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如今他们都流落到府城当乞丐,可他这三窝村的村长还是有些特权的。
别人管不着,可管三窝村的人还是能管的着,当然这也要看县令那边怎么个态度。
想当年他们三窝村那也是十里八乡数的上号的村子,可谁知那县令一来就是连任两届,六年下来,就将他们村给霍霍的地都种不下去。
也别说他们三窝村了,就其他那五六个村子的人,还不都是上山的上山,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
要么就是去了别的府城当乞丐,谋生路的,总之谁还敢留在那富安县。
他们这一行穿着破烂的乞丐出城,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府城的人不由感叹一句
“可算走了。”
“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呢?”
“这事不好说,我看玄乎。”
“那咱就看着呗,这年头儿在哪儿好过,真以为咱府城就好过了。”
这穿着店小二打扮的人说完,一旁就有卖包子的老板提醒他。
“你可闭嘴吧!你说这话我看你是不想好过了。”
李家柒车队走的不快,有那走在最后面镖局的人就勤跑上前,给李家柒回话。
“县令大人,咱们看到身后跟着一群乞丐,别也想咱劫咱们的粮草吧?”
李家柒出来站在车辕上往后看,隐约看到一群穿着破烂的乞丐,在他们的马车队伍后面。
李家柒面上一喜,管他是不是乞丐的,他就需要人是人就行。
“没事,都是些乞丐,你没看他们穿着破烂,身上也没有武器,拿什么劫咱们的粮草,咱们队伍走慢些,让他们跟上队伍。
之前中午有吃剩的粮食,给他们分一些。”
那来报信的镖头一听愣了下,心道:这位小县令大人的心肠也太好了,不将那些乞丐赶走就算了,还要给他们吃的。
跟在车队后面的三窝村人见他们的车队慢下来,还有人过来给他们送吃的,不由面面相觑。
但有吃的就好,有了吃的,他们走路也更有力气了。
“你们这里谁是代表,前面县令大人召你们过去说话。”
三窝村人面面相觑,村长站出来
“这位大人,我是三窝村的村长。”
过来传话的是之前李家柒救下的那位,到御林军里来镀金的倒霉蛋。
你说你到御林军里来镀金,护送知县赴任这种事你凑什么热闹?
可人家想的却是,趁着护送县令赴任的机会游山玩水来着,谁想到还能差点儿把小命丢了。
如今他对这位小县令那可是崇拜的很,怎么说那小县令还救过他一命。
这不就颠儿颠儿的,骑马跟在李家柒车旁,李家柒出来想要找人传话,他就自告奋勇上前。
听到三窝村的村长说他是村长,便道:
“那行,你跟我过去好好给县令回话,实话实说知道不?你们这位县令可是个好县令。”
三窝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但三窝村的村长可不敢耽误,他且听着这人的话,跟着这位骑马的少年一路小跑的去了李家柒车旁。
“大人,人来了!”
张树回头对车里的李家柒说一声,车厢内就传来了李家柒的声音
“进来吧!”
三窝村的村长见马车停下车,里面的县令大人还让他上车说话,他也不敢耽误赶紧爬上马车。
可不敢进去,他身上可脏的很,就坐在车辕上道:
“那个,我坐在这车外面就行!”
李家柒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
“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三窝村的,我是三窝村的村长。”
他想着既然县令大人问,那他就照实说。
来的时候李家柒有做功课,知道这三窝村就是富安县下面的一个村子。
“原来是三窝村的村长,那你们为何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我看你们是从府城跟着出来的,莫非此前你们都在府城?”
三窝村的村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照实说。
李家柒就又道:
“这位村长,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做县令,我本是今科探花郎,按理说我应该在翰林院做上三年编修。
可皇上知道富安县的事之后,便将我召到御书房,同我畅谈一番。
咱们当今这位皇帝是位好皇帝,是人明君啊!
他听到富安县令被灭门之事,立刻就派人暗地里来查了。
知道富安县令将富安县给嚯嚯成这个样子,痛心疾首,然而朝中却无人愿意前来。
我读圣贤书听圣人教化,知道为官一宰不能安一方太平,实在不配为官。
便亲自请命来富安县,皇帝知道我请命前来,虽看我年纪尚小可爱民之心慎独。
便千叮咛万嘱咐,定要让我将这福安县给治理好,同时还赐我银钱买粮草,为的就是让福安县的百姓先吃饱。
既然你是三窝村的村长,那么想来很多事你都是知道的,劳烦你给我说说可好?”
三窝村村长听他一番说辞下来,不仅有老泪纵横的跪在车源上,对着李家柒磕头口中道:
“皇上明察秋毫,还记着富安信的百姓,我们回去就给皇上立长生排位。”
李家柒坐在马车里,嘴角不由抽了抽。
“村长可别跪了快起来回话。”
“是是,县令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实话实说。”
听他这样说,李家柒就又开始问了。
“村长可愿带领村人重新回村种田?”
三窝村的村长哪里不想回家啊!
“不瞒县令大人,小的也想回家种田,可咱们实在是交不起那赋税,一年到头种地下来,种的粮食不够吃不说,还要交赋税。”
“这是为何啊?”
听这位新县令问三窝村长就说
“前几年俺们种的粮食,除了交赋税之外自己还能留下一成。
可之后两年连一成都留不下,这连一成粮食都留不下,俺们还吃什么?
这也罢了,便是将那些粮食都交上去,这赋税竟然还倒欠衙门的钱。”
李家柒听的都气笑了
“这到底是怎么算的账?前任县令是个人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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