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
江辰顺着文武所指,走到了正房的门口。
若此前不知天爷是女人,怕是早已经推门而入。
但此时,江辰却是显得畏手畏脚了一些。
倒也不是因为文武和小顽童的话,心生了怕意。
一个女人罢了,她就是再厉害,还能怎样?
师出同门,天爷会的江辰都会,相反的,江辰会的,天爷却是未必会。
之所以这般警惕的样子,无非便是江辰心中略有亏欠,或者说因为与天爷发生了关系,而心生了一些没底气的感觉罢了。
咚咚咚!
轻扣三声门响。
里面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江辰?”
“是我。”江辰回应道。
“进来吧。”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
江辰抿了一下嘴角,旋即推门走了进去。
瞧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院中的文武和小顽童对视一眼,皆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小顽童玩味一笑:“赌一把?”
文武问道:“怎么赌?”
“要说天爷杀江辰那纯粹是有些夸张了,但暴揍一顿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说道这里,小顽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赌这厮一会儿身上不下二十处伤。”
文武眯了一下眼睛:“杀是肯定不会杀的,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就打打杀杀,既然是要暴揍他一顿的话,那伤势的数量应该更加准确一些才是。”
小顽童想了想说道:“那我赌二十五处伤。”
“我赌十五处。”文武说道:“谁最接近,谁就赢。”
“好,输的人如何?”小顽童问道。
文武沉思了片刻说道:“你我之间打赌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次了,能说的赌注都已经说过,所以从你我身上讨好处也没有了新鲜劲。”
“那你说怎么着!”
“不如,谁输了谁给江辰当三天小弟怎么样?”文武笑道。
小顽童忽的嗤笑一声:“给他当小弟?你我好歹也是天府的大佬,要是出去给江辰当个小跟班,对他言听计从,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敢不敢赌?”文武问道。
“靠,赌就赌谁怕谁啊!”小顽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反正我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成年人,就是当个跟班也不会显得突兀,反倒是你这个老家伙,要是输了跟在江辰的身后,那肯定有意思的很。”
“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走着瞧咯!”
一场赌局,就此诞生。
而就在二人站在院中静待江辰究竟带着多少处伤出来的时候,江辰本人已经走进了屋内。
穿过空荡荡的客厅,江辰循着之前天爷发出的声音,走到了旁边的屋子内。
这个房间,像是个卧室。
但,相比较而言,却又比寻常的卧室更大了一些。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很大的双人床,简约大方,床的旁边仅有一个比较独特的床头柜,倒是没有其他的摆饰。
而在中间的位置,则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摆设。
书架、书桌,还有一把老板椅。
最里面江辰此时并不能完全看到是什么,但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一间浴室。
不过,浴室并没有门,就只是用一层透视度只有百分之十的薄纱遮挡。
哗啦啦。
水流声音还在响起,隐约间可透过那薄纱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里面。
江辰挑了挑眉梢:“那个……”
“先找地方坐。”
天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江辰暗暗点头,朝着左右两边看去。
能坐的地方,就只有两处。
一,床。二,老板椅。
女孩子的床,可不能随便的坐。
江辰自然就选择了那把椅子。
走过去,轻轻落座,转而低头看向了桌子上的几幅字。
有些纸张略显褶皱,应该是昨日写的,而有些墨迹未干,应该是刚写不久的。
共有三幅,但却写的都是一个字。
“杀!”
不过,细细看去,三个杀字却是略有不同之处。
第一个杀字,由上而下一笔合成,不管是上面的x还是下半部分,笔锋尖锐,处处彰显杀气,仿佛一柄剑刃由上而下贯穿而来。
第二个杀字,上半部分与前一个一样,但下半部分却是棱角稍显圆滑,似是笔锋略有停顿,却又在最后强行勾勒上去的一般。
至于第三个杀字,与第一个一样,也是一笔合成,但所展露出来的味道,却是截然相反。
笔画稍显潦草,虽说还夹有丝丝的戾气,但整个字却显得更加正常了许多。
如果把这三幅字比作三种动物的话。
第一幅是猛虎。
第二幅是猛虎与猪的结合体。
至于第三幅,却是猪长了四只猛虎的爪子。
稍显锋芒,但气势却是一幅幅的在减弱。
江辰能够看出,这三个字代表着天爷书写时心态的一种变化。
不过,唯有中间那一副是墨迹未干,其他两张不论是从纸还是墨迹,看上去都像是昨天的。
所以,他倒是猜不出,天爷到底是想要杀,还是有所犹豫。
“咳,那个……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就在那个床头柜里。”
天爷的话语,打断了江辰的遐想。
江辰愣了一下:“好!”
话毕,他走到床头柜边,拽开抽屉拿出了一套黑色的睡衣,站在薄纱前问道:“我怎么给你?”
“递进来。”天爷又补充道:“记住把你的眼睛闭住,否则让你永远看不到光明!”
江辰挑了挑眉梢,在闭眼的时候,也抬手掀开了薄纱。
顿时间,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转瞬之后,感受到一只玉手拖住了睡衣拿到了里面。
“好了嘛?”
江辰询问之时,脖颈处忽的出现了冰凉刺骨的寒意。
睁眼之时,只见天爷已经穿好了睡衣,而手中却是拿着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江辰嘴角动了动:“师姐……这……这是几个意思啊?”
面若冰霜的天爷,一脸淡漠的冷哼道:“杀你的意思!”
“我……”
江辰刚准备开口,只听天爷又说道:“昨天在通天道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按理而言,只有你死,才能让我一解心头之恨,但你终究是师叔唯一的徒弟,也是在本门中唯一与我平辈的师弟,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该放过你。“
江辰梗了一下脖子:“那这么一来不就抵消了吗?为何现在还要杀我呢?”
“若无正当的理由,自然我不可能杀你。”言语间,天爷手中的匕首又往前了许多,那尖锐之处已然刺破了江辰的皮肤。
江辰嘴角扯动了两下:“那能告诉我一下,现在杀我的正当理由是什么吗?总不会是我动了你书桌上的东西吧?”
“那些小事怎么够杀你的理由。”
说着,天爷忽的话锋一转:“现在杀你,只因为你偷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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