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叔,罗生心里微微一震,他怎么在这里?按理说不应该是被封印了吗?
这其中又有什么端倪?还有棺材里一直发出咚咚咚的异响,棺材里的人又是谁?
记忆中,二叔是个中年男子,形貌粗犷,左脸上有一条刀疤,厚厚的嘴唇轻微一嘟便能碰到塌下的鼻子。
不过在狄花村中生活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二叔的名字,在这里吗所有人都已代号相称。
称他为二叔,完全是二婶婶对自己有恩,才会甘愿称他为二叔。
“等我,不要停。”
二叔的话语没有一点生人之气,遥望,他印堂发黑,耳垂似乎被什么啃食过,缺了块肉。
慢慢的,他靠近,周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骤升,让罗生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禁思虑着,二叔到底怎么了?
“罗生,他不是你的二叔,他已被尸骸仙帝制出的黑气同化了,快跑。”
白贻牵着罗生撒丫子往后跑去,不知方向的跑,只为甩掉二叔。
罗生则是在逃跑的路中将实骨与宝藏小心翼翼塞入怀中。
夜,安静的可怕。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远处若隐若现的狗吠声。
“百鬼夜游行,前跑莫要停。若要赎自灵,直至见天晴。”
奔跑中的白贻大吼着,这句话罗生曾在古书中听闻一二。
这是对付恶鬼淫魂的招式,难道这么说,二叔已经......
奇怪的是,空巷无人,他们已经跑出了庙堂,来到村中,却无一人,罗生这时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放牛童子说要小心,晚上切记不能出门,原来就是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风刮过他们跑过的小巷,有些刺骨,罗生的鸡皮疙瘩已经跳了出来,心脏跳动更是飙升。
回头,二叔仍在追着他们,奇怪的是好像那句古言真的有效,只要一直跑下去就不会出事。
但他们能坚持多久?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而且自己能斩妖除魔的宝剑已经废弃,断了,不复不存,只剩剑柄。
“往这边跑,爷爷住这边,他肯定有办法。”
罗生主动牵着白贻,白贻的手很冰冷,没有一点余温。
一路疾驰,往记忆中自己来的地方返回,或许只有爷爷现在能解救他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前方巷子一道阴深的声音传来,刺耳的锣鼓声更是连绵不绝,在村头那个方向传来犬吠声,且越发激烈。
锣鼓声袭来,是打更人的,锣鼓声越来越近,隔着老远,一盏黄灯在暗夜中摇曳。
打更人的出现阻断了他们前方的路。
现在后有被黑暗侵蚀的二叔,前有已经逝去的打更人。
罗生掉头,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却不曾想,越来越多的不祥之物涌入。
原来村头处的狗吠声,是因为它们而鸣。
在被追杀的路途中,罗生焦急的询问到白贻该如何解决,但是她也茫然了,罗生急切着:
“你不是会飞吗?快点带我飞呀,然后我们就能脱困了。”
“你以为我不想飞吗?是这个狄花村里飞不起来,这地下有什么把我死死吸住,刚才在尸骸仙帝的小世界是因为拿里不存在这种怪力。”
确实,听闻老爷子说城中有必他还有厉害的人,但入了城中一日,都未有人在狄花村上飞。
无论罗生怎么努力,逃避开这些诡异之物,都会被追踪到。
二人被逼入一个死胡同中,后方再无退路,倒不是不能越墙而起,而是墙那边也有诡异。
“只有一战了!”
见再无退路,白贻大吼一声,她持剑冲在前方,伐鬼浴血。
罗生则是守在后方,为她守住从墙上翻下来的诡异。
“不知我获得的力量会怎样。”罗生拳对高墙,从那边恶鬼咆哮,凄惨凌乱声音越墙而来。
一只断头诡异首当其冲,罗生握拳对准着诡异,一拳下去,胡同中有虎啸升空。
砰。
一拳击溃,罗生也很诧异,这些诡异不是最差都是洞天境吗?怎会如此?
“那是因为你的至尊骨,其中有荒所著下的渡人经,专普渡诡异,所以你的力量才会升一个档次,换做常人则没效,小心点。”
白贻的一席话点开了罗生,怪不得自己当初在爷爷剑的帮助下能轻松斩杀女鬼。
昼夜如潮水,滚滚不觉,乌云如水上的波浪将天搅得动荡,没有一丝丝月光普下,伸手不见五指,窒息。
起初,罗生与白贻还能勉强对付,但是诡异数量实在太多,导致他们精力渐渐耗尽,有些力不从心。
一曲清脆的笛声传入胡同,还伴随着阴暗的笑声,让二人绷紧神经不敢松懈。
渐渐的,罗生体无完肤,身上是咬痕,嵌入肉里的疼,是抓痕,如利爪刺入心脏,如用钳子将指甲拔去的疼。
一路喋血,罗生再也坚持不住了,整整一个时辰,他坚持了整整一个时辰!再也没有力气防抗。
白贻一人独对两方,相比罗生的搬血境,白贻身后有三个圆环浮现,是开辟了三洞天的人!
笛声的加持下,诡异变得越发暴躁,他们啃食着白贻的肉,他们撕扯着白贻的衣服.....
“小子!。”
直至白贻倒在了罗生体内,他无力,诡异实在太多,根本对付不过来。
知该怎么办?爷爷现在不知为何不来救他?
“停!”
从无尽的诡异中,浑厚的声音响起,诡异排成两排让路,一人一笛一扇,慢慢走来。
是他?村口的放牛童子?
跟着放牛童子走进来的还有打更人,二叔。
“纯引,纯阳之魂有了,还有拯救的机会。”
放牛童子居高临下,身后四个发光圆环出现,他将打更人的魂灯接了过来,随后俯视着罗生,笑呵道:
“哟,这不是我罗公子吗?不是说三两下轻松抵御诡异吗?”
“你有那个实力吗?你有那个资格让我俯首低眉吗?他妈的,不是当初那个老头,你不知死了多少次!”
为什么会是他?罗生心中一万个为什么,他起身反抗,却被放牛童子一掌打到在地上。
是无奈,是弱小!他没有那个能力,他只能等着被屠杀。
为此,罗生用布满血迹的指甲活生生扎入血肉中,他要让他记下,弱小是他多么的无助。
“给你一个机会,跪下,向我臣服,诏令天下,说,你罗国大将军之子从此做我刘国的狗!并亲自杀了这个女人,把她的魂魄放在魂灯里。”
原来放牛童子根本不是什么守村人,他就是个傀儡!是刘国的傀儡。
“可笑!”罗生说的话铿锵有力,他怎会折服。
想起和荒与自己那一小段时间的对话,罗生歪歪捏捏的站了起来。
“我宁愿站着死!有本事来呀,看我父亲怎么灭杀你刘国。”
似乎这句话触动到了放牛童子的心房,他没有折磨罗生,而是拿着魂灯,当着罗生的面,从白贻脑海中抽取她的元神与神魂。
白贻沙哑,无助,悲伤,无奈的声音在罗生耳边挥之不去。
“救我。”
她无助的看着自己,罗生眼湿润了.......
“你们两个,他怎么做,你们知道吧......”
二叔与打更人则是缓步上前,一掌便将罗生击溃。
他们拿出利刃小刀,想要将他大卸八块,冰冷的刀让罗生全身哆嗦,他们已经选好了切割的部位。
罗生闭上眼,咬着牙,即使死,被折磨,他也不会吭一声。
呜呜呜
天上传来一阵声音,是朱厌!它原来给自己去搬救兵了,罗生苦笑着。
“原来我错过它了.....它没有把我抛弃。”
抬头看,三只骏马驮着马车飞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震慑全场,深入人心。
“世上谁人动白衣?可曾问过姜太虚!”
是他,神王姜太虚的传授者,罗生的眼里看到了希望,他无助的微笑了起来。
声音如经文一般轻易剿灭诡异,胡同中顿时倾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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