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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吃饭并不是吃饭那么简单。很多事情很多饭局,都是鸿门宴。
麦子尖这个人我一点也不了解,不过从我听到的关于他的传说里,我分析出一个结论:妈的,今天晚上没好事。
我和陈默在歌厅里做万全的准备,包括把一把短的日本刀插在背后、将手枪的保险打开。陈默看着我手里的枪,唏嘘不已:“嘿,这不是那把兰的手枪吗?怎么还用这个呢……”陈默现在偏爱的是另一种黑星的手枪,稳,准,狠。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上这把枪,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恋旧。“今天如果有事,跑,别想着救人。”我对陈默说。陈默没有接我这句话,而是递给我一支烟。我看得出他有心事。
“怎么了?”我点上火。
“兰很重要,我必须得到她。怎么会有人找到她……”陈默抽了一口。“我明明让她回了老家了……为什么还会被人找到。”
说实话,我听到陈默这么说,心里久违的一暖。我真怕陈默懒洋洋的告诉我他不想去管兰的事情了。这小子的冷血总算好点了。
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兰,还是她用刀去刺大猛子的那个晚上。当时我看着陈默将兰推出去后就没有下文了,而今天她的突然出现,为什么让我觉得不安。
“一切都会解决。”我耸耸肩。“记住,现在我们的命值钱,不要玩命。”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锤子开车送我们去了见面地点。“真不用告诉猛哥?”锤子在路上还问我。“你们可都是司主,万一出了事……”
“没事。”陈默轻松的说。“谁都别说,我有事情要处理。”
车到了,陈默下车,然后帮我开了车门;显然他认为让我用我的右手开车门是很不厚道的。我下了车,陈默扔给锤子一把票子,说,不用找了。
这是我的意思,我怕周围有人会监视着我跟陈默的到来,而派人去跟踪锤子。这样做,他们自然而然会认为锤子只是一个黑车司机而已。要知道,虽然我不打算让大猛子插手这件事,但是万一我和陈默有了闪失,我必须有一根救命稻草。
约得地方并不是多么奢华,但是从门口开始就有黑衣人迎接我们的到来;他们伸出手拦住我跟陈默,说这里被人包了。“我叫陈默。”陈默说道,对方一震,放下了手。而我,说道:“我姓右。”另一只手也放下了。如果说和瘸老四打交道的时候,感觉他是一个大混子,那么来见麦子尖的感觉就是和黑社会打交道了。没有杂乱,没有喧嚣,有的是秩序和统一。
2楼。
只听说过,麦子尖好勇斗狠,打起架来玩命,只顾个人恩怨而不理会帮会的一切。但是我们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戴着眼镜,斯文的可以。只是双手一直到肩膀的纹身,出卖了他的身份。
针尖对麦芒,麦子尖就是一个喜欢针锋相对的人。
“城市大,容得人多。”麦子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算是对我们打了招呼。“后起之秀,有时候不得不防。”
我想过去坐下,但是来了几个手下,再次拦住了我。“不好意思,规矩。”他们说。我立刻明白了,给了陈默一个眼色。陈默松开了握住枪柄的手。武器全部被搜走了,这样我反而放心;看来对方不是打算动粗。
“坐。”麦子尖说,但是语气里并没有傲慢和压制。这就像是在招呼朋友一样。说实话,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传闻中带给我的想象万全相反。没有躁动,有的是城府。
陈默坐在了我的左手边,而我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城市大,够养活所有人。”麦子尖还是这句话。“很多事情,和为贵。”
我摸不着头脑,这几句漫无边际的话。
“你们谁是狠,谁是仁?”麦子尖问道,我和陈默面面相觑。“我和仁谈。”麦子尖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仁’了,姓右的。”麦子尖笑了笑,握了握我的手。“道上都说大猛子新带的两个手下,一个没道理可讲,另一个倒是通情达理。我今天找你们来,为的就是谈道理。”
陈默不吭声。
“什么道理?”我问道。
“老四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记仇;我听说他曾经和你们发生过误会。”麦子尖说的很诚恳。“这件事能不能算了。”
“算了?”陈默插了嘴,冷笑随之而来。“你被几个人追进女厕所试试。说说他的命还可以,瘸老四的那条腿肯定保不住了。别浪费时间,要是说这件事的话我不想谈。”
“我不想和《和纹胜》起冲突。”麦子尖笑道。“坦白说,瘸老四是最早跟我一起出来闯荡江湖的几个兄弟中的一个,要是有人对他不利我肯定要插手。而我这个人吧,胆子小,很害怕会有人报复我,所以我做事和你很像,陈默。”麦子尖盯着陈默,一字一句的说:“我也喜欢,把事做绝。”
“针尖对麦芒……”陈默点点头:“那就是说,要看看我们谁先做绝了?”
周围的气氛不对劲了。
“我现在想结婚。”麦子尖忽然说。“想过稳定的生活。现在的道上,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年轻的时候,还是靠着狠劲和力气出头的时代呢!现在呢?小混混都有枪,都会勾心斗角,都只会向上爬了。这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
我揣摩了一下他这句话是不是在讽刺我,然后我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这个人的语气很平静。
“曾经我跟你一样,所以我欣赏你。”麦子尖对陈默说。陈默不理会。
“而你,跟老三一样,所以我信不过你这种人。”麦子尖继续对我说。
“今天叫我们来到底为的是什么。”我只关心最后的问题。
“卖你们一个人情,老四的事情算了。”麦子尖说。“我可以把你的女人还给你;挖出来她,很不容易。”
兰?
陈默站了起来:“女人不重要,你想结婚,我不想。麦子哥,你也该知道,做这行,面子是多重要;我背后的狠字不能因为瘸老四一个人而就这么算了的。”
“面子。”麦子尖笑,然后倒抓了桌子上的酒瓶。那是要抡人的表现,我立刻紧紧的把住了桌子边,准备随时掀翻桌子。
“喀嚓啪啦。”瓶子碎了,只是,被攻击的不是我跟陈默,而是麦子尖自己。“行了嘛?面子给你了。”麦子尖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面子够大了。”我不动声色。天知道,我背后一股冷汗。“麦子哥名不虚传。”
麦子尖盯着陈默,脸上没有一点放松:“我只想保住老四;挨一下解决这件事,我觉得大家都挺好。事情,要不然算了,要不然从你出门的那一刻起,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在这个城里大家都叫我麦子尖。”
这句话是对陈默说的。
“敢动老四,你就试试。”麦子尖扔下了手里半个酒瓶,砸的粉碎。“我活吞了你,信不?”
陈默点点头,问道:“女人呢?”
我知道,这是陈默让步了。
麦子尖笑了,招呼手下去带人来。“过一阵我挑好了日子,给两位送帖子,千万给我面子。哈哈,想洗手了,凑个吉利啊。”麦子尖说,说的很开心。
兰被人带了出来,明显瘦了。见到了陈默后就开始流眼泪。陈默一把把兰搂在了怀里,然后对麦子尖说,谢了。然后他们就出去了。
“别和我们家老三学,心术不正的人,不能服众。”麦子尖用餐巾纸擦着鲜血,对殿后的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老三接触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小子不会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然后两个手下给我把家伙送了回来。我拿起枪,插在了腰间。
“麦子哥,我服。”我由衷的说了这么一句。麦子尖没有反应,笑着说:“都是虚名,我就是一傻蛋。”只然后挥挥手说,送客。
这个人,不简单……没有野心,城府深的可怕。旧城区,看来几个大社团都是卧虎藏龙;我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我一路想着,思考着,反思着。
出门了,没有见到陈默和兰。
“和我一起来的人呢?”我立刻揪住了一个人的领子;难道我中计了?
“啊,陈先生带着陈太太坐电梯了。好像是上楼。”被我抓住的人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上楼?上楼?我们在二楼,陈默上电梯干什么?
一瞬间,我猛然想起了来之前陈默的话。
我有事情要处理。
我有事情要处理……
我立刻转身想着楼顶拼命的跑了上去。但是,在我背后的马路上,已经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传来了路人的一声尖叫,继而响成一片。
我头皮发麻,但是还是向上冲去。
楼顶,只有一个人,站在楼的边缘,探望着楼下,抽着烟。我喘气的声音明显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右子。”陈默看着我,一脸漠然。
“兰……”我喘着气问道,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我依旧徒劳的跑到了楼边,顺着陈默看过去的方向探视一眼。
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永远也不会再闭上了。
“陈默,你不是说过,兰对你,很重要吗?”我忍着要吐的冲动吗,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回想着陈默说起兰德时候那个关切的表情,以及我们过去的一切。
“重要。”陈默点头,忽然变了脸:“所以不得不除。她知道的有点多了,我要保住咱们俩,只能如此。”
我喘着气,喘着气,喘着气。
“晚上吃什么?”陈默问道,见我没有回答,耸耸肩走向电梯。“走吧,警察一会就会来了。”
在他的左肩膀,那个“狠”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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