管家奉云景澜之命,带着下人送来了各种补品。
楚夕却看都没看一眼。
千羽看着公主虚弱的身子很担心,还有三日的血要取,公主身上有伤,又强忍体内的毒发作那么久,还要每天被取一碗血,什么样的身子能撑住。
可公主又不愿让他们找楚王帮忙,真怕公主撑不下来。
楚夕见千羽蹙着眉头,笑着打趣:“这么漂亮的小脸,蹙眉就不美了。”
“公主,你还有心情打趣奴婢。”千羽真的很佩服她,换做别人只怕早就求饶了,而她却还能笑出来。
“放心,我不会死的,没有亲眼看到伤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我可不甘心。”她楚夕不会被轻易打垮的。
“可是公主的身子——”千羽不忍说,再取三日血,即便不死,只怕也会落下病根。
“无妨。”
前院
云薄瑾负手而立,威严挺拔,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放肆。
“十七,你怎么来了?可是找澜儿,他在书房。”夜倾舞走过来,嘴角带着笑意。
云薄瑾稳重有礼道:“臣弟今日前来不是找出端王,而是来找小六的,她是本王的徒儿,已多日未去学习,本王不知何故,所以来看看。”
见云薄瑾对楚夕如此在意,夜倾舞脸色的笑容散去,语气严厉了几分道:“她是端王妃,是你的侄媳,总往你这个皇叔府中跑不合适,她想习文或是习武,澜儿都可教她,以后就不必麻烦十七叔了。”
“这是小六的意思?”云薄瑾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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