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贺倾城哑着嗓子,侧躺在床上,面上苍白如许,身体在被子底下蜷缩着,先是头脑发晕,然后全身发抖。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窗户还大开着,凉风窜进来,激起冷意,尹素正准备去关窗户,又见三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往这边走,嗔怪地声音随着风不轻不重的落在尹素的耳朵里:
“我们也太粗心了,怎么就忘了换马术服呢?白白的被人一顿笑话。”
往这边走过来的正是那中将侍郎的嫡女,不过没有了刚到马场时的眼眸潋滟,衣装整洁华贵,衣角裙边溅了几块显眼的泥点,漂亮的金丝绣花鞋也辨不出原貌,完全被一层黑泥盖了光华。
尹素对这里面一个刚暗地里给司辰送秋波的姑娘喜欢不起来,招呼都不屑打,眼眸清冷的就要关山窗户,
“这不是首辅的八卦太骇人听闻了,我们一时没了记性么?喜欢卫妍公主,亲自去求娶她这倒没毛病,只是为何要和七公主身边的那位丫鬟暗地里苟合?还让人家怀了孕……”说话的是一从未见过的姑娘,发饰衣着不显多华丽,容颜倒是清秀,只是这样张扬着说些闺房秘事,让人倒尽了胃口,活活乡野妇人的模样。
站得离中将侍郎嫡女最近的姑娘有些鄙夷的开口,眼神傲然,动作倨傲:“我竟不知道首辅这样饥不择食,难道是七公主太惹人嫌了,首辅这样惩罚她么?”
“谁知道呢?”
“那七公主也太可怜了。”
尹素捏着窗户边的手顿了顿。
走在中将侍郎嫡女身边的那位还在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有中将侍郎嫡女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站在窗边,手捏着窗户框,脸色很难看,浑身僵硬的尹素,连忙碰了碰身边人的手臂说:“有人呢,别说了!”
其余两姑娘赶忙往四周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面色铁青,有风雨欲来之势的尹素。
不过,谁也没放在眼里。
尤其那个倨傲的女子,瞥了尹素一眼,眼珠子翻了翻,手上素粉的手帕优雅的置于口鼻间,兰花指翘起,像是在风月场所揽客的老鸨,声音尖细:“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阿猫阿狗,白白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这人,便是刚刚在马场一个劲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想要靠近司辰的女人。虽然最后没能得逞,但也实实在在的在尹素的心头扎上一根刺。
现在这个女人又编排起贺倾城和她来,她能不生气吗?
尹素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声声响,但她没有举动。
甚至,她不能轻举妄动。
这些女人,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要是真当着她们的面给她们教训,实在追究起来,说不定这些个长舌妇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白把自己一个清白的姑娘搭进去。
不能冲动!她有的是时间和这些女人周旋。
“哟,何小姐,您看看,”不知道这个老鸨般声音尖细的女子发现了什么,指着尹素笑得前前仰后合:“这丫头模样的,还生气了呢!真真像个不入流的小畜生,脏了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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