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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云走后没多久,林思慎就躺在云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期间她总觉着身子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身子又沉又重,睡得实在是难受。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实在是久,原本柳卿云还在琉光阁照看着,夜里在一旁的厢房歇下,生怕有人来打搅林思慎。可待了一夜后,眼看都到了午时,林思慎却还没有醒。

昨日才和林铮发了一通脾气,又一夜没回去,柳卿云心底还是有些担忧。墨竹见她心事重重,也猜出她的心思,便提议让她回去歇息,有自己在琉光阁守着便好。

柳卿云纠结了好一阵,到底还是回去了,离开前细心叮嘱墨竹好好照顾林思慎,等林思慎醒了,再行禀告于她。

等林思慎昏昏沉沉的睡醒时,天色已近黄昏,墨竹替她端来了洗漱的清水,又去厨房端了些清粥来。

洗漱过后吃饱喝足,林思慎这才慢慢恢复了精力,她没急着做其他事,而是让墨竹准备些热水让她沐浴。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哪有空闲时间沐浴,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睡得她满身大汗,身上得酸臭味她自个都能闻见。

墨竹一刻不停得忙碌着,替她备好了热水又替她备好了换洗的衣裳,还细心叮嘱林思慎伤口不要浸水,这才空闲了下来,在浴房门前守着。

林思慎褪去了身上的衣裳,浸泡在浴池之中,池水里还泡着墨竹放下的药草,枯叶在水面上缓缓舒来,淡淡的药香充斥着鼻腔,

缭绕的雾气将林思慎整个人笼罩其间,她背靠着池沿,迷迷糊糊的阖着眸,裸露在外间的肩头上,趴着一道深长的血红疤痕。

温热的水浪冲刷着林思慎疲倦伤痕累累的身子,仿佛能一点一点的冲去她的疲倦,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来,长叹了口气仰头闭上眼。

今日醒来后,她并为问过墨竹沈顷绾可曾回来,因她不必问心中也知晓答案。

从昨日回京到今日,恐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可沈顷绾却没有半点动静。林思慎不知她究竟是被何事绊住了,以至能将自己暂且抛诸脑后。

林思慎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不留意肩头便浸入了水中,一抹淡淡的血色在池水中逐渐晕开扩散。

待她察觉到刺痛垂眸望去时,一阵清风突然徐徐拂过她的面容,她怔了怔下意识觉着有些奇怪,浴房门窗紧闭,又哪来的风。

林思慎心中一惊,抬手护住胸口,当即凝神蹙眉环顾四周。

空荡的浴房内垂落着数不胜数的雪白轻纱,但凡有人进入躲藏,无论多小心谨慎,必然会使轻纱飘动,可入眼的轻纱皆是静止不动,唯有林思慎身后的屏风旁,那一片雪白的轻纱正微微飘动着。

林思慎警惕的转头紧盯着屏风后,隐约间,似乎还真的瞧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躲藏其后。

林思慎紧盯着屏风后那道若有似无的身影,短暂的惊愕过后,她的神色却突然趋于平静,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缓缓沉下身子,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水底。

在水底躲藏了一会后,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果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到了池边,垂眸望了过来。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着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袭白衣眉目如画,她的面容随着水纹荡漾,朦胧却不改绝色,清冷而不染铅尘,犹如画卷上走出的无双谪仙。

来的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沈顷绾。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林思慎却躲藏在水下闭上了眼,心中那一丝没来由的委屈,在见到沈顷绾的这一刻,瞬间涌了上来,让她不禁有些鼻酸。

沈顷绾就站在池边,目光透过水面上漂浮着的一瓣又一瓣的药叶,落在林思慎的面容上,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无奈却又温柔的浅笑。

见林思慎一直闭着眼憋在水底不肯出来,沈顷绾幽幽叹了口气,无奈蹲下身去,垂手穿过水面,微凉的指尖轻轻捧住林思慎的面容,温柔的抚慰着。

林思慎在水中睁开眼,她望着沈顷绾那宠溺而无奈的目光,突然蹙眉毫无预兆的抬手扣住了沈顷绾的手腕,再微微用力往下一拽。

伴随着一声响动,水花绽开,沈顷绾猝不及防的跌落水中,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句温热的身子便紧贴了过来,有些粗鲁的将她抵在池边。

肩背狠狠撞上平滑却坚硬的石壁时,沈顷绾眉头微微一蹙,咬着薄唇闷哼了一声,神色却隐忍而平静。

“郡主可真会挑时辰回来。”

林思慎抵住沈顷绾的身子,因在水中待的有些久,她的呼吸也急促了不少,说话间热气喷在沈顷绾的浑圆白皙的耳珠上,瞬间将其染上一层红晕。

沈顷绾没说话,她微微一垂眸便看到了林思慎肩头那道鞭痕,她先是怔了怔,而后指尖自林思慎手臂下绕过,轻轻扣在林思慎肩头伤口侧。

因沾了水又泡了许久,林思慎肩头的伤红的有些异常,血水不断的涌出,自林思慎后肩滑落,很快便在她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沈顷绾紧蹙眉头,她盯着林思慎的伤口,语气略显严厉的轻斥道:“伤口未好便沾水,你怎的这般不留心?”

林思慎扣着沈顷绾的手松了松,她趴在沈顷绾耳边,闷声问了句:“郡主可是心疼了?”

沈顷绾眉头愈发紧蹙,她咬着薄唇凝望着望着林思慎的侧脸,沉声道:“你若心中有怨说出来便好,好端端的折磨自己作甚?”

此话一出,林思慎骤然松开了沈顷绾的手,她赤脚走到一旁,偏开头自嘲一笑道:“见不到你,有怨又说与何人听?”

说完她微微一顿,垂眸看了眼肩头,眸光一黯道:“更何况我只是没留意罢了,又何来折磨一说。”

浴池里泡着药草,水又有些温热,伤口浸在水中怎会不痛。可林思慎强忍着痛,若无其事的靠在一旁,目光穿过层层轻纱不知落在何处。

她到底是有些怨沈顷绾的,否则又怎会闹小脾气。

沈顷绾默默望着她,轻叹了口气后,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一旁的阶梯走去:“你随我来。”

林思慎还在生闷气,甩了甩手想要挣脱,可沈顷绾眉头一蹙加了几分力道,握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挣开,默然不语的拽着她往池边走去。

虽然林思慎有脾气,可面对着如此坚持的沈顷绾,她瞬间就泄了气,乖乖的任沈顷绾牵着,踏出浴池走到了屏风后。

一出水林思慎便突然轻轻一颤,猛然回过神来,她垂眸看了眼雪白的身子,脸微微一红手足无措的抬手捂住了胸口,夹着腿挪着小碎步跟在沈顷绾身后。

她身上的水滴不断滑落,跌在一尘不染的石板上,留下了一行水痕。

虽然早已坦诚相见过,可今日不同以往,沈顷绾虽说身上的衣裳都被水打湿了,可到底还是穿着,况且她还这般一本正经,林思慎心下没了底,莫名的羞怯起来。

沈顷绾牵着林思慎没回头,自然也就没看到林思慎面红耳赤的模样,走到屏风前她止下步子,抬手拾起屏风旁放着的沐巾,似乎打算替林思慎擦拭身子。

可还等转身,林思慎却突然挣开了手,待她回身看去时,却见林思慎红着脸垂着头,一手挡着心口,一手护在小腹下,俨然一副羞极了的模样。

沈顷绾唇角微微一勾,很快会恢复了平静,她走到林思慎跟前,抬手用沐巾

在红嫩修长的脖颈上擦了擦,拭去水珠后,瞥了她心口一眼,轻声嗔道:“还不挪开手。”

林思慎想伸手去抢沐巾,可又怕露了底,只能耷拉着脑袋哼了一声:“我...我自己来便好。”

沈顷绾望着她,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亮光,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淡然:“都成婚多久了,你还这般羞涩,我又不是未曾见过。”

沈顷绾越是这般说,林思慎就越是红脸,尤其是眼角余光瞥见沈顷绾唇角那一抹戏谑笑意,让她愈发心底不痛快。

可很快她便想到了法子怎么让沈顷绾红脸,她盯着沈顷绾身上湿漉漉的衣裳,眸光微微一闪:“郡主身上的衣裳也打湿了,不如也一同褪下将身子搽干。”

沈顷绾闻言微微一怔,她低垂着眉目,好似有些羞怯。不过很快,她微微一咬薄唇,放下了沐巾,缓缓抬手解开了衣襟。

林思慎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沈顷绾,看着她动作轻柔似有意无意挑拨般,一件一件褪下身上的衣裳。

湿透了的衣裳自雪白纤细的腰背缓缓滑落,在林思慎直勾勾的注视下,沈顷绾贝齿轻咬薄唇,片刻之后,便衣裳褪尽与林思慎坦诚相见。

在层层轻纱的阻绝之下,沈顷绾再度拾起沐巾,玉足轻轻一点走到林思慎跟前,她倾身贴近林思慎耳畔,清冷的面容覆上了一层魅意,眉眼间半是羞怯半是娇柔,她檀口微启低吟轻问道:“如此,夫君可满意了。”

林思慎没想到沈顷绾如此痛快,她红着脸偷偷瞥了眼沈顷绾雪白的脖颈:“满...满意了。”

沈顷绾敛眸轻声一笑,指尖爬上林思慎的手背,若即若离的轻轻触碰,划过她的手臂肩头最后停在她的锁骨上轻轻一点,又嗔问道:“那夫君可还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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