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姝的禅房外。
白姨娘和沈嫣儿正在外面等着,这时候,赵婆子回来了,在白姨娘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白姨娘听罢,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得逞笑意,随后道。
“好,我知道了。”
沈嫣儿问白姨娘道,“娘,是不是祖母要过来了?”
白姨娘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抚了抚沈嫣儿的发髻。
“嫣儿,你放心,娘会安排好一切,断然不会让你平白在沈姝那儿受了委屈的。”
沈嫣儿一听,顿时高兴地挽住了白姨娘的手臂,撒娇地道。
“娘,我就知道,整个相府里,就属你对我最好了!”
白姨娘听着,心中一片欢愉,只觉得今日的事儿无论成功与否,她都值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夫人终于来了。
覃嬷嬷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而来,却是不见沈姝的身影,可见,老夫人这是自有打算。
赵婆子对着正和沈嫣儿说着话的白姨娘道,“姨娘,瞧,老夫人来了!”
白姨娘心中一喜,原本看到老夫人过来,她是应该高兴的,可不曾想,当她看到老夫人的一刹那,心中却是一突,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嫣儿倒是不如白姨娘谨慎,听赵婆子说老夫人过来了,连忙转身,上前两步,对着老夫人就道。
“祖母,您可算是来了,二姐姐不见了,赶紧派人找找吧,不然出了事儿可不好呢。”
老夫人看了眼沈嫣儿,神情平静,一时间倒是看不出她的喜怒来。
白姨娘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继续下去,不然老夫人不就白请了吗。
她上前来,先是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
“妾身见过老夫人。”
作为妾室,白姨娘是没有资格称呼老夫人为母亲的,可见,在丞相府中,姨娘的身份还没有庶女来的金贵。
老夫人看了眼白姨娘,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悦来。
“闹哄哄的,这是在做什么。”
白姨娘缓缓道。
“老夫人,妾身和四小姐一块儿来找二小姐出去转转,不想二小姐并不在屋中,问了那奴婢,奴婢也说不知道二小姐去哪里了,所以才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抬头看去了绿瑕,“绿瑕,你不知道二小姐去了何处吗?”
绿瑕顶着脸上的红手印,来到了老夫人面前。
“奴婢并不知晓。”
老夫人看着绿瑕的脸,顿时就知道她这是被人打了,而打她的人不用多说,老夫人也能知道是谁。
她瞥了一眼白姨娘和沈嫣儿,这才问绿瑕道。
“你是一直守在二小姐禅房外?”
绿瑕摇了摇头。
“回老夫人,奴婢方才去了一趟寺庙的厨房,所以并不是一直留守在二小姐禅房外面的。”
老夫人听到这,心中已经大致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估摸着沈姝就是在绿瑕离开的时候出门的,所以绿瑕并不知晓沈姝去了她这边,正巧心怀叵测的白姨娘过来,就撞上了沈姝不在这屋子里,所以便过来在她跟前嚼舌根了。
白姨娘见老夫人沉默了,眸光闪了闪,主动开口道。
“老夫人,您也是知晓妾身的,妾身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想管闲事儿,不过这事关相府小姐的清誉,所以妾身觉得还是应该请示一下老夫人,这才让赵婆子过去禀报的。”
白姨娘故意提及的清誉二字,也是想提醒老夫人,这寺庙不是相府,一个小姐不带奴婢就一个人在寺庙中乱走,像什么话。
老夫人闻言,眯起了眼。
“清誉?白姨娘,你这话老身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白姨娘顿了顿,随后又道。
“老夫人莫要生气,妾身只是听说之前有不少小姐在这和心仪的男子幽会。当然,妾身不是说二小姐也是如此,不过二小姐擅自离开的事儿传出来,咱们信二小姐,可外面的人或许就不这样想了,只会说我们家二小姐在寺庙里和其他男人私下幽会呢。”
白姨娘这样的话一说完,老夫人脸上的淡定神情终于是绷不住了,她扬声道!
“覃嬷嬷,去,掌嘴!”
白姨娘还以为老夫人这是要打看守不利的绿瑕,不曾想下一刻,覃嬷嬷上前就对着她的脸呼扇了过来。
啪啪,接连好几个嘴巴子便落了下来!
白姨娘这些年来在丞相府里也是养尊处优过的,这小脸上啊,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沈嫣儿惊呆了,明明是沈姝出了事,怎么老夫人会惩罚娘呢。
她连忙上前来对老夫人道。
“祖母,娘她做错了什么,惹得祖母如此生气?”
白姨娘一边被打,一边对着老夫人这边道。
“老夫人……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老夫人轻嗤了一声,随后对着自己身后道,“二丫头,出来吧。”
二丫头?
老夫人这是在叫沈姝吗!
在沈嫣儿和白姨娘等人震惊的眸光下,沈姝从拐角处缓缓步出,来到了老夫人身边。
沈嫣儿和白姨娘彻底傻住了,沈姝这……这是从那里蹦跶出来的?看这样子,老夫人好像是早就知道沈姝在这附近一样!
沈姝看了眼脸上红肿不堪,连嘴巴都被打破流血了的白姨娘,转头对着老夫人道。
“祖母,白姨娘也是为了孙女儿的名声着想,您就饶了她吧。”
老夫人重重一哼!
“饶恕!她一口一个清誉的说着,依老身看,她比谁都想你名声被毁!”
白姨娘在刚刚对上了沈姝的眸光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她也不顾及脸上的疼痛,连忙跪着爬到了老夫人跟前来道。
“老夫人,妾身错了,妾身不应该那样说,您就饶恕了妾身吧。”
沈嫣儿也来到了老夫人面前,为白姨娘求情,“祖母,姨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二姐姐,您饶了她吧。”
老夫人看了眼沈嫣儿,眸光眯起。
“老身好好的孙女儿,放在你身边,都被你带坏了,看来,今后是不能让四丫头跟着你了。”
白姨娘顿时一个激灵,她就沈嫣儿这一个依靠,若是没了沈嫣儿,她今后也没有指望了,估计连活都不想活了。
随后,她连忙对着老夫人磕起了头。
“老夫人,妾身知错了,还请您别把四小姐从妾身身边带走啊!”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