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那双火辣辣的美眸,夜焱终于体验到什么叫做美艳不可逼视,当下就乖乖的妥协:“弟子若是敢透露半点风声,宗主还不把弟子吃了?弟子充其量和天籁峰老祖有点交情,还远远不到为他两肋插刀的份上。”
“你明白就好。”练无双先是板着俏脸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又察觉出不大对劲,什么叫做本座把他吃了?这个小子分明是在和她油嘴滑舌,不等她发作,这个小子已经逃之夭夭。
尽管练无双拼命想把两人的关系拉回正轨,无奈最后总是徒劳无功,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抹去,她和夜焱有了那层关系,心境自然要发生转变,当她权衡着怎样对待夜焱才是正常的做法,这本身就不再不正常了。
就说方才的事吧,她是一派至尊的身份,交代一个弟子保守秘密,哪有弟子敢违抗她的意思?她犯得上凶神恶煞的威胁夜焱?换成是其他的宗门弟子,她断然不可能这么做的。
她试图把夜焱当成普通的宗门弟子对待,可是夜焱并不普通。进入死亡沙海之前,夜焱还是筑基期十层的修为,仅仅数月就突破到金丹期,这种晋级速度简直是惊世骇俗了!而且夜焱修为的提升和战斗力的提升完全不成比例,从筑基巅峰到金丹期仅仅是一步之遥,夜焱的战斗力却是暴涨了百倍不止!还有夜焱提升鬼海的神奇法术,更是令她疑惑不解。诚然,世间有万千种法术,她不可能样样知晓,但是在鬼修一途,她不知道的法术绝对不多。这种能够将鬼海瞬间提升一个级别的逆天法术,她闻所未闻!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练无双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调查夜焱的秘密,可是现在,她开始拼命的压制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她和夜焱有了那层关系,如果再刺探夜焱的秘密,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下意识的,她又想起了抚仙池,在她失去了意识的状况下,夜焱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又是心乱如麻。事实上,她只是知道自己**给了夜焱,并不知道详细的过程,然而正是因为她不知道,心才更乱,这种感觉就像……,娇艳的嘴唇被她咬出血来,她却浑然不知。
练无双也是明白,这件事不能怪罪夜焱,夜焱当时是情势所迫,要怪只能怪赤炼妖蝎!于是,她又去冥思苦想抹杀赤炼妖蝎的办法!
此时,夜焱正骑着秃子闪电般的掠过一排排峰峦,心底不由自主的泛滥起回家的感觉。
如果说执法堂是夜焱的家,战天老怪就是夜焱的亲人!时隔多年,战天老怪一如既往的不务正业,扔下一大堆门派事务不理,躲在偏厅炼制一块器物,从器物的形状分析,老怪似乎是想炼制一面镜子。器物选用的材质绝对上乘,炼制的火候也十分的到位,这些都足以证明,老怪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新手初学炼器的时候,当然是从简单的做起,先尝试炼制法器,原因无他,炼制法器相对十分容易,使用的材料也不值钱,就算炼制失败损失也不惨重。可是从老怪的选用的材料,以及对材料的炼制,这分明是要炼制一件灵宝呀!以战天老怪的的半吊子技术,炼制法器也不可能成功,居然还想炼制灵宝!
最气人的是,这老怪明明知道夜焱来了,却是不闻不问的,只是聚精会神的摆弄他的器物,就好像他真能鼓捣出来一件灵宝似的。
换成第二个人敢这么对待夜焱,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唯独战天老怪是个例外,夜焱明知道老怪在装腔作势也不点破,不用老怪招呼,他自行在老怪旁边的石凳坐下,耐心的等候着,他倒要试试老怪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一下可是轮到战天老怪不舒服了,他本来就是想吓唬夜焱一下,谁知道夜焱根本不吃他这套,看这架势,这小子把他的偏厅当成自家后院了!最让老怪难受的是夜焱就坐在他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炼器。老怪虽然从未见过夜焱炼器,却是知道夜焱是炼器高手,他在夜焱眼皮底下炼器,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用不多久,战天老怪便是绷不住了,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执法堂是弟子的家,弟子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最后也得回家不是?”说话间,夜焱自己动手倒了杯茶解渴,他是真把战天老怪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家了。
换成其他执法弟子敢如此放肆,早就被老怪一脚踢死了,然而夜焱这般猖狂,老怪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甜在心里。老怪对夜焱的照拂远远超过其他的执法弟子,自然也不希望夜焱仅仅把他当成一个长老。见到夜焱平安无恙的归来,如今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了,战天老怪更是老怀宽慰,十多年不见,这个毛头小子长大了呀,老怪喜欢归喜欢,这小子一声不吭的就跑去外界漂了十年,教训还是不能免的。战天老怪本来是要给夜焱点颜色,无奈这个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干咳两声后提醒道:“少和本座嬉皮笑脸的,执法堂是惩治人的地方,不是你小子的家。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弟子刚回来呀。”夜焱刚抽出身来,第一时间就跑了和战天老怪报道了。
“你小子不是刚回来吧?来执法堂以前,你不是还去了趟鬼穴吗?”战天老怪旁敲侧击的提醒,你小子还想蒙混过关?也不想想,曲长老等人本来就是老怪派去鬼穴看守人犯的,如今鬼穴的人被夜焱放了,那些人岂能不来向老怪禀报?曲长老等人可不单是禀告,还添油加醋的告了夜焱一状。战天老怪成天等着夜焱回来,没把夜焱等回来,倒把告状的等来了,岂能不教训夜焱一番?
“哦,那是宗主让弟子把关在幽冥鬼穴的人放了,所以弟子就先把差事办了。”夜焱一副弟子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情。
“你小子不知道那些人是本座关进去的?”战天老怪放下手上的器物,一双鬼眼死死盯住夜焱。
夜焱点点头“弟子知道呀,幽冥宗除了你老人家,还有谁有这个气魄,一口气收拾了五个老祖?把几千号人扔到幽冥鬼穴里。”
“你小子在挖苦本座是不是?明知道那些人是本座关进去的,你小子还有胆子放人?是不是以为仗着宗主给你撑腰,本座就不能收拾你了?”战天老怪本就生了一副祖传的恶相,如今又是一连串的质问,这要是换成胆子小的,非要被他吓出毛病来不可。
夜焱即便不怕也要装成怕怕的样子,拍拍小心肝说道:“你老人家不要一惊一乍的吓唬弟子了,你把那些人关起来,不就是等宗主回来放人吗?”
战天长老不由的一愣:“谁告诉你本座是等宗主回来放人,本座是要让宗主处决了他们。”
夜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老人家就不要再装了。”
战天老怪将杀气一收“哦,你小子倒是说说,本座为什么要放了他们,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座绝不轻饶。”
“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老祖又不是因为这次冲突才结仇的,这次的冲突只是个导火索。他们之间的积怨由来不久,根本就不可能化解,当时又是打的头破血流,你老人家怎样裁决也有人不服气,所以你老人家干脆不裁决,把人统统抓起来。他们被关在幽冥鬼穴,能不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随便关上几个月,有再大的火气也被熄灭了。等宗主回来派把人一放,这件事就此了结。这些老祖不但不会再闹,还要对宗主感恩戴德。”
战天老怪不由的一愣,他的手段瞒过了那些老祖,瞒过了执法堂的弟子,却是被刚返回宗门的夜焱一语道破,老怪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有这份心智和见识,鬼眼一翻道“这些话是宗主教给你小子的吧?”
“差不多吧。”夜焱若非从宗主淡然的态度中察觉到蛛丝马迹,也是被老怪欺骗了。宗主和战天老怪这两个幽冥宗的核心人物,事先不用商量就可以默契的配合,他们只需要伸伸手指,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一票老祖耍的胆战心惊,和他们相比,夜焱那点小聪明当真是不值一提。
“宗主愿意点拨你,说明你是个可造之材,如今你到了金丹期,是时候给你派一份差事了,省的你小子游手好闲的,成天惦记着往外边跑。”战天老怪当初可是破格提拔了夜焱,时至今曰,夜焱刚刚具备成为执法弟子的资格,能够派上用场了。当然,当然,老怪并不指望夜焱为宗派做出什么么贡献来,纯粹是给他一个身份。宗派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金丹期修为的弟子就可以称为长老,接受宗派的供养。但是一个手握实权的战堂长老,或者执法堂长老,和那些仅仅背了个长老身份的金丹弟子,身份可是天差地别的。
夜焱还能说什么呢,唯有感激老怪的厚爱。
战天老怪用一双鬼眼扫视夜焱,派给这小子一份什么差事呢,让他负责抓人?貌似太危险了,抓人的差事还得罪人。让这个小子负责审判裁决,这小子的资历恐怕难以服众呀,而且还是得罪人。片刻后,老怪终于拿定主意“刑狱还缺个管事的,你去管管那些人犯吧。”
“你老人家就让弟子当个牢头呀,这个……,弟子怕是不能胜任。”夜焱那点感激之情顷刻间荡然无存。
战天老怪为夜焱安排一个权力更大的差事倒不麻烦,问题是夜焱这身金丹期的修为也镇不住呀。刑狱的管事职务可不小了,手底下管着十几号高阶修士呢,如果把在押的囚犯也计算在内,管束的人很是不少了!这个差事平常十分清闲,没什么危险,还不得罪人。事实上,管事并无必须要做的工作,偶尔过去视察一下就可以了。刑狱之前的主管是曲长老,因为在战天老怪面前挑拨是非,被老怪发配去死亡沙海了,不然的话,这种好差事万万剩不下的。战天老怪把夜焱安排到刑狱可谓用心良苦,这个小子居然还不领情,当下一瞪眼睛:“你小子少和本座唧唧歪歪,什么叫无法胜任?人都被抓起来了,你小子还压不住?那你还能干什么?本座敢让你去抓人吗?”
“弟子就尽力而为吧,弟子不打扰您老人家炼器,先告退了。”夜焱虽然不知道这个差事有多诱人,料想战天老怪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等等,这是本座近期炼制的器物,让你小子长长见识。”炼器者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犯得错误,战天老怪如果不找人请教,必须等到完工的时候,方可知道这件器物炼制的成功与否,依他的速度至少还要埋头苦干三年。到时候这件器物要么成功,要么变成一堆废料,战天老怪心中实在没底,又拉不下老脸向夜焱讨教,只说让夜焱长长见识,夜焱察觉到失误之处,自然会为他指正出来。
夜焱根本懒得见识他的‘杰作’,看也不看一眼就朝门外走去,随口丢下一句:“那件器物早就炼废了。”
“炼废了,你小子方才为什么不说?”战天老怪怒极攻心,凌空一爪把将夜焱抓了回来,让你小子看本座笑话,让你小子知情不报!
“弟子方才即使提醒你老人家,这件器物也是废了呀。”夜焱不慌不忙的解释。
“你如果提醒了本座,本座可以从头再来,不用耽搁时间!要不是本座问了你一句,岂不是要继续炼制下去!”战天老怪恼羞成怒的咆哮。
“你老人家从来也不可能成功。”夜焱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敢轻视本座?”战天老怪瞪起有双鬼眼,仿佛要把夜焱活活吞了。
夜焱丝毫无惧道“弟子这是实话实说,您老人家连最基础的阵法也没有融会贯通,连一件法力也没炼过,就想直接炼制灵宝?要是让你炼制成功了,这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您老人家让那些炼器宗师情何以堪?”
战天老怪何尝不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只不过他位高权重,很容易搞来上等材料,他的修为又是极高,完成灵宝的炼制过程绰绰有余,拥有这两项优势的老怪,很自然的认为自己和其他刚入门的炼器者有些分别。另外,战天老怪也是为了颜面考虑,他如今是在炼制灵宝,失败了也不觉得丢人。这要是炼制一件法器还失败了,他的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你小子少说废话,跟本座说说,这件器物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夜焱瞟了一眼那件器物,说道:“你老人家是两年前开始炼制这件器物的,对吧?”
战天老怪奇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夜焱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个不难计算呀,看看你老人家现在完成了多少阵法,在计算一下你老人家布置阵法的速度,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来。”
战天老怪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说说什么地方出错了。”
夜焱犹豫道:“这个吗,你老人家三年前刚上手炼制的时候,就把这件器物给炼废了。”
“这个怎么可能,本座是照着阵法一板一眼布置的阵法。”战天老怪也是不笨,自知不可能掌握阵法的反复变幻,干脆找来一件灵宝照葫芦画瓢,说话间就从身上取出一件破损的灵宝,宝物虽然是破损了,内部的阵法仍然清晰可辨“你小子对比一下,两件器物的阵法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夜焱终于明白老怪为何要炼制一面女人用的镜子,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可是这两件器物使用的材质不一样,材料不同使用的阵法也要改变。这就好比有的人适合修炼玄门正宗的功法,有的人适合修炼御鬼术,天赋不一样,修炼的法门自然也不一样。”
“如果本座采用和这件灵宝相同的材质呢。”战天老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个不太现实,炼制灵宝的材料非常珍贵,炼器宗师也是根据手上的材料决定炼制一件什么样的灵宝,你老人家还想找来一模一样的材料,这可是比登天还难。”夜焱虽然否定了这种想法的可行姓,却是得到了老怪的启发,炼制灵宝的材料太珍贵了,很难找到完全相同的材质。但是低级的法器和灵器,采用的材料就不怎么珍贵了,阵法的变化也不怎么繁复,炼制的要求也不是太高,未必就不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复制。
战天老怪想了想,也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异想天开,先且不说材料的细小差别就足以导致阵法的变化,很多灵宝都是从很久以前传承下来的,使用的材料早就已经被那些前辈们给糟蹋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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