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江辰的分析之后,韦长河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场文斗比试,正如沙比之前所说,是洛霄临时更改的。
最初的时候,是想给他们出一些商界和文化融合的题目,来考验众人的经商头脑或者如何让利益最大化的能力。
但就在比试前的十分钟内,洛霄突然通知韦长河要完全更改文斗的内容。
那个时候韦长河很疑惑,他便询问洛霄这是什么意思。
洛霄回答说准备第三个场景来再来考验大家的商业头脑,而这文斗则就想要用正常的方式来进行。
听到这样的答案,韦长河并没有什么异议。
因为他也觉着给洛嫣然选择夫婿的时候,掺杂太多利益的东西显得很不好。
所以当他知道洛霄准备单纯的进行文斗时,还有些开心呢。
可是,此时听完江辰的话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把洛霄对洛嫣然的那颗父爱之心也想的太美好了。
如江辰所言,第一场洛霄通过破石烂木考验众人的真实与虚伪。
仅是这一点,倒也还在情理之中,毕竟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婿虚不虚伪倒也没什么嘛。
可是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琢磨的。
而且有些事情越琢磨也就越发的令人深觉惊恐。
虚伪和真实是一个伪命题。
以洛霄的性格,他想要的女婿对他必须是百分之百的信服,必须真实的那一众人,而对于他之外的人,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所以,这道题答对的人,未必是洛霄想要的,答错的也未必是洛霄不想要的。
输赢的判断,并不是韦长河或者公众答案来决定,而是取决于洛霄的想法。
说白了,现在的名次只能决定一个大概,却不能代表获得第一名的人,就一定可以成为洛霄的女婿!
而第二场的比试,则是为第三场所做的铺垫。
在比试第二场的时候,洛霄刻意通知韦长河,要听一听这些人对这句话的评判,同时也想看看有没有能够一下了解到他的野心。
对于这些韦长河并没有想太多,选女婿本就是为了能够帮到洛霄嘛。
所以既可以决输赢,又可以利用这种办法找到了解洛霄心思的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他此时此刻才明白。
洛霄安排这第二场,是为了引起所有参加者的重视,从而让他们能够花心思去琢磨第三场比试。
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看似简单的对联,却是蕴藏深意。
凤指的是洛嫣然,梧桐指的是洛氏宗族。
珠联璧合指的是盟友与洛霄之间合作的决心。
在众人花费心思揣摩透洛霄的心思之后,那对出下联的人,肯定就已经做好了要与洛霄强强联手,甚至是任由洛霄利用的决心了。
要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合作。
想要成为洛霄的女婿并不容易,其中有一条便是,能够在他夺得下一任族长之位的同时,勇于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帮洛霄击败长老一派和洛腾的时候,敢拿着自己以及所在家族的全部力量来陪着他赌!
这个决心,不好下。
揣摩透的人,如果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成为他的棋子,从而搏得未来一片美好,那会毫不犹豫的写出下联。
而那些没有做好准备的人,就算明明知道下联是什么,也不会写出来的。
一念至此,韦老看向了江辰:“所以,你是不想跟他合作,所以才放弃了第三场比试?”
“不,我是不想成为他的棋子!”
其实,除了上述那两种人之外,还有第三种。
那就是早就看穿了洛霄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成为他棋子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江辰。
他是来娶洛嫣然回家的,可不是来拼尽所有帮洛霄打天下的。
更何况,两者之间本就有仇,江辰又怎么可能去倾尽所有帮他呢!
听完他的话之后,韦长河深深皱起了眉头:“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面的比试岂不是就没有了意义?因为你不管怎么赢,他都不会选你的。这道题说白了,就是再要你们的决心呢。”
江辰摊手道:“有没有意义,取决于第三个场景到底要怎么比,我答应过嫣然,要光明正大的赢了所有人,现在我已经接连赢了两场,只是放弃第三场的话,依旧占据足够的优势啊。”
韦长河点了点头:“倒也是。”
江辰笑道:“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离场出去了?”
韦长河咧了咧嘴:“可以,不过你确定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答案写出来吗?毕竟这样一来,你可以连赢三场,哪怕这一切都充满了不公平,
又哪怕这些比试最终赢掉的人,并不代表就会成为他的女婿,起码在表面上你是赢到最后的人,这样的话,不知情的人都会把你当做最配得上洛嫣然的男人啊。”
江辰笑道:“我既然知道了,又为何要假装不知道呢?更何况只是其中一场比试罢了,我放弃与赢所表现出来的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外面的人只在乎结果,没有几个人会在乎过程的。”
瞧着江辰笃定的样子,韦长河叹了口气:“本以为我掌控了整个文武斗,如今却是被你这小家伙好好的上了一课。”
“韦老谬赞了,我只不过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罢了。”江辰笑道。
“不不不,我跟了洛霄大半辈子,自问我算是最了解他的人,可现在却发现,你竟然比我还了解他,竟然能够盲猜出第二场那句话的最后两个字!”
江辰摇了摇头,并未解释。
他对洛霄了解的并不多,更不可能与韦长河去比。
之所以能那么轻松的赢得第二场,无非是一切遮掩之物都逃不过他的透视眼罢了。
他笑了笑之后,看向了韦长河:“您辅佐了他那么久,现如今他还对您有所隐瞒,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不开心吗?”
韦长河摇了摇头:“谈不上不开心,我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了这种情况,之,从他开始隐忍准备爆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或者是他的枕边人。”
江辰摸了摸下巴,隐约也想起当初贺琴的那些话。
洛霄,从始至终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人。
想到这里,江辰又冲着韦长河拱手一笑:“多谢韦老的好意,我就先出去等着了。”
说罢,他迈步朝着外面走,而韦长河则是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很惋惜的神色:“拥有如此心性的年轻人,难怪嫣然会那般深爱,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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