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我做什么,不认识了?”他扯动嘴角,面色温柔,眼底却一潭冰冷。
他的这个姐姐从小就被家里人宠惯了,相反的是,他从小就自立,两人性格完全相反。
江天欣怔了一瞬。
“当然认识,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江天欣的眼神深深锁着他,连声音也比平时柔软许多,完全看不出是个脾气暴躁的患者。
是啊,两三年没见了,今天突然过来,她倒是特别不适应了。
江宇看着她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所以一直没能抽出时间,现在项目合作终止了,我也能得空了。”杜江宇垂着眼眸,语气不温不冷,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喜是悲。
江天欣抿了抿唇,看着他的样子格外心疼,她抬手抚上了他漠然的眉眼。
“江宇,爸爸这么做或许有他的理由,你不要恨他……”
江宇将手揣进口袋,缓缓开口,“怎么会?”
江氏集团和他所在公司有合作,但是因为江凌知道了公司派过来的人是江宇,最终选择停止合作。
江宇抬头,不经意躲过她的指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这个项目的确该停,没有什么不对!”
她也听过这件事情,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父亲的做法,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她压根儿不在乎。
“姐,席聿谦是谁啊?”他转移话题。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大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她。
“他,是我的未婚夫,但是现在……”江天欣的眼眸暗了一瞬。
“姐你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夫的?那现在呢?他在哪儿?”江宇有些惊讶,他还从来都不知道她有未婚夫的事情呢。
“你也认识的,就是我们家关系很好的席家儿子……现在,哼!”江天欣捏着手指,狠狠的吐出了几个字,“被一个贱人狐狸精抢走了,都是她的出现,破坏了我和他的感情!”
江宇漠然,他的姐姐还是这样的性格,不可一世,认定的东西必须要得到!
“你当法医也挣不了几个钱吧?”
顾含嘀咕的说道,而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盯着他又问道:“你的路虎是别人贿赂你的吗?”她听说过法医有收受贿赂的事情发生。
“咳咳咳……”那口水直接呛在他的喉咙,难受得让他咳都咳不停。
顾含这才算回过神来,忙拉了几张纸巾递给他,“你……你没事吧?”看他没有办法自己擦,她顺势就拿起纸巾往他嘴上抹。
席聿谦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是止住了咳嗽,不过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倒是被呛的通红了。
“你想什么呢?”
收受贿赂,他是那种人吗?
而且就他家里面的情况来说,用得着吗?
“我……”顾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实话,她刚才就是脑子一热才说出这句话的,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他家里人还挺有钱的,收受贿赂这种事情他应该是极其不屑的。
席聿谦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整天的脑子里是装了什么了?”
出于好奇,她摇了摇头,她有些只是不明白,“你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面已经搁置了很久了,因为从知道他的身世以来就一直困扰着她。
他家里条件那么好,人温柔也有礼貌,最起码比她相亲遇到的男人好了不只是一个档次了,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呢?而且几乎才多久的事情?
顾含想有一个原因肯定是因为奶奶满意,那,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吗?
席聿谦板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只说道:“你合适。”
因为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她很勇敢,而且对于他的职业也并不会介意,这么多年来,跟他见过,对他有意思的女人不少,但是真正想要结婚的却没有一个,就只是因为他是法医!
合适?是啊,他们都彼此觉得合适,所以才决定闪婚。
顾含没再多问,其实他们现在的状况比她当初想的要好了许多,有些意外的只是他的身份。
看来她是误打误撞的攀了高枝儿了,像曲凉说的那样她还真是榜上大款了!
不过好在他的母亲看起来也并非有门第之见的人,她倒还真的是幸运的!
顾含刚想开口跟他认真的谈谈往后两人的生活时,他的电话却不巧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好像是席父的电话,大概是问他们搬家的事情,席聿谦在阳台外面接电话,她听不大清楚,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嗯”“我知道了”之类的话。
顾含从书房里退了出来,回到卧室将刚才从客厅里拿过来的行李箱打开,然后开始整理。
席聿谦打电话将近有五分钟了,他爸的话无非就是几句叮嘱。
在最后,他爸叹了一口气,“好好对她,别再想着萱萱了,毕竟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他不语,挂了电话之后,他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卧室里,顾含打开那并不算大的落地式衣柜,席聿谦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排挂着。
她看着那排挂着的西装和白衬衫还有一些t恤,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两月尔尔,从今往后,衣柜里再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衣服。
而另一半的衣柜里是那个往后要跟她一起生活的男人的衣服,不是女人独有的连衣裙和套装,更不是女人的内衣,而是有些低沉乏味的西装和白衬衫,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奇妙。
席聿谦大部分的衣服都是休闲装,西装也有很多,但是他很少穿,都是闲置在家里的。
顾含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样的转变虽然是快速的,但是她得努力的让自己适应。
衣柜里那几套都是他搬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并不算多,因此看起来也很方便整理。
顾含将他的衣服往边上推了推,然后将自己平时要穿的套装和连衣裙一次并排挂在他旁边,贴身的内衣裤她在之前就有准备了小收纳盒,放这些私人的东西再合适不过了,最后将鞋子打包好,放进行李箱里。
再出去时,席聿谦人已经在客厅了,神色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很累吗?不然今晚就在这儿睡一晚吧?”她看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不太放心。
走近,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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