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君傲仿佛没听见似的,仍然专心的看着手里的奏折。
一旁的宫人,包括李德胜,观眼观鼻观耳,知道皇上刚才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肯定不会给平宜侯什么好面子,所以此时都纷纷装聋作哑,好像没看到这个人。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君傲才慢悠悠的将视线从奏折上挪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咦,平宜侯什么时候来的?李德胜,你怎么没提醒朕。”
“回皇上,您刚才看奏折太专注,奴才就没打扰您。”
李德胜能从一个小太监混成太监总管,靠的就是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是个揣摩人心的好手。
君傲佯装恼怒,“下次不能这样了”,又朝着下面说:“爱卿,快快请起。”
“谢皇上。”
祁途像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礼后就站了起来,背挺的笔直,双眼直视前方。
君傲看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怒火丛生,他抬起水杯重新喝了一口水,“说吧,石楠镇瘟疫的事情。”
祁途将他从发现瘟疫到最后处理完的全部过程说了一遍,当然,中间把莫如深等人的存在给抹去了。
“朕问你的是,朕叫你封城,你为何不仅没有封城,反而将那些病人给关了起来,还一把火给烧死了,简直荒唐!”
祁途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将君傲掷过来的奏折躲开,“回皇上,当时疫情发展的太严重,药材也不够,如果断然封城,只会造成更多的人感染,石楠镇只怕就变成一座死城。”
祁途说的这些君傲如何不知道,苏成早已给他解释过。
但是让他真正生气的,是祁途在做这件事请时,完全没有上报他,就这么自作主张,根本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那你把这些人抓起来就行了,为何还要一把火给烧死,你知道下面的百姓怎么说朕的吗!啊!”
君傲说着又摔了一把奏折过去,这次祁途没有躲开,基本奏折几乎全部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回皇上,当时情况太紧急,苏将军带去的人太少,塔里的病人和塔外的民众根本镇压不住,为了不发生暴乱,臣只好出此下策。”
君傲说一句,祁途就回一句,且句句在理,再这么下去,君傲觉得自己会被气死。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想对祁途怎么样,他毕竟是如深嘴放不下的男人......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管如何,你这次做事仍是欠妥,朕也不想罚你,但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禁足一月,你可有意见?”
“臣不敢,多谢皇上。”
“嗯”,他刚准备说要祁途退下的时候,又想起了金吾卫传来的消息,“朕听说,你这几天突然跑到梦溪去找人,找到了吗?”
祁途袖子下的手倏地僵住,“回皇上,还没有。”
“哦?”君傲挑眉,“还有你平宜侯费了这么大功夫都找不到的人,要不要朕帮忙?”
“回皇上,不用,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嗯,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等到祁途走后,君傲问一旁的李德胜,“苏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德胜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回皇上,三天前。”
“三天前......也就是说,祁途找这个人,花了三天的时间,能让祁途花这么久时间找的人......快,把苏成叫来!”
祁途回到侯府,他原本是想叫赵适的,顿了顿,还是把李林叫了过来。
祁途背着手站在莫如深原来住的院子里,他看着这院里的一草一木,只觉得陌生。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间院子。
李林来的时候,就看见祁途看着一颗光秃秃的书在发呆。
“侯爷.。”
祁途收回目光,看向李林,“你来了。”
“嗯,不知侯爷叫属下来是有什么事?”
“你派人去在京都各个客栈搜查,看到夫人的踪迹就回来禀告我。”
李林瞪大了眼,“夫人?夫人没有死?”
“嗯,不可打草惊蛇,别让人察觉到,有消息直接来找我。”
“那......赵适呢?”
“也不行。”
现在还在客栈的莫如深,完全不知道,自己刚进京都就惊起了几方人的注意。
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嗜睡,经常一沾床就睡着了,站着都能发困。
这个时候,莫如深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又睡过去了。
她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想了想,自己方才是在做什么来着?
她揉了揉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无奈自己侧身将鞋子穿好下床。
“忆姐姐,你怎么醒了?”
“嗯,我方才怎么睡过去了?自己想不起来了。”
子青给莫如深穿衣服的手一滞,“忆姐姐是说,你睡前吗?”
“嗯,我最近感觉自己记忆力好像真的变差了。”
子青强牵着嘴角,“我们刚才没干嘛,忆姐姐忘不记得是正常的。”
莫如深莫名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疑惑着我怎么脑子突然变差了。”
子青连忙转开话题,“对了忆姐姐,刚才严叔说,已经有好几波人在想办法打探忆姐姐你了。”
莫如深惊讶,“这么多,可知道分别是谁派来的。”
莫如深在决定回京都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京都闹中有多家势力的耳目,但是她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来打听了,还是好几拨人。
“我刚才听谷主他们说,好像有那个平宜侯、还有宫里的的人、还有叫什么赵什么庭的,还有一拨人,他们还不清楚,正在派人反跟踪他。”
“赵庭?”
“恩恩,就是这个名字,忆姐姐认识他吗?”
莫如深冷笑,“当然知道,他可是南楚的丞相,石楠镇那个逃跑的狗官秦修远,就是他的侄子。”
“就是他?!”子青的声音陡然变大,愤愤的说,“那么这个赵庭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刚才听到有人讨论,说什么秦修远是好官,还可怜他是被当地的百姓给打死的!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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