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夕一出招,凤瑾柔被惊到了。
她的招式很快且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挥来的招式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时而轻如飞腾,时而重如霹雷,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
刚柔并济,变幻莫测。
面对凤瑾柔挥来的招式,楚夕不急不慢的一一化解,时而又身轻如燕的巧妙的避开,一个转身来到她身后偷袭她,脸上始终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凤瑾柔觉得她是在轻藐她,出拳的速度更快,力道也更重。
这一拳带着强劲的风,还未到楚夕面前,便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
楚夕却不畏惧,顺着拳头挥来的方向身子往后仰,几乎与地面持平,轻松躲开了凤瑾柔的拳头,脚下一个旋转,身子转出去,来到凤瑾柔的侧面,快速起身挥掌,凤瑾柔躲闪不急,拍在了她的肩膀上,人往后退了数步。
凤瑾柔气恼,她身为手握大军的南魅国将军,若今日输给了西华国的草包公主,岂不成为笑柄,快速朝楚夕攻击。
人一旦乱了镇定,很容易被人找出破绽。
由于凤瑾柔太想打赢楚夕了,所以招式快则快也,却露出了破绽,楚夕抓住她的破绽反攻。
很快凤瑾柔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行军打仗多年,竟差点被这个草包公主激的失了镇定,这可要比输了更丢人。
也终于明白了楚夕为何一直都在笑,不急不躁,一是因为她没有心理负担,若是赢了她,反倒会被人赞叹,若是输了,也不会有人取笑她。
是她把输赢看的太重了,才会被她抓住破绽。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凤瑾柔冷静下来,毕竟是手握大军的将军,让男人都自叹不如的女人,很快调整好心情,冷静下来的她,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每一招看似不急却又带着气吞山河的霸气。
楚夕虽然在招式上并未输给凤瑾柔,可在体力上,长时间的交手,她这具身体吃不消,不是她平日里不刻苦强身,而是因为她体内的噬心毒,此毒控制的是心脏,太长时间的剧烈活动容易引起心口痛或毒发。
此时便觉心跳加快,心口处有些痛。
疼痛在一点点加剧,使得她分心,一不留神,凤瑾柔从身后攻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楚夕反抗,肩膀的衣服被扯破,右肩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案引起了凤瑾柔的注意,一时走神,竟被楚夕反手攻击一掌,打在了胸口。
凤瑾柔快速一个回击,击中楚夕的胸口。
楚夕只觉心脏一阵剧痛,人从比武台上飞了下去。
“小六。”云薄瑾身影一慌,快速来到她身后接住了她,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色大氅披到她身上,遮住了她露出来的肩膀。
凤瑾柔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意:楚夕只是一个风流公主,何德何能能得到楚王殿下的宠爱。
“郡主不愧是南魅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本宫输了。”楚夕也不矫情,愿赌服输,不管是什么原因,输了就是输了,她承认。
这样的她倒让凤瑾柔心生几分敬佩,世人都说她是草包公主,今日一见,她觉得世人都被她骗了。
短短数月就能把武功学的这么好,还会用激将法,这样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是草包公主。
还有她右肩上的图腾,怎么那么像他们南魅国——
或许是自己没看清楚。
“公主不愧是楚王殿下唯一的徒弟,短短数月武功便如此不凡,假以时日,公主的武功定能成为这龙盛大陆数一数二之人。”凤瑾柔也毫不吝啬的夸赞。
“郡主见笑了,只要不给我师父丢人就行。”楚夕看向云薄瑾,嘟嘟嘴,有些失落。
云薄瑾宠溺一笑道:“没有丢人,已经很棒了。”
看到师徒二人的互动,凤瑾柔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看来今日来的不是时候,还是等楚夕不在时再来拜访:“殿下,今日叨扰了,瑾柔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郡主慢走,洛风,送客。”云薄瑾连一句客气的挽留都没有。
喜欢与不喜欢,表现的还真直接。
“郡主请。”洛风送凤瑾柔出府。
其实从刚才楚夕便一直在硬撑着,她的心口痛的厉害,额上都沁出了细汗,看来是刚才的比武太剧烈,引发了体内的噬心毒。
“师父,徒儿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楚夕不想他看到担心,低着头就要走。
云薄瑾早已看出她的异常,才会急着让洛风送凤瑾柔离开。
“小六,你怎么来?”云薄瑾拦住了她的去路。
知道他看出了异样,只能找个借口:“师父,徒儿一直未与你说过,徒儿有心口痛的毛病,长时间剧烈活动便容易复发。”
“为何不早说。”见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好似那树上的梅花,只要风轻轻一吹便会飘落般,云薄瑾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师徒身份了,抱起她朝星稀院走去,并吩咐:“传太医。”
其实楚夕并不怕被太医诊治,母后给她下的这个药很特殊,即便是太医把脉,也看不出什么来。
果然,太医把脉后的结论是:“公主应该是心疾,但这种心疾微臣是第一次见,很特殊,微臣无法帮公主治愈,只能帮公主开一副药缓解疼痛。”
“有劳了。”楚夕客气道。
“公主客气了,微臣这便去亲自熬药。”太医退下了。
云薄瑾来到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很担心:“现在还很痛?”
楚夕摇摇头:“好多了,师父不必担心,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因为不是毒发的时间,所以这疼痛不吃药也能慢慢缓过来。
只是这一旦剧烈活动便会痛,万一是在性命攸关的危险时刻,真的会要命,她派人寻找解药,已几个月了,没有一点结果。
“从小便如此?”做了她几个月师父,竟不知她有心疾。
楚夕点点头:“从小就有,母后和皇兄也为我找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好在不致命,平时注意些就好。”
不想他担心,只能编个谎言骗他。
虽然知道他神通广大,告诉他,或许他能帮自己找到神医医治,可若真找到神医,看出她不是心疾而是中毒,他定会调查。
若是让他知道母后给她下毒是为了控制她,让她在东昌做细作,做内应,只怕他们不但做不了师徒了,还会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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