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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比赛9点开始，早上早点起来，8点食堂放饭，怕你们吃得慢或者吃坏了肚子什么的，不要最后一刻再吃，早点吃有问题也好解决。”老李在走廊悉心叮嘱。
路昫枫举起手，说：“老李师，我们这又不是在外国，也不是跨省，才不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
老李：“就你话多，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
蓝威威点点头，赞同他亲爱的李老师：“谢谢老师，要不是你提醒，我真可能8点45分吃，9点闹肚子然后错过比赛的。”
老李：“……我怎么感觉你再早吃也会在9点闹肚子。”
“妈呀！我肚子又疼了！我先去厕所！”蓝威威一想到明天又紧张，捂着肚子抢过老李手上的钥匙冲进了房间。
“臭小子……陌天同学，你不觉得他太夸张了吗？一个比赛能紧张成这样？”老李无奈摇头。
冼陌天微微一笑，说：“老师您也回房休息吧，开长途车辛苦了。”
老李竖起拇指称赞：“真体贴啊陌天同学，家里不愧是律师世家，代代都是精英，不仅成绩优秀，品行也端正到无话可说。”
冼陌天微笑着颔首。
“好吧，你们先回房休息或做练习吧，明早见！”老李说，然后将另一把钥匙递给路昫枫，“你们两个不要在房间里做奇怪的事。”
路昫枫脸唰的一红，想反驳又结巴。
骆繁笑着答应：“老师你想多了。”
“最好是。”老李愤愤道，边走回自己的房间边碎碎念，“如果是陌天我就放心，是你难说了，毕竟是有钱没品的富二代……数学满分的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老白怎么偏偏选了骆繁……我看咱学校能拿到一个奖项就谢天谢地了……”
老李一走，冼陌天转身想回房，但想了想，停下对路昫枫说：“明早见。”
路昫枫愣愣点头，目送冼陌天进去。
“看够了。”骆繁伸手捂住路昫枫的双眼，打开房间门后把人拖进去，然后反锁。
路昫枫掰下来他的手，观览宿舍。
宿舍干净整洁，家具齐全，和想象中的没多大出入，是网上能看见的普通设计。
房间左侧是两张书桌，右侧是衣柜，阳台有间卫浴。
唯一跟想象不同的是它的床。
他原以为的双人间会是两张平铺单人床，但很可惜的是上下铺。床架位于右侧，似乎为了体格大的学生着想，床架比一般的单人床还要大。
骆繁把行李放到书桌上，看着上下铺，随口一问：“你要睡上铺还是下铺？”
路昫枫盯着床架不语。
“下铺。”良久，他道。
奔波（在车上睡）了一整天，两人轮流洗澡，等待的当儿就做会儿练习题。
有些题目涉及奥数，路昫枫看得眼花缭乱，暗叫不妙，得完。他瞟了眼骆繁刚刚做的练习题，偷偷拎过来参考。
骆繁洗澡出来，随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路昫枫身后。
路昫枫先了洗澡，此刻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蓬松飘逸，身上散发出一阵薄荷清香，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是路昫枫带的沐浴露，他偷偷用了。
他垂眸看了看路昫枫的脖子，因为洗澡暂时摘下了项圈，修长纤细的后颈脖上有道张牙舞爪的齿痕。伤口已经愈合，却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标记。
看着挺疼，他弯下腰，疼惜地亲了亲齿痕。
路昫枫猛地一颤，转过头：“你干嘛？”
骆繁抓住他跃跃欲攻击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亲了一下。
路昫枫：“。”
须臾，两人还是乖巧地做练习题去了。
毕竟比赛还是得认真对待。
路昫枫对奥数一窍不通，脑子转得都快宕机了，他吐槽：“现在换个四核cpu行吗……”
骆繁调侃：“干脆换架电脑吧。”
路昫枫：“……”
老李给五人建了个微信群，快凌晨一点了还在里面“噔噔噔”发消息。
【老李】：我看见门缝的亮光了！还不赶紧睡想当猫头鹰吗？！
【老李】：万一明天没有精神怎么办？！
【老李】：猝死我可不管！
【陌天】：抱歉老师，还剩下几题，我们做完就睡。
【老李】：你们太勤劳了大哭]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夺得冠军！
【繁星】：老师你早点睡吧，我们年轻能熬，您老小心力不从心，猝死我可不管。
【老李】：……
这就是精英alpha和二世祖alpha的区别。老李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对骆繁的组不抱期待，发送“大家快睡吧求求你们了”就搁下手机爬上上铺睡觉去。
说来也糟心，为什么床是上下铺，他老人家膝盖可不好。
觉得上下铺糟心的还有路昫枫。
两人练习题做到凌晨1点便点到为止，先行睡觉，养精蓄锐要紧。
路昫枫躺在下铺，盯着上铺的床板，伸手敲了敲。
上铺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他看见骆繁带着被子爬了下来。
路昫枫呆若木鸡看着他。
他说：“挤一挤？”
“……哦。”路昫枫往内侧挪了一点，骆繁躺下刚刚好。
两颗心脏不约而同狂跳着，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每每做起这些普通小情侣会做的事情，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害羞。
这就是令人悸动的恋爱吗？
两床被子一个枕头，两个个体一个心情，一觉好眠到天亮。
————
隔天清早八点还没到老李就起床了，他披了一件针织老年衫，走出房间。
他是真害怕学生会睡迟，他拿着备用钥匙，边碎碎念边打开学生的房间去叫早。
“起来了起来了，太阳公公晒屁股了。蓝威威听见没有？起床了！”
“老师他已经起来了，在厕所呢。”
“又闹肚疼？”
“嗯，好像是。”
“……”
叫完了冼陌天那组，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隔壁房，准备叫第二组。
就在打开门的1秒前，他犹豫了秒该不该开，但门还是被惯性推开了，然后他看到了熟睡中的骆繁。
骆繁睡下铺，那路昫枫就在上铺呗？
“起来了起来了，太阳公公晒屁股了。”他喊道。
手机闹铃刚好响起，骆繁在两番轰炸下醒了，他迷迷蒙蒙地坐起身，薅了薅头发，慵懒道，“醒了。”
“嗯，不错。”老李转头，对上铺喊，“路昫枫起床了听见没有？八点了起床了。”
骆繁悄悄瞄了眼身旁隆起来的被子，代替回答：“他起来了，在厕所。”
老李：？
他半信半疑道：“闹肚疼？”
“没，普通洗漱。”骆繁说，说谎不带眨眼。
老李张大耳朵聆听，好像有水声又好像没有，但既然骆繁醒了，他怎么说也会帮忙照看路昫枫的吧？
“那好，准备好了出来，两刻我带你们去食堂吃早饭。”老李选择相信，嘱咐完毕便关门离开。
就在关上门的1秒前，记忆回溯了秒——下铺的被子好像露出了四只脚？
老李：“……”
阿弥陀佛，算了吧，学生大了管不了，骆繁更加管不了。
·
各校的参赛队伍陆续抵达，开幕式在9点准时举行。
礼堂底下是一群黑压压的人头，全都站得笔直，乖巧听讲。此次竞赛的参赛组合多达一百对，形形色色的组合来自省内各地，近有当地高中，远有边疆的穷乡僻壤。
开幕式是惯例的主办当局演讲，一个接一个上去讲，一个头衔比一个还大。
此次竞赛主办当局找来了电视台做赞助商，所以有别以往，礼堂四周都站满了摄像师，每个摄像大哥都操控着大炮一样的摄像机在拍摄，不遗毫发将赛程全都记录起来。
路昫枫和骆繁站在队末，后面就是一台摄像机，别扭极了，想要偷偷牵手都不行。
路昫枫学生会出身，这种演讲对他来说已经见惯不怪，就算听不进去，表面也能显得专心致志，造假功力深厚。
但骆繁不一样了，每次翘掉早会的人此刻已经昏昏欲睡，哈欠打得比天大。
老李将一切尽收眼底，捂脸嫌丢人。
·
“那个……”后面的摄像大哥忽然叫了叫两人，路昫枫吓了一激灵，立刻回头看；骆繁慢悠悠转过头。
“什么事？”骆繁说，因为打瞌睡的关系，声音低沉沙哑，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摄像大哥抖了抖，想为他的莽撞自罚一杯，但叫都叫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他说：“没，我就是拍拍学生的样貌，看你俩背影好看，没想到正面的容貌也好看极了。”
路昫枫讪讪道谢，转回了身。骆繁看他害羞的样子，不禁笑了。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路昫枫的腰，调侃道：“帅哥，被称赞的感想是？”
路昫枫对他翻白眼：“帅哥麻烦你打起精神来，你打瞌睡的丑样子都被拍下来了。”
骆繁无所谓地耸肩：“我不在乎，我和你不一样，没有偶像包袱。”
包袱很重的路昫枫：“……”
“我们路家名声显赫，当然要在意一点了。否则被人拿来做文章落我们家面子怎么办。”
“嗷，是吗。”骆繁敷衍道，想了想，突然站直身，睁开眼，装出精神的样子。
路昫枫：“？”
骆繁小声道：“身为路家儿婿当然得管理好形象了。”
路昫枫：“……”
希望摄像大哥没听见。
·
竞赛采用积分淘汰制，每一轮会淘汰积分落后的二十组，三轮后，积分的排名就是最终的排名，所以每一轮除了要存活下来，获取较高的积分也相当重要。
由于今年被电视台赞助，所以临时改了赛制，让原本沉闷无趣，单纯比能力的竞赛变成了可看性较高的双人组合赛，俩俩一组，互相合作，中途可能有争执可能有完美合作，赛制也因为淘汰的关系而变得残酷，竞争性高了，可看性也高了。
首先，第一轮迎来的是考验基础能力以及答题速度的“争分夺秒”。
每一组给到一张试卷与答题卡，率先完成便可排队提交答案，当场用机器进行批改，正确率优先，用时短者积分榜排名靠前。
题目是综合题型，有高中的数学题，有课外的奥数题，也有特别的逻辑题。
别组一般是一人做一半的题，但到了路昫枫这组的画风就变了。
骆繁看了两眼就念出答案，路昫枫兢兢业业地涂答题卡。单身了十八年，路昫枫自认为手速不慢，但跟骆繁的算题速度相比还是逊色多了，老是跟不上。
他怀疑可能是脱单了的关系吧。
但不咋对啊，脱单了照样得重操旧业啊。
好吧，承认骆繁算题厉害得了。
摄像大哥一路拍摄，到了路昫枫这组就赖着不走了，他被这组的答题速度惊艳了。
连路过的监考官都被吸引停下来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闪电算吗？？
最强大脑莫非是你？！
最后不负众望，路昫枫的组合第一个提交答案，正确率100%，惊呆了在场的验证官。
积分榜瞬间更新：
【天音学院b组，骆繁路昫枫，目前得分：100分】
现场一阵骚动，老李摁住人中努力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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