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云浪翻涌着，遮盖住启明星的光芒，这注定将不会是好天气。
经历了一晚上，程艺馨也算是看开了，不过是被骂一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指不定还有人因此怜爱她，变成了死忠粉呢。
没办法，特殊时期只能用心理暗示安慰自己了。
江月很快买好早餐送来，动作轻快，半点不见昨日的颓然之色。
程艺馨随意吸了口豆浆，偏头看她，调侃道：“你这是谈恋爱了？瞧把你给高兴的。”
对方“啊”了一声，有些迷茫且困惑地盯着她看，半晌才笑道：“艺馨姐原来你不知道啊，网上都在给你抱不平呢，大家都说你演技好。”
虽然不清楚为何一夜之间，风评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怎么说也是个好迹象。
这下轮到程艺馨发懵了，她还没来得及开机，只依稀记得这是昨晚的梦境，难道老天总算听到她的渴求了？
她也顾不上吃早餐了，直接夺过江月的手机浏览微博，果然“心疼温暖”这词条冲进了热搜前五，基本上都是在为她抱不平，小部分是粉丝，大多数都是路人。
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差劲嘛！
程艺馨眼神亮了亮，尽情享受着溢美之词，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和昨晚截然不同。
“小月，大家都在夸我呢！”她扒拉着江月的手臂，声音因为兴奋上扬好几度。“又说我演技好又说我漂亮的，哈哈哈大家也太爱说实话了吧。”
她本来就是个臭美的姑娘，不容许任何人指点她的颜值，昨晚被称作大妈已经是极限，如今算是稍稍补救。
江月也清楚她的性格，一脸宠溺地任由她大笑，手臂被掐痛了也不吱声。
她们好不容易才等来如今的局面，开心点也是正常的。
一大早就这么个喜讯，程艺馨自然心情豁然开朗，连阴雨绵绵的天气都觉得顺眼了不少，直到打开手机。
昨晚不少人发消息安慰鼓励她，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韩子琛打了许多电话，发了许多消息，然后留下句“不要伤心，我一直都在”，就彻底没了动静。
先不说他到底生没生气，首先这话听起来就不单纯啊。第一韩子琛知晓她被嘲的事，第二，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怪不得这些人如同水军一样突然雄起，原来都是花了钱的效果。
她原本激荡的心也平息了不少，逐个回复消息之后，这才有心情再度登录微博，点开热搜榜。
那四个字突然就变得刺眼不少，大片的赞美也只会让她心虚，甚至有点被欺骗的感觉。
原来你们都只是拿钱办事，不是真心夸我！
“我真傻真的……”她低喃，也不是怪韩子琛，他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不大适应娱乐圈的规则罢了。
很多时候，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这么一来二去的，她们很快进入了剧组，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基本没功夫搭理程艺馨，这也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小月，接下来不管她们问什么，你全都一概不理，知道吗？”
江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如今够惨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清楚她的颓废，尤其是买水军这回事，一定得咬紧牙关，不然这也太没面子了。
只可惜，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娱乐圈鱼龙混杂，有时候你都不知道招惹了谁，这不几个小群演聚在一起，正叽叽喳喳说着她昨晚的事儿呢，绝对是在笑话她被嘲。
是可忍孰不可忍，程艺馨好歹也算个主角咖，怎么能随随便便被几个小演员嘲讽，她捏紧了拳头，正准备上前，谁知又冒出来个方卓。
这也不是个善茬，程艺馨压根没期望她能帮自己说话，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成功加入话题，几个人有说有笑，开始了新一轮八卦。
“程艺馨也太惨了吧，这才开播第一天呢，就被骂成这样。”
“这有什么惨的啊，这叫热度，以后你想要都没有呢。”
方卓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道：“她就是不自量力，居然敢勾引彭喆哥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咖位……”
“我这咖位，怎么着也比你高吧？”程艺馨自然而然地接过话，眼神平淡无波地扫了她们一眼。
其余几个小演员立马怂了，她们不敢招惹程艺馨，只能低下头，唯唯诺诺地道歉。
反观方卓，十分不屑地抬了抬下巴，站起身来，目光平视，讥讽道：“咖位高又如何？还不是靠金主买来的，这次怎么没见他出来维护你啊，该不会是玩腻了吧？”
她调查清楚了，上次的神秘男人就是韩子琛，人家有老婆的，程艺馨还这么公然勾搭，当真是恬不知耻。
于是她的目光也就越发鄙夷。
程艺馨简直呵呵了，个个说她有金主，怎么都不放出实锤呢，有本事亲口问韩子琛他们的关系啊，说出来怕吓不死你们。
“小小年纪，说话这么恶毒，你平时肯定过的不如意吧？”她嘴角微挑，从气势上压人一截。
“我背后有没有人，你又知道了？看你一口一个金主，业务熟练得很，平时没少做这方面生意吧？”
对方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程艺馨依然笑着，继续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道：“对了，你们有这功夫谈论我，倒不如重新上网冲浪，看看到底谁更惨，某些人想上热搜都不一定能呢。”
语气轻飘飘的，但毫无疑问戳中了每个人的痛点。的确，她们努力大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演女主，哪里来的资本嘲讽程艺馨。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惶恐不安，她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慢悠悠地转身走人。
方卓气急，咬着下唇，冲她背影大喊开口：“程艺馨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这么嚣张，后悔跟她抢彭喆哥哥。
程艺馨脚步不停，傻子才会搭理她呢，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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