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天雷珠将北河的肉身给炸毁之际,丑陋老妪的神魂之躯,也受到了严重的波及,暗淡了起码三成,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哞!”
就在这时,独目小兽的一声啼鸣,将正前方张狂大笑的丑陋老妪给惊醒。
此兽目光一凝,硕大的独目当中,好似形成了一个摄人心魄的漩涡。
接着一股针对神魂的拉扯力,从漩涡内爆发,瞬息间将前方丑陋老妪的神魂之躯给笼罩。
霎时,丑陋老妪的神魂之躯,猛然颤动了一下。
而后一丝丝黑色的神魂之力,不受控制的从她身上分解了出去,并没入了独目小脑袋上硕大的眼珠当中。
仅此一瞬,丑陋老妪心中大骇。她身形一动,向着后方倒射而去。
见状,独目小兽身躯猛然一震,而后惊人的一幕就出现了。
只见以此兽为中心,从它硕大的独目当中,爆发出了一大片浓郁的黑光。扩散而开后,形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这片黑夜将龙血花空间分成了两部分。
在黑夜的笼罩之下,丑陋老妪只觉得神魂之躯冰冷无比。同时四面八方仿佛有一缕缕可以吸噬她神魂之力的狂风在呼啸,每一次从她的身上刮过后,她的神魂之躯都会暗淡几分。
不止如此,从独目小兽眼中扩散而开的黑夜,还在不断的收缩,向着她压迫而来。
“该死,这是变异灵兽!”只听丑陋老妪一声惊呼。
紧接着她手指再次掐动了起来。
随着丑陋老妪的动作,以她为中心,一股神魂风暴席卷而开。
在这股神魂风暴席卷而起的刹那,浓郁的黑夜波动了一下,有着崩溃的迹象。
见状丑陋老妪眼中大喜,她消耗神魂之力,使得神魂风暴越发凶猛。
下一息,就听“嘭”的一声,黑夜陡然崩溃,露出了龙血花花海,那股能够撕扯她神魂之躯的狂风也随之消失。
但丑陋老妪还来不及喘息,一道黑影就向着她窜了过来,正是独目小兽。并且如今的此兽眼珠上依然黑光大放,不过却是凝聚在丈许大小,并非之前的一片黑夜。
关键时刻,丑陋向着一侧激射而出。她的神魂之躯已经极为虚弱了,若是一着不慎,就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可独目小兽先发制人,猝不及防之下,她身躯的一部分依然被黑光扫中。
仅此一瞬,她的神魂之躯上,就发出了一阵呲呲的腐蚀声响。
大片神魂之力在黑光的照耀之下,宛如冰雪一般融化。
“啊!”
这种比之前神魂被斩断一部分还要剧烈的痛苦,使得她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好在下一息她就脱离了黑光照耀的范围,并跟独目小兽拉开了距离。
此兽的难缠和棘手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尤其是独目小兽还只有区区结丹期修为,就能够施展出让她忌惮无比的神通。
丑陋老妪震怒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抹贪婪。若是能够将此兽给收服,并且让这只独目小兽的实力,提升到元婴期,乃至脱凡期,那此兽的实力恐怕比现在还要恐怖十倍不止,专克一切神魂之体。
而她也知道,往往这种对于神魂之躯有着强力压制神通的灵兽,肉身都极为脆弱,所以只要能够靠近此兽,那她或许就能将独目小兽给镇压。
只是对于独目小兽头顶的黑光,她极为忌惮,此兽靠近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
接下来,可以看到在独目小兽的追逐之下,丑陋老妪身形不断后退避闪。
在此过程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神魂风暴吹拂在此兽的身上,根本就无法阻挡其脚步。
唯独能够看到,随着神魂风暴的席卷,独目小兽头顶的黑光在不断的颤动着。
“嗯?”
就在丑陋老妪不断避闪,心中也在思量着要如何将独目小兽给拿下时,突然间她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了北河所在的方向,而后脸上就露出了浓郁的吃惊之色。
只见北河残破不堪,几乎只剩下了些许血肉粘连在骨骼上的肉身,竟然闪烁着一股时明时暗的红光。
随之从北河的身上,弥漫出了一股磅礴的气血。
“术!”
看到这一幕的刹那,丑陋老妪惊呼出声。
北河眼下的情形,跟当年她曾见过一位来自天澜大陆上元狐族的法元期修士,所施展的一种元狐族顶阶疗伤秘术如出一辙。
而元狐族的术,即便是再重的肉身伤势,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宛如涅槃重生一样。正因如此,这才有数术几个字的由来。
在她的注视下,只见北河残破的肉身,在血光闪烁当中,血肉不断生长。一寸寸肉芽蠕动之下,将残缺的部分给修复。
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北河的血肉就将骨骼全部覆盖,并继续生长。
“哼!”
见此一幕,丑陋老妪一声冷哼。
术需要平日里损耗自身大量精血,并将其封存,用以在重伤时修复伤势。因为是自己的精血,所以修复自身伤势毫无迟滞,而且没有任何的排斥。
但此术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自我修复疗伤的过程中,不能受到任何外界的打扰,否则不但会前功尽弃,还会有着性命之忧。
于是丑陋老妪身形一动,准备绕过独目小兽,向着北河掠去。
如今的她只剩下神魂之躯,只有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才能施展神通将北河给斩杀。
“哞!”
就在她有所动作的刹那,独目小兽口中传来了一声啼鸣。
同时一圈神魂音波扩散而开,荡在丑陋老妪的身上后,她的动作当即被阻挡了一瞬。
趁此机会,独目小兽身形一掠而至,眼珠中散发出来的黑光,就要顺势照耀在丑陋老妪的身上。
这位法元期修士肉身被毁,神魂之躯也极为虚弱的情况下,速度大大受限。
眼看独目小兽扑来,同时其眼中的黑光就要照耀而至,丑陋老妪身形连忙向后退去,跟独目小兽拉开了距离。
只是如此的话,她就无法继续杀向北河了。
而且独目小兽的灵智可不低,在将丑陋老妪给逼退之际,此兽向着北河掠去,最终悬浮在了北河的上方,硕大的眼珠注视着丑陋老妪,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见状丑陋老妪手指掐动,一时间围绕着她呼啸的神魂风暴加剧,扩散开来,吹拂在了前方的独目小兽还有北河的身上。
不止如此,狂风还试图钻入了不省人事北河的识海中。
关键时刻,独目小兽眼珠中散发出来的黑光,瞬间照耀在了下方北河的身上,而后就见试图融入北河识海,并席卷在他身上神魂风暴,顷刻间烟消云散。
“该死!”
丑陋老妪恼怒无比。
但她并不死心,再次施法,试图扰乱独目小兽的视线,或者以神魂秘术对付重伤的北河。
但是独目小兽根本就不受影响,而且她所施展的秘术,此兽顷刻间就能将其瓦解。
再看此刻的北河,四肢已经生长出来,头颅上的面容也隐约可见。
“呼……呼……呼……”
只见他的胸膛起伏,赫然有了呼吸。
他浑身上下的气血越来越强大,身上也弥漫出了一股修为波动。
丑陋老妪咬牙之下,从她身上弥漫出来的神魂风暴宛如龙卷狂啸,就连龙血花花海,都在轻轻的摇曳。
只是在悬浮在北河头顶独目小兽的注视下,北河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丑陋老妪心中的恼怒更甚。
这时的她,神魂之躯比之前又暗淡了不少。
她虽然是法元期修士,但是当初在禁魔阵第七层融法池的爆炸下,就神魂受创不轻。
没有肉身或者元婴的保护,除非她将自己炼制成魂煞,否则神魂之躯自主都会缓慢消散。
肉身被毁的这两年中,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眼下更是不堪。
别说等北河苏醒过来了,即便是北河不动手,她也不是那只独目小兽的对手。
思量间她身形一动,向着北河踏入龙血花空间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独目小兽的注视下,丑陋老妪只是急遁了数十丈,就消失在了此地。
而这时的丑陋老妪,已经回到了画卷空间内,抬头她就看到了那九只在画卷空间中凌乱狂舞的巨型伽陀魔蝗。
接着她四下一望,就感受到画卷法器的入口位置,散发出了浓郁的空间波动,这让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
北河踏入这间奇异的空间法器后,此宝果然是处于开启的状态。
这样的话,即便是她依然无法将北河给斩杀,但是也能够顺利遁走。
而在她出现的刹那,九只巨型伽陀魔蝗有所感应一般,向着她疾驰而来。
丑陋老妪神色一凌,而后她的神魂之躯波的一声爆开,化作了一股浓郁的黑烟。
下一刻,九只巨型伽陀魔蝗冲入了黑烟当中。但奇异的是,任由这九只巨型伽陀魔蝗横冲直撞,不断嘶吼,丑陋老妪化作的神魂黑烟,也并未有太大的损耗。
这一点丑陋老妪早在她元婴被毁时,就已经知道。
这些灵虫只喜欢吞噬血肉,对于神魂却没有太大的克制效果。
只见丑陋老妪化作的神魂黑烟,猛然向着画卷空间入口的方向掠去。
九只巨型伽陀魔蝗见状,始终处在老妪化作的神魂黑烟中,试图将这些烟雾给吞噬。
“嗖!”
就在丑陋老妪距离出口还有数丈不到时,突然间只听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转身一看,她就看到了一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后方。
丑陋老妪一眼就认出来,出现在此地的赫然是北河。
并且这时在北河的双手中,一手握着那杆法则之矛,一手握着一柄灰色长剑。
现身后,脸上血肉模糊的他,唯有一双眼珠骨碌碌转动着,看起来异常的渗人恐怖。
面对他的目光,丑陋老妪吓了一大跳,而后想也不想的就向着画卷法器之外掠去。
而在北河出现的瞬间,那九只在她化作的神魂黑烟中乱转的巨型伽陀魔蝗,仿佛嗅到了腥味的野狼,在嗡嗡的振翅声中,向着浑身上下散发出惊人气血的北河飞扑了过来。
趁此机会,丑陋老妪化作的神魂烟雾,则直接掠出了画卷空间。
眼看九只巨型伽陀魔蝗杀来,北河眼中凶光闪烁。
下一息他就一挥手,从他的储物戒中,九只木匣激射而出,并且在他一震之下,木匣纷纷爆开,露出了其中九株成熟体的龙血花。
而后北河大袖一拂,九株成熟体的龙血花,顿时被一股劲风席卷,从九个方向直接激射了出去。
九只原本冲向北河的巨型伽陀魔蝗,在九株龙血花从它们头顶疾驰而过时,嗅到一股残留的气味后,双目当即变得通红,并折身而返,向着那九株龙血花追去。
趁此机会,北河向着画卷空间之外掠去,紧随丑陋老妪的脚步,一闪就从画卷空间当中冲出。
“嗷!”
他方一出现,就听到了一声咆哮般的龙吟之声。
“呼啦!”
而后就是一道黑色的火柱,从夜麟口中喷涌而出,向着他所布下星象阵角落中的丑陋老妪淹没而去。
丑陋老妪此刻神魂重新凝聚成形,但是却变得虚幻无比。
关键时刻,她身形向着一侧疾驰,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夜麟喷涌而出的黑色火焰。
她只剩下神魂之躯,火系神通可无法抵抗。
就在此兽还要有所动作之际,北河心神一动。收到他的命令,夜麟停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头也不回对着后方打开的画卷法器一招,此宝收卷了起来,并激射而回,重新落入了他的手中。
至此,他看向了在星象阵中左冲右突,试图找到出路的丑陋老妪的神魂,眼中遍布寒霜。
而黔驴技穷的丑陋老妪,此刻有所感应的转过身来,面对北河的目光,她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还有一丝绝望。
可以想象,暴怒的北河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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